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郢都初印象03

这饥饿得感觉，在墨轩进门看到桌子上放置的一盘点心之后。金黄色的小球，光泽透亮，蜂蜜的甜香与果仁的香脆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十几二十个小球放置在一只精致的青铜小盘中，小盘的边缘刻有细腻的纹饰。这些纹饰可能是云雷纹或是兽面纹——不重要不重要......墨轩原本对艺术十分敏感的眼睛只盯住了那盘吃食在看。

“嘿嘿，这小子是饿了？”一个声音慵懒中带着好奇：“阿箴，你从哪里拐来的宝贝？瞧着细皮嫩肉的，没干过苦力吧！”

墨轩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桌子后的一个书架后走出一个人来，那人有着一张圆润的大脸盘，一对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宽衣大袖长衫坠地，头发梳起，在头顶用木簪子结了个髻，几缕散落的发丝以及脸上的似笑非笑神情，让这原本应该古板的中年人显得有些活泼跳脱。

“仲伯，这是阿嫂做的？”景箴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只金黄色的小球塞在嘴里，边吃边吧唧嘴：“嗯，这是蜂蜜桃仁吧？好吃，太好吃了！”

听到景箴吧唧嘴的声音，墨轩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叫的在场都听到了。墨轩红了脸，捂着肚子后退了两步，距离那盘诱人的食物远一点。

那个被景箴称为仲伯的人点了点头：“不错，知礼数，看来是有教养的——小子，报上名来，家乡何处？”

中年男人一边问，一边将青铜小盘拿起递在墨轩面前：“吃吧，吃了再说。”

墨轩谢过，拿起一只黄金小球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在琢磨该如何回答。食物入腹的感觉太真实，一时间让墨轩质疑起之前的判断——这真的是在梦中？如果不是梦，这又是哪里？墨轩脑子里晃过各种的可能性，穿越？平行空间？游戏空间？外星球？.......

苍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尽是悲。终是周庄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既来之，则安之？安得了吗？

一颗小球的吞咽时间不会太长，墨轩在短短时间内，无法分辨，索性直接问：“你们先告诉我，此处是哪里？”墨轩手指着景箴问：“他说你们是楚国，是春秋时期的楚国还是战国时期的楚国？”

“什么春秋，什么战国？不知你在说什么。”那个叫仲伯的人皱起了眉：“你究竟来自何处？”

春秋和战国是后世史学家给历史时期定的名，生活在当世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仲伯的回答没毛病，可就难坏了墨轩，他要怎么判断呢？墨轩是迷茫的，那个叫仲伯的书吏亦是收起了方才的散漫，眼神变得有些犀利。景箴的手又按在了剑柄之上了。

原本墨轩以为自己在做梦时不在意景武士拿剑威胁他，如今感觉不一定时做梦之后，警惕性也陡然增加了：“我名叫墨轩，方才已经和景大哥交代过了。”

“墨轩？！宋国人？”伯仲问。

墨轩顺势点了点头。一旁的景箴好奇道：“仲伯怎知他是宋国人？”

仲伯道：“墨姓，相传乃是大禹之师，名曰墨如，夏之后立国名曰孤竹，历经几代，孤竹国没了，如今是宋国之内罢。”

景箴拱拱手：“仲伯博学。”

墨轩听得也是奇怪：“这看似简单的一个书吏，怎么对他墨姓的起源如此熟悉？而且和后世他的家族记载相差无几，这不像是游戏设定，反而像真实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