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桑咒的最后一剑威力惊人,要是那阴胎没撞祟王志让他替它挡箭的话,肯定难逃一劫。
这时候,它还紧紧趴在王志的肩头,没过多久,它的全身就已经被红色的绒毛密密麻麻地包裹住,俨然已经变成了血煞。
它比秀儿凶的多,十月怀胎只差临门一脚,结果却活生生憋死在腹中,也难怪怨气这么重。
它对王志有杀意,早早夭亡的孩子往往会缠着自己的父亲不放,这阴胎长得和王志太像了,特别是它的眼睛,简直与王志如出一辙。先前诏雪还以为它的眼睛只是睁开了一条缝,没想到那就是它的正常大小,这光看眼睛都不用去做亲子鉴定了。
“你命苦,早早夭折,若想有来世就不要害人,我会让你父亲供奉你。”
“你若执意要害人性命,他必定是会让你魂飞魄散的。”好赖话都说了端看它怎么抉择,相信不用多说对于柳昱咒的实力它也能感受到。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诏雪说完以后,王志就将那阴胎搂在了怀里,直直的朝着两人跪了下去,只不过看他的神色依然是在撞祟。
当王志再次站起身来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眼神也慢慢恢复了清醒。可当他看清楚自己怀中抱着的物件后,吓得他立刻发出一声大叫,瞬间就把那个阴胎给扔向了空中。
骤然间,他的神情又变得木讷了起来了,稳稳的接住了阴胎以后,他抄起一只手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喜提红色掌印纹身。
诏雪:“……”
柳昱咒:“……”
身后的两个诏家子弟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活该,哈哈哈哈哈。”
诏雪正了正神色,才朝着柳昱咒道:“这里交给阳差处理吧。”
柳昱咒点了点头,欲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作罢。
“大师姐,我们已经联系警察了,估计人马上就到了。”其中一个诏家子弟说道。
另一个笑了笑也说:“我们两个刚刚没机会插手,就只能看看能不能在别的地方帮点忙了。”
“嗯,做的好。”
话语落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这个领头的男子长得一脸正气,看样子大概三十岁上下。诏雪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们曾一起合作处理过一些事情,可以说是彼此间有些许熟悉。
“诏小姐,好久不见”那男人率先开口。
“周队长。”诏雪点了点头,礼貌的回了一句。
周队长又看向其余几人,才道:“道长和这三位兄弟都需要做笔录,先移步到外面吧,我们的人需要勘验现场。”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笔录才完成。吴勇的老娘在警察赶到前就已撒手人寰,秀儿的遗体得经过法医的仔细查验;王志身上有伤被送往了医院救治,而那阴胎则被柳昱不动声色地收入了袖中。
回去梳洗了一下,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吃了些东西,柳昱咒和诏雪又去了一趟王志的病房。
“秀儿肚子里未出世孩子是你的,你来替它取个名字。”
诏雪淡淡道,示意柳昱咒把阴胎掏出来。
阴胎已经被包裹在了布里,脸上的绒毛已经退散,眼睛也闭了下去,它已经足月了,要是不看肤色,还以为它就是个睡着了的婴儿。
王志这会儿没那么害怕了,从柳昱咒手里接过阴胎端详了几眼,才道“就叫王来福吧。”
王志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道:“我没什么文化,这孩子命苦,就希望他下辈子过好点吧。”
“生父为你取名王来福,从今日起他会供奉你一年,一年后你就可以投胎了。”诏雪朝着王志怀里的阴胎说道。
将供奉的方法和注意事项都事无巨细的说完了以后,两人就离开了医院。
车里。
柳昱咒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布,里面包裹着一节漆黑指甲片。
“这是我从吴勇身上发现的,或许他当时是被撞祟了。”
诏雪用手将指甲片捻了起来,入手的感觉便是阴翳冰凉。
“我妈是被人害死的,死后又被掘坟,肯定是凶厉异常,那人想要我妈的尸身,或许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桐庐一带喜欢操纵凶尸的人不多,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人给找出来。”诏雪眸中泛着冷意。
“应该是如此。那人操控着吴勇去撞宋书彦,必然是在某一处盯着我们,我会传信给师叔让他多留几天,那人竟然能操控凶尸手段应该不会太弱。”
“谢谢。”诏雪诚挚说道,对于昨天的事情她已经没什么在意了,柳家道士向来嫉恶如仇那符也确实多为心术不正的人使用,一时情急之下说话难免伤人些,也算情有可原。
“你我之间用不着道谢,更何况那人害人不浅,抓他也是我身为柳家道士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