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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事

陆年纪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骤雨欲来时不见太阳也无风,气压低得可怕。宇智波近日的氛围也压抑得紧,开战前的紧迫感给这阴天平添了许多沉闷,直教人喘不过气。

这份紧张里又有些怪诞间杂其中。

神经愈紧绷,愈要以享乐来麻痹;人们在醉生梦死间躲避现实,寻求片刻的安定。宇智波不似北白川那般爱风流,红尘里讨生活的也多以艺伎为主,是以,三味线与唱和生无休无止,酒馆与赌场彻夜不眠,生意较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是南安一路走来遇见的第二个酒鬼,本是看他要摔了想伸手扶一把,谁料那人头一歪就吐了一地。

她把人搀到了路边,转头见为夜行披上的外罩被秽物弄脏。又懒得去想后续处理的问题;只道是天热图个清凉,便干脆解了披风丢给路旁的醉汉。

反正他全身都是呕吐物,哪来嫌弃一说。

“夜里凉,盖着吧。不用还了。”

“谢谢啊,你真是个好人,之前对不起了。”

还有什么之前不之前,她才刚来没几天。南安正纳闷,那人抬起了脑袋,借着街道上的灯火,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早知道是前阵子被打断肋骨的那个混球,就不该多管闲事。南安皱眉,暗骂了句晦气。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倒把先前憋闷的心绪扰了个干净。她抬眼望去,却见到了满天星河。

原来阴霾天里也能见到星星。

人一旦有所求,身边的一切就都可看作预兆。若把方才一事当成不祥,那这晚星又可否被译成:身处黑暗里,也可见光明。

“是好兆头。”

左转进入主干道,再沿主路往西,一刻不到就能走到族长宅邸。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初来那天,同一条路却长得好像没个尽头,漫天大雪拍在脸上,北风冻得耳朵生疼。

一晃,已经七个月过去了。

讨厌吗?算不上。虽然有些不好的传闻在,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基础修养高的可怕。除了那个被她打断肋骨的倒霉蛋,倒也没人为难过她。

这里的人甚至比北白川还要友好些,那一族江河日下,戾气愈发重。她小时候是杂种,长大了是孽障,后来当了少族长也没个安生,成天被人戳脊梁骨。弑母凶手这个骂名,哪怕她没做过也洗不清楚。

不过南安并没想过要给自己洗过地,既吃了那块沾着人血的馒头,就活该背负骂名走一辈子。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绘理显然没考虑到“自杀后孩子该怎么做人”这一层。反正结果已经铸成,至于是不是她的本愿,不重要。

看似荒诞,但确实有那么几瞬,她想过要重新开始。没什么人了解她,传闻虽可怕但久处后也能被消化,外界怎么看她倒无所谓,但至少这事她和斑已经说开了。

那个拥抱可算做重要瞬间之一,但抱一下又能暖多久?

回不去了。

生她养她的北白川要杀她,宇智波肯定不会引火上身,能托付的人或有心而无力,或已化作黄土一捧,这次没人能护得了她。

既入穷巷,也总该想想办法。

只能靠自己了。

火之国东南是泷隐,再往南还有草之国,天下之大,何以不为家?

至于趁乱离开这个主意,南安是做好了准备没错,但心思还没下定。山高海阔任鸟飞是不错,可抛下一切的信念,自己真的有吗?

焦虑使她近日难以入眠,常常躺在床上睁眼看烛花燃尽到天明,难得几次睡着的时候,也总有故人入梦,扰得她不得安宁。

她梦见那年冬天的绘理,颈血溅在纸门上,像枝头的红梅花;梦见过焕和寿丰的眼睛,尽数是算计的厌弃,三九天的坚冰也未必有它冷;还梦见过那个乌云密布的下午,斑回头望向她时眼中的惊诧与心寒,然后惊雷声起,他皮肉焦黑地倒在她身前。

这些天的相处让她有了种失而复得的错觉,再相处一阵子也许二人间会有转机也说不定。但细想下来,能破镜真能重圆的话他们早就会在一起,那四年是横在二人之间的天堑,迈不过的。开战在即,也容不得再拖下去。

趁早做个了断吧。

南安到的时候已近二更,主路街头的店面陆续打烊,只剩三两间酒肆在负隅顽抗,时不时传出几阵笑声。算不得吵,反倒是把偌大的宅院映衬的安静无比。

显而易见,斑大概率是把她认作了来汇报公务的忍者。是以,见到来人,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有什么事?”

看到他手上的杯盏时南安愣了愣,随后笑出了声。

“呦,族长酗酒被我抓了个现形。”

手在胸口摸了一圈没摸到绑带,才恍然意识到外罩已经丢给了别人。又不愿显得过于急促,就顺势摸了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圈,边绕边走到茶几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何况一个人喝多没意思,给我也来一杯。”

他倒不吝啬,拿出海碗来直接满上,而后推至女人身前。

“嚯,真客气。”她拿着大号酒杯反复打量,“这个量未免有些太瞧得起我了。”

“如果是来喝酒的话就把之前的份也补上吧。”和历任族长不同,斑没养成铺张的毛病,几盏煤油灯火苗幽微,昏暗得光线将他嘴角的弧度衬得很暧昧。

“再说,南安。”

“你喝得了。”

灯芯闪烁,这次她没能看清他的神情。

说来话长,其实自己第一次喝酒,是被她怂恿的。

十八岁前的那个冬月,火之国迎来了百年未有的冷冬,没到年关,雪先下了三四场。

长在南方的孩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厚些的衣服都没有,全靠常年锻炼的身体硬撑。不过身旁女孩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就是了。

虽没提起过,但他能看出她的窘迫。和同龄的女孩子一样,她平日里描眉毛涂胭脂,爱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似同族的女生有华美的钗裙,南安素日的着装虽然干净整洁,但夏季的几套短衫早已被浆洗的泛白。也亏得她底子优秀;鼻尖小巧,眼眸清澈,哪怕荆钗布裙也掩不住好颜色。

可冬天就难熬了,她一袭披风裹着单衣,再装模做样地围条围巾,利落是真的,处处漏风也是真的。

酉时初,日将落,雪虐风饕。那时的他们正躲在山间的无人小屋里烤火,出自猎户之手的临时建筑注定简陋,顶棚挡不住学,门扉顶不住风,一块青石板是他们唯一的坐席。

明明手上的温度和青石板一个样,怎么会不冷呢?

但真问起来,那人却摆摆手,故作潇洒地来句“天生不怕冷。”

“再说,我有法宝呀!”

她拧开随身带的竹筒朝他鼻子靠近,嘴里小声嘟囔“给你开开眼。”

这味道和平日路过居酒屋时闻见的很不一样,没有清酒的甜腻与柔香,刺鼻的辛辣冲得他脑仁发涨。

“我记得这边的规矩是二十岁前不能饮酒,所以你还没喝过吧?”她张嘴说话时,白色的哈气一个劲地往外冒。

“铁之国就没这些穷讲究,那边太冷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她表情有过片刻凝重,随后倏地笑了笑。

“会冻死人的那种冷,炭火又贵,所以我们从小喝它御寒。”

“要来点试试吗?”

那双看向他的眼睛真亮啊,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是盛情难却,也是鬼迷心窍。

接过竹筒猛然灌下的那一口,像是在吞一团火。滚过食道,流过五脏,传遍四肢百骸,仅一瞬间,眼睛就被呛得发红。

暖吗?暖的。

不待再回味,南安便将他手上的酒壶一把夺掉“诶等等——你喝太快了!第一次喝酒不能这样,不然会……”

“没事,我还能再来点。”

“那也不行,再喝下去万一晕了怎么办?!”

女孩两手交叉,把小竹桶护在怀里,活像只护食的野猫。到底是少年心性,他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去拽她的小臂,想将酒壶夺回。

“不给啦!”

“不是说要让我开开眼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你不是尝过了吗?尝过就算开眼了!”

争抢间她早已站起身,这回正背对着他,他伸手去扳她的肩膀。

她骨架小,肩背也薄,胛骨和他的手掌较着劲。隔着不厚的衣服也能看出形状,像蝴蝶正扑闪的翅膀。

“可只喝一口也不够啊……我说你总不会是舍不得酒吧?”

这说得都是什么话…见此人一门心思与自己杠上,南安索性釜底抽薪,于是侧过身,压低了声线,凑仔男孩耳边故作柔情蜜意道:

“怎么把我想的这么坏啊?一壶酒而已,全倒到地上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但我这不是心疼你,舍不得你喝酒吗?”

酒不醉人人自醉。望向他的那双眼就像是被糖浆泡了三个月的果子,甜得人发腻。

趁着斑愣神,她向后踢了他膝盖一脚,结果二人都没稳住重心,倒在了石板上。好在冬天穿得厚,这才没跌疼骨头。

“这下就抢不了了。”

南安拧开盖子就把酒壶往自己嘴里送,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壶酒就被灌了个干净。

“斑,我给你看看醉鬼怎么耍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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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接吻正常吗?很正常。

他们试过吗?肯定的。

可从少女贴上来的那一刻,斑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不一样。

醉深吻燥,这次亲吻中的她带着欲和切,绕住颈子的双手卡得死紧,不愿让他离开分毫。

不知为何,温情的景象却让人想到了扑火的飞蛾,孤勇带着决绝,最后被烧得只剩下半片翅膀。

环住女孩腰肢的手缓缓抬高,最终落在肩背上,拍了拍。

“南安,你确定吗?”

“不能再确定了。”

不安也好,害怕也罢,哪怕声音打着颤,她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义无反顾。

拾来的树枝早已被烧完,屋外的风雪又大了几分,屋顶漏雪,门扉灌风,青石板做床榻,衣冠做被褥。十七岁的少年与少女依偎在一起,小兽一般,抱团取暖。

暖吗?暖的。

甚至往后好多年,再找不出一天比它暖。

风吹雪满头,也算是白首。

后来的她奔波了好久,身心俱疲,累累伤痕,一副残破的躯壳在北风里打颤,也不过是为了找回那点温度。

“我说,你就不怕我喝多了再做出点什么吗?”

夜深人静,掉下根针都能听见,他与她对坐,不发一言。

“行吧,不说话就当你默认。”

杯中酒如前,杯中影如前。

她举杯饮尽,一如当年。

南安不是我的问题,是铁之国民风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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