鱼头到了李饼碗里,王七心下松了口气,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提起员外郎案的调查进度。
王七“少卿大人,我们都调查过了,这员外郎的确是自杀。”
李饼还没说话,余霜年首先就摇了摇头。
余霜年“这不合理。”
余霜年“今日我与李饼找陈拾有事,他告诉我们,员外郎妹曾经断断续续说过一段颂词。”
李饼“那是及笄礼的颂词,内容冗长繁杂,员外郎自然废了很大精力去教会他的妹妹。”
李饼“单从这一点来看,员外郎就不可能自杀。”
余霜年默默咀嚼着嘴里的饭菜,闻言扭头转向一旁的孙豹。
余霜年“哎,孙豹,你们不是去审问那个工匠了吗?审问结果怎么样?”
突然被点名的孙豹夹菜的动作一顿,立马回复。
孙豹“哦这个啊,我们去问了工匠,他那晚虽然和员外郎共处一室过,但是他有更夫作证,作案时间上不对。”
李饼“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就是时间出了问题?”
李饼犀利地提出问题所在,使得明镜堂四人都沉默地低下头思考。
余霜年“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大不了我下午再带你们去一趟刑部瞧瞧。”
余霜年就着饼和菜吃得嘛香,还不忘提醒众人先吃饭。
当天下午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刑部而去。
刑部尚书还不知道,他千防万防的小祖宗又来找他了。
当众人冲冲地来到刑部公堂,他哪里还走的掉。
只能苦着脸让崔倍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拿走卷宗,然后哀怨地盯着他们办完事就走的匆匆背影。
他们一行人来到更夫张大工作的地方。
房间里有一个漏水装置,那是更夫用来判断时辰的重要工具。
李饼皱起眉峰来到装置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绷着脸向众人道。
李饼“这装置里被人下了水银,所以时间流动会有问题。”
余霜年“那这张大告假回家也是这水银搞得鬼咯。”
余霜年摩擦着嫩滑的下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变,猛地转身话都不留一句便跑走了。
而王七看着少女匆匆离去的背影,也灵光一闪。
王七“那这工匠不就有问题了吗?”
王七“坏了,我今日见寝舍屋顶有漏,便让他帮忙补了一补,陈拾他们……”
还没等他话说完,李饼和崔倍便第一时间飞奔而出,径直赶往大理寺。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回来,只见工匠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离堂屋门口好几米远。
而堂屋里,陈拾正给余霜年捏着肩,员外郎妹满脸惊恐地躲在陈拾后面。
她似乎很怕余霜年。
而早他们一步到达的少女此时低垂着头,谁都看不清她的眼睛。
此时的少女仿佛变了一个人,平时周身洋溢着的欢乐气息统统消失地一干二净,靠近她反而心头会产生莫名的恐惧和敬畏之情。
屋里的气压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低,甚至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Bing……Bing……Bing……”
凭空响起三声敲击金钵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是从悠远的佛教之地传来,带着无数教名日日夜夜虔诚的祈祷,又像是神明隔空点化,瞬息间便让人沉浸于阿弥传教之音。
三声响让在场的普通人心神安定,回复理智,也让余霜年低下原本无机质的眸子微微颤动,然后逐渐回复光亮。
在众人眼里,就是少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徒然从原地蹦起来,指着问外倒地的工匠大喊。
余霜年“有本事再跟我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