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得了重病吗?怎么还能那么用力地跳舞?
难道她根本没有得什么病?
阿蛮也看见了我,她妩媚地朝我勾了勾手指,立刻有人起哄,想将我簇拥上台。
我径直走过去,阿蛮似乎有点儿诧异于我的果敢。
陌生的男人紧紧贴着阿蛮热舞,我瞥了一眼阿蛮,冷冷地说道:“你在这里欢天喜地,不担心你的林修歌是不是已经被警察抓走了吗?”
我说完,一刻也不停留,径自走到吧台边要了酒,独自喝起来。
片刻后,阿蛮身姿曼妙地走过来,倚在吧台边上,慢慢地吸了一口烟,又轻轻地吐出来,懒懒地说道:“苗小禾,你还挺关心林修歌的啊。”
我闷声答道:“我只是看不惯你。”
阿蛮毫不介意,笑眯眯地问道:“苗小禾,你来这里度假?”
我仰头喝完一杯酒,将酒杯轻轻放在吧台上,冲酒保喊道:“再来一杯!”
我端着第二杯长岛冰茶,不屑地对阿蛮说道:“是不是度假,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蛮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道:“我是来度假的。林修歌说这里的冬天很温暖,最适合我养病,他就帮我订了机票。”
阿蛮喜不自胜说着话的空隙,我已经喝完了第二杯酒。
阿蛮便笑眯眯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苗小禾,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她说完,便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桃花眼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似的。
我不动声色地别过脸,却听见她冷笑一声,说道:“因为你害怕一个人过年,对不对?别人都合家团圆的时候,你一个人过年,真的是太可怜了。”
阿蛮总是这样一针见血。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我无力地还击。
“我不一样。”阿蛮得意地看着我,“我有林修歌。”
我握紧酒杯,不再说话。
阿蛮凑过来看了看,伸出手指弹一弹我的酒杯,说道:“长岛冰茶啊?苗小禾,你不会以为这真是茶吧?这可是很厉害的酒,很容易醉的。”
我看着说一句话就要停下来咳几声的阿蛮,轻声笑道:“不用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才懒得管你。”阿蛮扭着腰挤进人群,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阿蛮走后,我仿佛和酒较上了劲,也不知是喝到了第几杯,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出现重影。
我趴在吧台上,昏昏欲睡。一个陌生男子过来跟我搭讪,我不耐烦地推开他,他却扶起我,要将我往酒吧外面拖。
我意识模糊,毫无反抗之力。快到酒吧门口时,我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然后我听见一个尖厉的女声说:“干什么!你要带我朋友去哪里?再不松开我报警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看见重影的阿蛮站在我面前,紧紧抓着我的手腕。
她从那男人的手里一把抢过我,然后抓住我的胳膊,一路跑出酒吧,跑到大街上。
夜风一吹,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身旁的阿蛮仍然抓着我的手,弯着腰剧烈地咳嗽着。我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她,因为急着跑出来,她没来得及穿外套,只穿着单薄的吊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