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际关系

不过赵襄接上了他的话，像是早就预料好一样回答道：“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铺子，刚刚路过他们门店发现没什么人。”

然后她就看向了青九的脸，“不介意陪我去那吧。”

这是一间坐落于警局街区外主干道上的一家餐饮厅，它装修风格与周围几家开了许多年的不同，显得十分简约小资；可能会有些情调，但青九私底下肯定不会没事过来。

穿着西洋制式服装身材高挑的服务员走到两人桌旁，将手中托盘上的精致小吃放在了圆桌中央。

“二位先看菜单，这些是本店附送的餐前甜点。”

搞得这么高级……青九想，挂着个尬笑的笑脸答谢了一声，随后拿起原先就放在桌上的大页菜单本翻了起来。

“今天周几？”对面的赵襄则与青九的不适从完全相反，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也有可是在问一直问保持着职业笑站在桌旁的服务员。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服务员有些意想不到，在她迟疑的一秒后赵襄继续说道：“周二，周二虾仁味道最鲜。”

她抬起头看向服务员，“小份虾仁意面，c套餐，谢谢。”

“好的——”服务员快速记下，“餐后消食甜品需要吗？”

“不用了，谢谢。”

在记录完赵襄简单的午餐后，服务员转向了青九，虽然依旧是刚刚的职业笑脸、也没有说什么，但总给人一种催促自己尽快选择的感觉。

青九的尬笑有些僵住了，菜单上的价格与餐饮成品呈反比。

“嗯……”他收起尬笑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瘦肉粥吧，一套餐。”

“A号餐吗？”

青九点了点头，合上了菜单本。

“好的，给您记下来了。”

等服务员迈着和过来时一样优雅缓慢的步伐走远后，陆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总之类似这种地方，以后一定不会再来了。同时，他下定了决心。

“中不中西不西的，”也许是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赵襄可能在看自己笑话，更多的是为了挽回自己身为年轻警司的面子，他往高座椅的靠背上靠了靠，“华而不实。”

确认，这家店上餐的速度比较慢，而且味道和份量也差强人意。青九实在没找到和外面晚上大排档同样的餐品味道上有什么区别。

或许这里会干净点吧，他内心安慰自己道。

不过在缓慢上餐之前，赵襄告诉了青九关于吴文清更多的信息，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虽然之前邹景隆跟自己说过，吴文清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不过这个“小”的具体数字还是令青九有些没想到。

可以说，吴文清算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里，但这是法理上的，实际情况要复杂不少。

在他出生之前父母就已经开始处理离婚手续了，而离婚的原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的父母在离婚之后同样保持着稳定平和的来往，且旁人从来都没有从他俩身上发现什么互相仇视的样子。

就像是提前约定好的一样自然到时间自然离婚，不掺杂一点特殊的情感。

所以在这样一个家庭出生的吴文清，人生履历自然是丰富与常人的。

在离婚判决的通知书送到他的父亲与母亲的护理手中时，他刚刚降生。通知书上将吴文清判给了母亲，同时父亲还需要每个月支付一笔钱用于母子两人生活。

“他的表哥邹景隆：小姨的孩子，就大他两岁，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赵襄说道这里时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临时想起什么事一样。

不过吴文清小时候倒也没跟他的单亲母亲一起生活。仿佛不是亲生的一样，他的母亲托人将他送到了一个工作同事家里寄养，在那个同事的家里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小学毕业，赵襄也是在这期间与吴文清熟识的。

“小学时据我所知他非常内向，几乎没有和别人的交集，不过天生就和我聊的来，加上他寄养家庭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同一家公司关系较好的上下级，平时住的也不远，所以这个“别人”要把我除外。”

赵襄说着她和青九小时候的人际交往，青九赶忙打住了，“这个就不用说了，时间线稍微往后面跳那么几年，比方说……从他高中开始时期或者和邹景隆的交集开始。”

青九依稀记得，邹景隆似乎就是因为吴文清没看住他的奶奶导致其坠崖而记恨他的。

“这两者基本是同一时间。”赵襄欣然停住了自己刚刚的话，继续说道：“从初中毕业那一年，原生母亲将他带了回去，不过他的母亲经常好几天不回家，回来时间也已经很晚了、他睡着的那种时间，所以他暑假跟着他表哥一起去避暑山庄休闲去了。”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就发生了邹景隆奶奶的悲剧吗？”青九问道。

“嗯，”赵襄点点头，“不过当时邹他们家也没怎么怪青九，和和气气地办了葬礼，甚至还邀请了吴文清参加，只是他没去。”

这之后吴文清和表哥再也没有过联系，顺利进入高中，恰好又和几年前的旧友赵襄分到了一个教室。

“不过再次见到他时，”赵襄抿了一口餐前送的饮品，“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周围所有人都聊的开，内向变得自来熟起来。

我当时也在那个班上，所以无意间留意过：

其中关系最好的是方毅跟曹肴天，这三个人每天在教室里一下课就混在一起。”

“那个时候有没有什么和他脾气不对付、关系极差，或者是平常水火不容的人呢？”

赵襄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最后低下头，“没有，绝对没有。”

“这样啊……”青九小声地说着，“大学呢？”

“高考完我就没跟他再见过面了，直到现在知道死者是他了，我还有些恍惚。”

“一直到他死前这么多年里，你们从小就是好友真的没随便找个理由见见？”青九觉得赵襄的回答有些敷衍。

不过赵襄摇了摇头，“我们又没有那种关系，后面事情多了自然不会想这些了。”

“好吧……”青九叹了口气，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你说高中他有两个挚友，能说说他们俩吗？”

“熟悉倒谈不上，不过有照片。”赵襄拿出一个比较薄的电容屏手机，打开了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