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光里去吧

“今天的lupin有点太安静了，”四个人只剩下两个还能在这里喝酒。

“安静吗？我倒觉得从前有些吵闹了，”该走的都走吧，现在这样刚刚好。

“太宰……”我欲言又止，若是从前我绝不会踏足少年的寂寞，“木木子并不想走，”但现在，我再不说……就没人来告诉这个少年，“舍不得的话何不挽留她？”

“她留不下的，”太宰一直在蹂躏那张纸，“她杀了三个干部候选，森先生不会出手保她的，”尽管有他善后，女孩的做法仍有些冲动了。

“并不一定要留下，”我喝了口酒，“我打算带着孩子们移居到东京。”

Mafia是一个只教杀人不教爱人的地方，在这里阳光避道而行。

少年的动作顿了一下。

“太宰，对你来说，其实哪边都一样吧，”我看着酒杯出神，原来，从那支曲子开始木木子就察觉到了，“那就去站在救人的一方吧。站在阳光下，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找到你想探明的。”

“我想找到的……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如果加法不能得到答案，那不如试试减法？”我看着他，“逐一减去生命中的东西，看看哪些是不愿丢掉的，哪些是无所谓的。”

“还活着一天就享受一天，”冰凉的液体入喉，“或许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你只管去做那些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

“不是木木子救下孩子们，你恐怕已经看不到我了，”不要等失去再后悔，“同样，我也不会下定决心离开Mafia。”

“太宰，你才十八岁，聪明的头脑不应该让你郁郁寡欢，”少年终于把那个纸团丢在一边，“或许你听过这句话，爱即死。”

他嗤笑，爱，那种会让人逻辑破碎、理智消散、甚至连自我也被扭曲，最终被驯化成陌生样子的东西，怎么能和死亡相提并论？

我好奇地打开那个纸团。

“织田作，告诉我，”他仿佛置身于迷雾，前后左右都行不通，“我到底该怎么做？”

“站到阳光下吧，去真挚的了解人类活着这件事，”我轻轻把纸张抚平，“就像是作战，或许你准备的不是那么充分，但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不再了。”

“太宰，下次再见了，”我拆去他右眼的绷带，“如果世界污秽不堪入眼，那就用心去感受吧。”

一直这么绑着感觉走路都不方便，以后……独自一人，要照顾好自己啊。

夜空繁星闪烁，今晚还有许多行李没收拾，只是实在放心不下这个被世界孤立的小小少年才来了一趟。

右边空了下来。

“下次……再见了，”少年对着猫咪举杯，明明笑着却弥漫出悲伤的情绪。

一个、两个、三个，都走了，只剩下他自己站在Mafia的长夜。

那就……去试试吧，去试试加入那个明亮温暖的世界，去真挚的感受一下——

人类，到底为什么而活？

天启微曦，老板擦干净酒杯准备打烊，却被吧台上的一张纸吸引了注意。

“丢三落四的小朋友，”他笑着拿起那张纸，“是木木子啊，”连身份证明这种东西都能忘记。

老板收起证明，“下次再给她吧。”

推开门，四五点的街道万物蛰伏，共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就好了。”

“喵。”

“看来猫咪先生也赞同我说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