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春迢递来的手帕,微生既月擦了擦手中的血渍,她笑的娇媚妖冶,娇声开口:“持峥,瞧瞧你把他吓的。”
她柔声说着,持峥收了剑,抿唇不语,潘樾目光看了看在场的人,未曾顾及其他人,将重伤的杨采薇带走。
微生既月目光凛厉,看着潘樾离开,她唇角的笑意变作嘲讽,直直抽出了持峥腰间的佩剑,剑刃砍在公堂的案桌上。
刘捕快匍匐在地,不敢移动,剑被她扔下地上,转而走出了公堂,春迢慌忙的追了出去。
……
别院中,微生既月坐在主位上,潘樾匆匆而来,拱手行礼:“见过公主。”
“想不到潘公子在这偏僻的禾阳,还有这么一座雅致小院。”
“公主若喜欢,大可住下,潘某再寻他处。”
微生既月轻抬眼眸,勾唇娇笑:“本公主又没赶你走,怎么潘公子,难不成本公主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自然不是。”
潘樾未曾抬眸,轻声说着,微生既月含着笑意站起了身,她走到潘樾身边,团扇拍了拍他的肩。
“潘公子,来日方长啊。”
潘樾,来日方长,让我看看你这张脸皮下,终究是何等的心狠。
微生既月想着,如今她是刘既月,那些痛苦,如同亲身经历般,在她识海中,一遍遍回忆。
入夜后,灯笼昏黄的光照亮了别院,寂静无声,微生既月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她未曾迟疑,推开了门。
房内只点了一盏烛灯,守着的人都被春迢撤走了,床榻上,杨采薇静静躺在那儿,眉头紧锁。
她似乎做了噩梦,口中喃喃低语,微生既月踏进房内,她坐在床榻边,看着杨采薇脏兮兮的脸。
白嫩纤细的手指掐了下杨采薇的脸颊。
“我的好姐姐,多年不见,你可真是狼狈啊。”
她手指在杨采薇脸上的伤疤上轻轻划过,目光阴鸷,手掐着她的脖颈,渐渐用力。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
往生的一切,是微生既月亲身经历一般,属于刘既月的恨意,早已刻入她的骨子里。
手渐渐收力,杨采薇紧紧皱着眉,手不停的去拍打微生既月的手,微生既月笑的恣意,她猛然松开手。
站起了身,带倒了座椅。
泪水自她脸颊滑落,她跌倒在床榻边,手颤抖着抚摸着杨采薇的脸颊。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
她的低声呢喃让杨采薇动了动手指,杨采薇轻声呢喃:“忧止…忧止…!”
微生既月一愣,她站起身,夺门而出,站在庭院中,她无措的落下一滴滴眼泪,继而笑出了声。
杨采薇还记得她,记得她的名字。
可逃命时,却无一人想着要带她一起逃!
她的半生好苦。
父亲轻视,生母早亡,嫡母磋磨,唯一在乎她的嫡姐,在最后将她推下了船,年少说要迎娶自己的小少年,说自己是低贱的娼妓。
世间未曾善待她,凭什么,她要以真心待人!
疯子…又如何?是这世道,逼疯了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