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宫门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已有充分准备。
宫门外头,宫尚角欲再度选亲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无锋的暗哨已将此事传回总部。
“云为衫走了?”问出这句话时,宫尚角人在执刃殿。
“是。”金繁态度恭敬。
“既然她有心,那我们便也成全了这份心意,莫要让子羽弟弟知道真相。”宫尚角想到云为衫离开前的所作所为,对她的不喜少了许多。
“属下明白,若无事,属下便先告退了。”金繁道。
“嗯。”宫尚角颔首。
书案旁的茶桌前,一直没出声的宫远徵很是稀奇金繁的变化,“他这会儿倒有个做下人的样子了。”
“人,总要成长的。”
宫尚角拿过一纸文书,还没看,便想到了上回进后山时听到的关于金繁的身世,只觉老执刃为人实在难评。
“尊卑有别,他早该如此。”宫远徵轻嗤。
“好了,同他计较什么?弟妹不是让人传你过去,可别让她久等了。”宫尚角对着他一摆手。
“哥哥如今都开始赶我走了?”宫远徵拍拍屁股站起来,玩笑道。
“远徵弟弟若是不想走,也可以多留一会儿。”宫尚角抬眸,似笑非笑道。
“哥哥办事要紧,我就不打扰了。”宫远徵讪笑。
见人起身没两步就到了门槛处,宫尚角无奈失笑,觉得弟弟年岁渐长,人却越发活泼了。
不过,这样也好。
视线重回文书之上,到底是正事要紧。
白日的旧尘山谷,比起夜里少了几分朦胧诗意,却也随处可见人间烟火气。
集市主街道尾处,挂着‘清风’牌子的酒肆门窗紧闭,明明这会正是做生意的时候,可主家却没有要做生意的意思。
因为地处位置避光,又关了门户,酒肆里头一片昏暗,但青天白日,没有人会想到点灯。
“宫尚角选亲的日子定下了?”木制方状的酒桌前,东方之魍悲旭伸了个懒腰,问立着的寒鸦柒。
“说是十日之后。”寒鸦柒答。
“是有什么说法吗?”万俟哀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想知道宫门怎么挑的日子。
“那日有五星连珠…”寒鸦柒也不确定消息是否准确。
“五星连珠,日月合璧,啧,真讲究。”万俟哀哂笑。
“何时开战?”悲旭又问。
“就在那一日。”寒鸦柒道。
“宜嫁娶,宜丧葬,是个好日子。”寒衣客手里端了杯清茶,只看不饮。
边上另一张桌子前,上官浅垂着脑袋,将他们的交流听了个干净,却不敢发一言。
只嘴巴张合,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琢磨怎么把消息递进宫门。
“寒鸦肆到哪去了?”万俟哀看了一圈,才发现他们这里少了个人。
“说是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就会回来。”寒鸦柒回。
“管他做什么?闲得没事,不如多看看宫门的云图,好知道过几日怎么给里头的人一些惊喜。”寒衣客此时战斗欲旺盛,很是期待与宫尚角再见。
“宫门后山的消息还是少了些,也不知道无量流火在哪。”万俟哀道。
“若是云为衫没有背叛,想来她是知道大人们想要的东西在哪的。”上官浅突然开口。
“可她已经背叛,甚至还躲在宫门之内不敢冒头。”寒鸦柒语气不好道。
“我逃出来前,曾听宫尚角他们提起要让宫子羽再进后山参与三域试炼…他们对无锋厌恶已久,未必没有趁宫子羽不在前山解决掉云为衫的可能。”上官浅柔声说着,抬眸看向几人。
“金复虽已不再是宫子羽的绿玉侍卫,但情分摆在那里,若宫尚角他们真要动手,他很可能会帮助云为衫逃出来,到时候,我们不就有机会知道宫门后山的秘密了吗?”
万俟哀斜了眼上官浅,突然笑道,“寒鸦柒,你手底下的人倒是比寒鸦肆带出来的聪明不少。”
“那便安排几个人守在宫门附近吧。”
“是。”寒鸦柒接下命令,便到后头吩咐人去了。
“看来,你很讨厌那个叫云为衫的魑。”万俟哀对上官浅道。
“大人洞若观火。”
“不提她先前将我出卖害我命悬一线,只说背叛无锋选择宫门一事,便该她死上成千上百回了。”上官浅说着,面上带出几分怨毒来。
“如果一切真能如你所说的这般,那待事成后,我便做主,将她交给你处置。”万俟哀没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便也柔和了态度。
“上官浅谢过魍大人。”上官浅忍着厌恶,露出一个明媚勾人的笑。
“好好办事,指不定哪天,魍阶剩下的那个位置,就是你了的。”
白日画大饼,光听虚言,没见一点实际好处,上官浅左耳进右耳出,只面上维持着恭敬顺从的姿态。
她这也算是帮云为衫一把了,只希望云为衫别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