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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4

杯酒离歌

宫中的宴皆早早备好,就等着宾客至往。凤华轩主殿外,一群舞姬候着,一位对领舞的舞姬道:“大姐,此次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领舞的姑娘将身前的一缕头发甩到身后坚定道:“我们就是一介小小舞姬,贱命一条罢了!横竖都是一死的人,与其让人轻贱一辈子让人看不起过完这辈子,到不如姐妹几个干一番大的。姐妹们若是怕了,惜命就现在离开,我不怪你们。”众舞姬相互望着,不知该说些什么,终于有人开了口:“大姐,我月三是您从死人堆里捡出来了,是您给我一口饭吃,给我一个出路,您做什么我月三都支持!今日我就随您去杀了这些狗官!”有人开口了其他人也变不在沉默了,纷纷道自己愿意。领舞的女子笑了笑:“好,此行只有一次,只能成功!”

宫宴的钟声响起,门外的太监毕恭毕敬的喊着来往宾客的官职,朝中的重臣权臣多半聚集于此,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于当年他们皆是玄王党。夜溟一登上皇位就把他们全部提上了朝中命官之位,反倒是当年的心腹依旧是小官。各位命官们假惺惺的相互寒暄着,眼底收不住的厌恶与不屑,人人皆心怀鬼胎,却又要假面相迎,他们天真的认为王座上那位他们提拔到如此高位,是倚重自己的才华与能力。主位上的君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愚蠢之人就如同一群不知自己早已被狼盯上,大难将至的羊,正欢愉的享受着。夜溟像他们提到这个位置,只不过是让他们摔的更狠,摔的更惨。没有哪个君王愿意分享自己的权利,夜溟也是,当初这群愚蠢之人以旧情和当年往事暗中威胁,以求官位,这一账夜溟必是要讨回来了。聪明早已请官降职在家闭门贡而局,不负这场鸿门之宴。随着人的到齐,宫宴悄然开宴,两旁的乐师奏起宫乐,几名红衣舞姬点着脚尖轻巧的上场,婀娜的舞姿配着端雅的宫乐,甘醇的美酒配置精致的糕点,让人有一种在瑶池仙境的错觉。

夜翎坐在侧台,望着玄鸟桌案,心中冷笑,抬手倒了一杯酒,纤细的手指轻轻晃着金尊玉露,随后将杯中之酒皆倾之余地,台下的云常君不知是醉了,还是觉得自己活的已经够久了,居然起身问道:“大祭司是觉得这酒不好喝吗,为何倒在地上?岂不糟蹋了?”夜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望着摇摇晃晃的云常君,冷冷答道:“此酒甚好,但好酒当与神明相品,不是吗?”云常君,自认为新帝宠幸自家妹妹,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不依不饶道:“这赠与神明的酒,不应该是向上撒么?大祭司就是向下倒,是为谁送行的?又是在纪念哪个亡灵啊,莫非不是心上人?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在场有不少高官也跟着笑了起来,夜翎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走到云常君面前道:“云常君,觉得是被谁送行呢?”云常君对上了夜翎那双冰冷的眼眸,瞬间吓出一身冷汗,那股醉意也随之退去。虽说是戴着面具,但他从这张面具之下看到了皇室的威压,早些年间他就听闻长公主的雷厉风行,更是有传闻那场宫变,是长公主一手操控,更何况,长公主刚从南抚司出来,陛下册封一个神秘女子为大祭司,中间隔的时间是否有些太短,云常君就算再糊涂也明白了,惹怒了长公主,自己怕是无法活着出这道门了。 夜翎甩袖回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撒在地上道“那云常军说说,我这杯酒又是为谁送行呢?”夜翎袖中的手已经捻出一枚骨钉,就在这时一名舞姬叫道:“当然是为你!狗官!”随后拔出腿上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云常君的心脏,其他的舞姬也纷纷拔出匕首,捅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高官。鲜血溅满了宫殿,维曼,烛台,酒杯,朝中大臣纷纷喊着护驾救命,殿外冲进来了一群侍卫,但并非普通之兵,银尘身着一席黑衣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影龙卫接戴着面具,银尘厉声喊道:“将这些叛臣全部就地诛杀!”隐龙卫拔出腰间横刀,将剩余的官臣全部诛杀。

  “夜溟小儿!你忘恩负义!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捧上这个位子的!是我们!”

  “若是没有我们!你以为你有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狡兔死,走狗烹,我们如今这个下场,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老夫当真看错你了!”

  “老东西,是我们错了!玄王早就不是那个玄王了……他现在是陛下。”

  “夜溟!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老夫咒你不得好死!厄……啊……”

  大臣们咒骂着,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的面临着死亡的降临,当隐龙卫踏进这个宫殿的那一刻,他们就该知道此去无回。夜翎只是冷眼的望着这一切,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夜轩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惊讶,夜溟更是嘴角带笑,眼中充满了讥讽,而银弦正数着此番又杀了多少人。一场闹剧好似已经被提前知晓,倒是手握沾满鲜血的舞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诛杀完剩余的大臣,银尘便领着隐龙卫退了下去,夜溟朝舞姬们看去:“不必紧张,他们本就该死叛徒而已。不过尔等扰乱宫宴该当何罪?”翎舞的女子上前一步跪地行礼道:“今日之事全是我一人之过,与他们无关,若陛下要降罪,就怪我一人,还望陛下放过她们。”“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当初说好了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承担呢?陛下,此事我也有责任。”月三也上前来道。“站回去,谁让你上来的?规矩都忘了吗?这件事情是我月一的责任,自然是由我来承担。”月一侧目呵斥月一。夜翎咽下了口中的酒液,起身走到月一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叫月一?是千月阁的人?”月一对上了夜翎那双眼眸,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是……曾经是千月阁的歌舞姬,后来阁主不知所踪,千月阁就此散了,我们也就去了其他的舞坊。”夜翎看着月一的脸:“不错的皮囊,虽然他们本就该死,但刺杀朝中命官却是死罪,你们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恰好我的神谕台缺了侍神女,这副皮囊倒是符合。尔等可愿意?”月一犹豫着看向深厚的姐妹,抬头坚定道:“愿意!月一替姐妹谢过大祭祀赐恩,我等愿为陛下为大祭司效力。”夜翎轻笑,挥手是与侍女将舞姬带下去。

夜溟看着满地尸体,朝殿外的侍卫道:“这位大人喝醉了,一会儿将他们送上马车时动作轻点儿。近日暗和刺客来的猖狂,保护好各位大人。”夜翎走道云常君身边,拔下了插在他心脏的那把匕首:“可惜了千月阁的匕首,就这么脏了。”“大祭司有意护下她们?可否给我个缘由?”夜溟问道。夜翎摘下脸上的面具,丢在地上:“都走了,何必隐藏?他们毕竟是千月阁的旧人,我与夭月阁主是救友,就当是还个恩情了。”夜溟等待着心腹将现场清理干净之后,将目光转向了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鬼师:“让鬼师大人见笑了,看了如此一场闹剧。” 银弦恭敬的回道:“哪里哪里,今天这场剧格外的有趣。”

“鬼是大人喜欢就好。处理了那些不相关的人,咱们开宴吧。”夜溟举杯道。夜轩饮了一口酒开口道:“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已经清理干净了这些杂碎,我们的计划应该开始了吧?”夜溟并不着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银弦,夜轩自然明白君主的意思,解释道:“鬼师是自己人,但说无妨。”夜溟再度打量了一番鬼师,银弦不喜欢那样的目光,盯着他很不舒服,他也从目光中品出了一丝不善的意味。夜溟起身抽走夜翎手中的匕首,把地上的毛毯用力一掀,一张巨大的地图赫然显露。夜溟将手中的匕首插在了雁痕台的的位置上:“这里是三国交汇点之处,北接天汶,东临北凉,当年太上皇,亲自率兵攻领了这块儿地方。但此地对于我们来说并非易守难攻之处,反倒是影响了我们,对其他两国的动作,所以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太上皇为何要花如此代价打下这块荒地呢?听闻鬼师大人才华过人,对谋略也有独特的见解,不知鬼是大人,今日能否为我解惑?”银弦走到叶溟身边:“太上皇这么做,必定有他自己的道理。雁痕台,说白了不过是一块小小荒地,对任何一国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与帮助,但这也是我们从浔羽城出发去往两国的必经之路。当初的浔羽可是一个宝地,但如今倒也可惜了,不过这并非全是坏事。满城的怨鬼倒也能成为我们的一枚棋,雁痕台虽说是帮助两国挡住了浔羽的怨鬼,但也不得不让他们顾及这一点,倘若我们借着浔羽,在雁痕台动点什么手脚,其他两国必定要花费一些精力的来对应。当然这些在太上皇那时都是没有的,太上皇也不会预卜先知,知晓未来之事,此举是因为雁痕台并非一个随时都可以弃的棋子。陛下您看,倘若此地失守,那么在边界地段我们就失去了主导权,雁痕台有赤河环绕,北凉少河无海,水军自是不行,若是想来雁痕台,就必定要走他们不擅长的水路, 而我们可以提前在赤河上面布下埋伏。倘若他们铤而走险绕道而行, 那其他两层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易守他们难攻了,至于天汶嘛,我们可以通过雁痕台与克州僵持,那里是天汶的一个重要边疆点。不过这些都是骗一骗不明事理的局外人而已,太上皇一定要将这里占领的原因是因为这下面有一座很大的灵矿。至于前面的,是草民回答陛下的题。”夜溟勾了勾唇角,拍了拍手:“不愧是鬼师大人,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大人,可愿意入朝为官?”银弦行礼道:“陛下的好意草民心领了,草民不过是略知一二。至于为官,草民怕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我还是做摄政王的幕府为好,但倘若陛下需要,草民必当倾尽全力。”夜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银弦:“我们南离虽有大祭祀,但国师之位一直空缺,鬼师大人可愿意屈尊而至?”银弦明白夜溟并不相信自己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给予一个国师之位,既可以盯着自己,也能让自己远离朝政,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一些无端的争议。“那草民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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