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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1)

拂山曲

  一个小地方的小巷子里,狭窄的房屋一栋挤一栋,挤得人们几乎喘不过气。

  抬头看,只有一小块能看见蓝蓝的天,再看多一会儿,就会有水滴滴落下来。

  是下雨了吗?不是。

  是居民挂在外面的湿衣服在滴水,一眼看过去,数不清的衣服挂在人们牵起的绳子上,从这边延伸到那头。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潮湿又难闻的气味,就像是在下水道里穿行一般。

  住在这里的人多数都在为生存而奔波,拼命挣扎。还有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或者是小孩子。

  在这条巷子的左边第四栋房子里,一楼住着一个女孩。她叫左彤。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旅行中,和家里人走散了,后来几经周折,在她快被饿死的时候,才被一个好心的奶奶发现,带在身边抚养长大。

  在老人发现她的时候,见她的毛巾上刺有“左彤”两个字,因此为她保留了姓名。

  只是当她去警局时,警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左彤的家人,只好暂时拜托老人照顾她。

  后来,老人反而不忍心左彤被送去孤儿院,坚持留下了她。

  老奶奶孤身一人,多年来一直靠收废品为生。

  她没有更大地能力供左彤上高中,因此左彤初中毕业就跟着老人收废品换点钱补贴家用。

  一天,左彤刚收拾好客厅堆着的纸箱,又走到破旧的木桌子前,拿起一个相框擦了擦。

  相框里是老人的照片,

  弄完一切之后,她躲进了被窝,蜷缩在唯一的一个房间里的一角,睡着了。

  她感觉睡了很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光线,随即一个全新的画面出现了。

  “你醒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在左彤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歪着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彤彤,快起床啦。”

  左彤受到了惊吓,从床上坐起来,往后挪了几下,警惕地问:“你是谁?”

  “彤彤,我是妈妈呀,我跟你爸爸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女人落下泪来,但她还是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左彤。

  这时,左彤才发现在她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同样温柔地看着自己,还一边搂着自称左彤妈妈的女人,用这种方式稳定她的情绪。

  但男人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彤彤,我是爸爸呀。我们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你了。”

  左彤的心像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的呼吸变得急速,不确定地问:“你们……真的是我的父母吗?”

  女人一听,眼泪更加控制不住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紧紧地抱着左彤,哭道:“彤彤!妈妈好想好想你……”

  左彤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了,随后她竟开始享受“妈妈”怀抱里的温度。

  她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暖,因此她也伸出手,给予回应。

  女人感受到后背的手,既开心又激动,抱得左彤更紧了。

  男人的眼眶也湿润了,伸出大手把她们抱着,三个人在一起哭了好久。

  时间过去了好久,妈妈提出给他们做晚饭,于是她就高兴地去厨房准备了。

  趁这个机会,左彤观察起这个地方来。

  房子的装修看起来很有品味,空间也很大,还有很多看起来很贵重的装饰。看来父母是小康以上的生活水平。

  她有些欣慰,还好自己的父母这么多年来没有吃苦,最后还找回了自己。

  想到这,她问在一旁给她切水果的爸爸:“……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本来她想喊爸,但突然一下子还是叫不出来。

  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忍住没有让自己情绪失控,说道:“很不容易,但好在我们还是成功了。在找到你时,你还在熟睡呢。”

  他没有过多地说寻找的过程,兴许是想让这件事翻篇,重新面对生活。

  左彤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抓着他的衣摆,急切地问:“张奶奶呢?”

  “我们带走你后,原本也是要带她过来的,但她决定留在那里。不过我和你妈妈商量好了,以后有空就带你去看她老人家。”爸爸回答她。

  张奶奶帮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他们心中也是非常感激她。

  左彤垂眸不语,她内心舍不得张奶奶。爸爸发现了她的小情绪,把切成块的苹果递给她。

  笑着说道:“乖,明天我们带你去游乐园玩一天怎么样?”

  游乐园?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词。从小到大,左彤只是听别人说过,却从来没有去过。

  如今听到爸爸说要带她去,她瞬间就能体会到别人家孩子的感受了。

  有爸爸妈妈的感觉,真好。

  “吃饭了!”妈妈喊道。

  “哎,来了!”爸爸笑嘻嘻地回应,原本想拉起左彤的,但手伸到半空中就僵住了——他担心左彤还不适应他们。

  左彤注意到了,一股暖意从心底里升起,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

  于是她主动牵起爸爸的手,扬起一个笑脸,然后对厨房里的妈妈喊道:“来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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