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毒

金以岚邪魅的笑容在脸上写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白茶的声音听着像是生气，但又极力压制着怒火。

“你！到底干了什么？”

“大人法力无边，自己查查便是，小的怕被大人的磁场误伤……嘶，先走了，今天就当是给您的礼物。”

金以岚没等白茶回答，自己直接翻身下了楼，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化成黑烟消失了。

秦川也有些凌乱，空气又变得安静起来，和今天早上一样让人心慌。他尝试着自己站稳，但腿一点力也没有，只能扶着看不见的人才能勉强不摔倒。

“白茶？是你吗？”秦川也靠着这人形的空气，能看见衣服，却看不见人。

“嗯，别动，她下毒了。”白茶的声音就在秦川也耳边，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秦川也还是不太清醒，只听到“下毒”两字，想着是不是因为毒性，所以产生了幻觉才看不到白茶的人。

那看不见的人将秦川也抱了起来，虽然没看到手，但秦川也感觉的到腿弯和背上的压力，整个人突然悬空，被抱进了房间。

白茶家里没别人，之前的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秦川也被放在床上，看着床边站着的衣服，感觉有些瘆得慌。

“是幻觉吗？我怎么看不到你？”

秦川也躺在床上，闻着床上浓厚的木质香平静了下来，头也不怎么晕了，只是他没想到白茶的床会是这个味道，和他人身上的香味完全不同。

“你……早上说的你忘了？”白茶的声音听着有些委屈，秦川也晃晃还不太清醒的脑袋，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因为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

虽然看不到头，但秦川也能看到晃动的衣服，也就能想象到白茶连连点头的模样。他被这样子逗得笑出了声，但又突然清醒起来，因为白茶确实犯了错。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来学校？”

“主人的命令对恶魔来说是绝对的。”

秦川也现在想起，也不是那么生气了，想着白茶应该也有自己的原因，也就松了口：“变回来吧，这是命令。”

白茶的身体逐渐显现，直到整个人都变得清晰可见，秦川也这才觉得屋子不是那么的诡异。只是白茶这时是成年模样，没变成少年，秦川也有些不习惯。

看见白茶变回去后，突然向自己走来，秦川也心头不由的一紧，不是因为怕被报复，而是看到那张脸他又想起了昨夜。

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秦川也变得慌张起来：“你别靠这么近。”

白茶一下收回身子，站到了床边上，离秦川也差不多有了三米的距离。秦川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但又觉着好笑。

“金以岚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呢……”白茶皱着眉，一副担忧的样子。

秦川也听着这名字就有些难受，好像那味道又出现在了鼻腔，使得秦川也又晕眩了几秒。虽然难受，但他对这毒药还有些好奇。

“什么毒？”

“不知道，迷药还是什么的……反正不是好东西。”

白茶眼神里充满杀意，恨不得将金以岚撕碎了吃下去，看着秦川也的时候又带着几分委屈和担忧。

白茶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道：“她就是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她不是好惹的。”

秦川也听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原本凉得失去知觉的地方，现在正逐渐回温，刚感觉舒服没几分钟，秦川也就发现了不对。

怎么越来越热了？秦川也想着，他的身上热得像进了汗蒸房，想着可能是被子的缘故，他伸伸手打算把被子翻开些，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手臂软绵绵的，连被子都推不开。

“热……帮个忙，被子……”秦川也呼着热气，脸上不知是热还是凉，只觉得皮肉像被分开似的疼，他无力地叫着白茶，想让他帮忙。

白茶看见秦川也逐渐染上红晕的脸，也意识到了他的变化，听见声音时立刻凑了上去，将被子扯开了些。

没了被子的压力，秦川也缓慢翻身侧躺着，用身体接触床没躺过的位置，想通过这个来让体温下降，但当皮肤触碰到冰凉的床单时，秦川也的皮肤像被无数根针刺穿一样痛，但他只能忍着。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秦川也的上衣被突然扒开，他颤抖着转头看着扒开他衣服的白茶，喘着粗气露出惊恐的表情，想反抗也没了力气。

“毒性发作了……她就是在挑衅我。”

白茶看着秦川也身上出现的红印，像是皮肤底下有岩浆在流动似的，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趁着秦川也还没力气说出反抗的话，他直接将人衣服脱了个精光，那纹路不出所料遍布了全身。

此时的秦川也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变得十分畏寒，他蜷缩在一起，也不管白茶要做什么了。

事情并没有朝着秦川也想象中发展，白茶见了他身上的场景后就马上离开了，而他脑子里凭空出现的画面让他有些脸红窒息，现在甚至分不清是羞红的脸还是热红的。

我在想什么？疯了吧？秦川也羞得想狂扇自己几巴掌，见白茶离开了房间，心底的罪恶感也跟着冒了出来。

过了会，白茶拿了一本书进屋，有些开心的汇报着：“找到了，就是这个。

书被翻面对着秦川也，但他看不懂上边其他国家的语言，或许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文字，而是恶魔的。

白茶似乎只是想让秦川也知道自己只是想“对症下药”，没别的坏心思，让人看了两眼书就拿走了，并没有要人看懂的意思。

“这怎么……啧……这个贱人。”白茶对照着书，仔细观察秦川也的症状，最后大概也是找到了答案，但他并不开心。

法阵在秦川也身下开启，他身上的病痛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身上的纹路也渐渐消退，看样子白茶找到了解决方法。

“怎么了？”秦川也起身还是有些无力，只好躺在床上问。

“没事……”白茶变成成人样子，头发长了些，遮住了眼睛，但秦川也还是发现他白皙皮肤上显出的红色。

秦川也抬手想起身，低眼一瞧就发现这会儿自己的上身一丝不挂，一切都暴露在白茶眼前。

“我……靠！”秦川也拽起被子盖在身前，心脏一下变得飞快，用力撞击着他的心口，惹得他一阵刺痛。

白茶像是没注意到一样，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秦川也这样紧张，也没做出什么解释，这举动可惹恼了秦川也。

“你看着为什么不说？”秦川也怒视着白茶，但又觉得有些心虚，毕竟刚刚的毒是人家破的。

白茶的神情看不清楚，只给人一种不清醒的感觉，他呆愣愣地回答着：“哦……我，没注意……”

“没注意？”秦川也听这解释一下懵了。裸体是什么很常见的东西吗？他心里想着。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先休息一下吧。”白茶僵直的向后退去，步子很小，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挪出了房间。

他发什么神经？秦川也带着满头的问号，想跟出去看看，但奈何身体还没恢复，软绵绵的根本站不起来。

“去……这什么力气？”秦川也看着被撕烂的校服，身体不由得一阵哆嗦。

这么强的生物，真的甘愿作人类的奴隶吗？秦川也拿着刚被撕成破布的衣服，上边撕扯的痕迹清晰可见，不是被一点点扯开的，而是直接从中间断裂开来，零碎的线条掉了一地。

想到白茶犯错时卑躬屈膝的态度，秦川也感觉背后直冒冷汗。少年形态时还好，但这会儿白茶的成人形态，让秦川也更加肯定了此人具备的超强攻击性。

我这么对他……契约真的保险吗？恶魔真的不能杀死主人吗？秦川也脑海中不断出现的问题使他更加害怕刚刚离开的男人，但他转念又想：如果他要杀我又何必救我？

“吃点东西吗？”

秦川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大概有个二十分钟的样子，白茶突然变回少年模样，端着盘子走进了房间。

“我不饿。”

“吃点吧。”

白茶似乎只是想象征性的问一下，并没有要听秦川也话的意思，加上刚才秦川也的猜想，这会儿他不得不听从眼前人的指示，拿起叉子吃起来。

目的已经达到，但白茶脸上并未出现高兴的表情，他的表情凝重，这表情在他那幼态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

这表情像是被冤枉的犯人，在执行死刑的前一秒，感觉无力回天的悲伤，他双眼无神，盯着秦川也吃完了面饼。

“好吃吗？”白茶问出这个问题，看上去并不是单纯想要个答案这么简单，他看着秦川也不敢和自己对视的眼睛，自己回答道：“不好吃是吗？”

秦川也没敢说话，他并没有仔细去吃那饼的味道，只是像要完成任务一样，一个劲往嘴里塞，生怕吃慢了惹白茶生气，而现在他怕问题里有诈，也没敢回答。

白茶转身出了门，很慢，慢到秦川也将口中塞满的食物吞下，他也只是挪动的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不会伤你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白茶的声音不大，但秦川也听到了。

“什么？”

“我说我不会伤你！”白茶手中的盘子被摔在地上，碎成几瓣，碎片弹起来撞倒了一旁的装饰瓶，瓶子应声倒地发出更大的声响。

秦川也被突然冲过来的白茶吓得不敢动弹，肩膀被抓住，像是有无形的力量迫使他只能看着白茶的眼睛。

白茶眼睛逐渐显出红光，两人的鼻尖差点碰到一起，他的眉头拧成一团，口中的尖牙也没有刻意遮掩，露了出来，看上去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秦川也看不出他是愤怒还是紧张，只看出白茶这会儿的情绪很不稳定，这充满侵略性的气息让秦川也难受，像是被野兽按住，根本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