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

璃月，荻花洲

荻花洲里有不少的丘丘人扎下营地，此时正盘踞在简易的营地周围，丘丘人围着篝火热舞，没人知道这群丘丘人是从何而来的，只知道丘丘人几乎遍布提瓦特。

魈提着枪站在高地，居高临下望着这群丘丘人，手里的和璞鸢闪着寒光，枪身隐隐流动着墨绿色的幽光。

……

和璞鸢的枪尖被魈插进脚下的大地，豆大的汗水滴入泥土。

“满月流光。”

一轮白金色的满月出现在魈脚下，下一瞬化作点点星光钻魈体内。

“这才几日不见，又将自己搞的这般狼狈。”

魈抬头，不知何时，银月姬以来到自己身前，将手伸了过来……

魈靠在树干上，吃着银月姬带的杏仁豆腐，而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说着这两日不卜庐发生的事。

虽然只是些枯燥无味的小事，但魈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开口聊上几句。

银月姬撑着下巴，笑道；“魈，这杏仁豆腐味道如何？”

“于往常相比，略有不同。”

银月姬笑了笑，没有说话。

魈突然心神一颤，放下了手中的盘子，眼眸顿时变得严肃凛冽。

“有人在呼唤我。”

银月姬正预说些什么，魈却已经朝着感应的方向冲出了一段距离。

看着还剩大半的杏仁豆腐，微微蹙了蹙眉，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二人的速度都是极快，不过几息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可看到呼唤的人，银月姬却是变了脸色。

“还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是他们在呼唤我。”

倒还真是讽刺，普通人对他避如蛇蝎，更别提呼唤他的名号，反倒是盗宝团的人找他。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会不管。

魈戴上傩面，提枪杀了过去。

这盗宝团也是样够倒霉的，之前被银月姬揍了一顿，现在又的几只深渊法师追击，附近还有几只丘丘人，难怪要呼唤魈。

见魈出现，盗宝团众人纷纷一惊。

仙人出现了，仙人来救他们了。

“好……好厉害…！”

当银月姬从树后探出头是，盗宝团的人彻底傻眼了。

这……

前天晚上那女的！

想起那天晚上水龙的冲击，身体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几分钟，那些魔物以及被魈全部解决。

随即转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盗宝团。

可当他们对伤魈的眼睛，所以盗宝团都是如临大敌，吓的连连后退，恐惧在眼中蔓延。

银月姬冷笑一声，抓住想要离开的魈，声音冰冷。

“等等。”

银月姬抱臂走向盗宝团，红衣也从从衣服里钻了出来。

“你们在恐惧什么呢？”

银月姬扯住一个人看着是首领的家伙，语气柔和，却让他们感到背脊发凉。

“真奇怪，是你们呼唤魈来救你们，如今又在怕什么呢？”

【就是，就是。】

【一群崽种， 我家魈宝千里迢迢最喜欢的杏仁豆腐都没吃万就赶过来救你们，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6】（额……骂的很脏。）

这是……什么声音，谁在说话？

魈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那声音道现在也没停过，是一道柔和的女声，但魈可以肯定，这声音不是银月姬的。

可这周围……

魈的目光突然看向挂在银月姬发髻上的红衣，看着那不吐吐着蛇信子，血色的蛇眸中似乎盛满了怒火。

是她？

红衣突然扭过头，四目相对。

魈耳边在此响起那娇软的声音。

【魈宝别难过，魈宝最棒了。】

红衣扭动着蛇身，似是想靠近魈，却被其躲开。

魈向来情绪内敛，纵然心中惊讶，面上依旧不显。

他可以确定，他听到的就是这条蛇的的心声。

既是有灵之兽，就不该靠近他。

他会带来不幸，这是凡人的知晓的。

“不过来道谢吗？”

虽然银月姬说的是疑问句，可盗宝团的人只觉浑身血液倒流了。

他们敢保证，自己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可能就见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了。

盗宝团众人吓得连滚带爬到魈跟前，一点不拖泥带水的跪了下去。

将头磕的哐哐作响，一边磕头一边向魈忏悔。

魈此刻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直到银月姬开口叫人滚蛋，才堪堪回过神来。

【给爷爬，什么玩炎，敢害怕我家魈宝，我喜欢的来不及，你们还敢害怕。】

谁是你家的，女孩子家家一点也不知羞。

魈被红衣的话搞的耳尖发红，明显是害羞了。

银月姬将手放在魈的肩上“怎么了，是不高兴吗?”

知道银月姬指什么，魈摇了摇头，摘下脸上的傩面，道：“这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嘤嘤嘤，心疼我家魈宝。】

……

银月姬抬其手，似乎是想摸魈的头，但似乎意识到不妥，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仙人从魔神战争起就一直守护璃月，本就该受璃月百姓敬仰，何况这种事又何来习惯一说。”

这几天我也是找白术钟离恶补了不少提瓦特知识的。

魈看着银月姬放下的手，竟没来由的感到失落。

“我既非招揽富贵、庇佑世人安康的福星，也非手握仙道，高居在绝云间的圣众。”

“遇见我的人必是身处险境、九死一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给自己带来厄运的仙人，按凡人的话讲，就是灾星。”

“胡说，哪有人会这么说自己，那些灾祸又不是你造成的，命是一切的根，要是连命都没了，其他的什么都是浮云。”

【就是，魈宝别难过，我们魈宝最好了，是那群杂碎没有眼光，我们不理他们。】

红衣趁魈不备，窜到魈的脖子上，尖尖的蛇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什么灾星，我们魈宝是护佑一方的福星，谁要是在那么看魈宝，我就咬他屁股。】

听着二人的安慰，魈的眼神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他眼中流露出一股千年来从未有过的神色。

那是属于他的温柔与依赖。

当他想要抚摸挂在自己身上的红衣时，却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与银月姬一样中途收回了手。

【魈宝，刚才不的是要摸我吗，我很乖的，就不乱动，你摸摸我嘛，魈宝……】

“小家伙，你若染上我身上的业障，我也一样会将你绞杀。”

看着瞬间蔫下来的红衣，魈还是放软了语调。

“修行不易，你该离我远些。”

被帝君拯救后，他镇守荻花洲以有千年，这期间身边人一个个离他而去……

最终留下的只有他自己一人。

业障侵蚀带来的痛苦，孤独黑暗的夜晚使其变成了如今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

凡人的恐惧更使得魈的性子愈发冰冷。

可魈本就是个温柔无邪的仙人，只是他将这份温柔藏了起来，藏在内心最深处，谁也见不到。

如今，银月姬与红衣的到来让他将这份温柔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银月姬看着手里无精打采的红衣，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看见个好看的就走不动道。”

【魈怎么是用好看二字能形容的，那分明是神妃仙子……】

【要不是怕吓到魈我早就（对魈表达自己疯狂地，阴暗地，扭曲地爬行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扭曲痉挛嘶吼蠕动阴森的低吼爬行分裂走上岸扭动痉挛蠕动扭曲的行走不分对象攻击——）】

魈:“……？”

魈：“大可不必。”

“别想了，回望舒客栈，我请你吃杏仁豆腐。”

【就是就是，别因为那群烂人坏了心情，我们回去吃杏仁豆腐吧。】

“走吧，以后救人的事姐姐陪你一起，我看谁还敢用那种眼神看你，我绝饶不了他。”

【还有我，还有我，不能因为我现在不是人就忽略我，我要咬烂那人的屁股。】

这小家伙总对别人的屁股感兴趣，回头得让银月姬教教，这么做不好。

看着手中又恢复精神的红衣，银月姬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家伙，眼睛的快粘魈身上了。

银月姬将红衣递到魈手边，冰凉的蛇身顺势缠上了魈的小臂。

【终于能和魈宝贴贴，漂亮姐姐最好了。】

魈看向银月姬，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红衣放到他手上。

看着魈有些呆愣的表情，银月姬笑了笑，道：“有姐姐我在不会有事，这小家伙馋你有段时间了，要是你不抱她一会，不知道等下要怎么折腾我。”

银月姬弯下腰，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魈道：“魈就当是帮姐姐个忙，好不好嘛。”

【啊，美女姐姐卖萌，我的小心脏。】

魈轻咳一声，有些不适应的偏开头，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有将红衣还回来，当是应了。

银月姬站直身子，在魈看不见的地方捂嘴偷笑。

还真是好骗。

回到望舒客栈，银月姬也履行诺言，给魈点了一份杏仁豆腐。

吃饱喝足，离银月姬离开的时间也不久了。

银月姬看会儿魈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忧伤。

还真像。

银月姬抬起手，似是想触碰魈，却在半道收住了手。

和之前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将手收回。

为什么？

魈看着银月姬收回的手，心一寸寸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