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野鹤（七）

你眉头一皱，来不及反应，“不好！”

“好极了，就是现在！”他将木剑有力挥动，劈向你的肩膀。

“你赢了。”

“险胜。”

真田帮你把护具和木剑放回原位，从你手中接过时，注意到了你左手虎口的茧子，面色一沉“左撇子？”

难道他还被让了一只手？

你一脸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指了指你的手。

其实你也不知道为何左手也会粗糙长茧子，你从来都是用右手练习剑道，在你的记忆里，似乎生来就有，你习以为常。

你摊开细长白皙的双手，“我从来都管用右手，练习剑道也不例外。大概是家务活干多了吧。”

真田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你手上，他自然地拉起你的两只手，弯着腰端详，“可仔细看，左手的茧子比右手要老。”

你好奇地凑上前去，笑意盈盈，“真的哎，真田君好细心呀，不过我的确惯用右手哦，左手也能 灵活使用，但我已经习惯右手执剑了。”

自己的手，自己何尝不是最清楚的呢？不过是不想扫他的兴，配合他罢了。

“是么……”他被你大方甜美的笑容所吸引，语言系统无法运转。

他想，如果你每每看见他都能绽放笑颜，恐怕上刀山下火海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了。

“真田君？”

真田回过神来，懵懂地应声“啊……”

“我的手……可以松开了吗？”

“抱歉。”

他松开你的手，黝黑的皮肤又笼上一层淡粉，锐利直白的眼神难得流露出慌乱，你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娇憨。

忽然他期待着盯着你，忸怩着不肯开口。

“怎么了？”你问。

“我赢了望月大师的弟子，有什么奖励吗？”

你看见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玩笑地说：“真田君叱咤赛场，夺奖无数，怎么还会在意一场小小比赛的奖赏呢？”

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半分：“抱歉，是我冒昧了。如果有，我一定会加倍珍惜的。”

你们离开剑道馆，往木屋的方向走去。太阳已经落山，两位长辈都在家中等着你们吃晚饭。

果不其然，望月瑛把你训斥了一顿，才允许你上桌吃饭。

“当自己家，别客气。”望月瑛一边给真田弦一郎夹菜一边说。

你望着真田碗里的菜堆成的小山丘，还有他面前摆着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吃味地对望月瑛说：“糖醋排骨离我这么远，怎么只帮真田夹菜不帮我夹，我才是你的爱徒呀。”

望月瑛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你碗里，嗔怪道：“真田哥哥是客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差点喷饭：“真田……哥哥？”

你看了看在座的各位，他们认为理所应当。

你记起望月瑛说过真田弦一郎比你大一岁。

真田弦一郎把糖醋排骨的碟子放到你面前，换走了你一口未吃的那盘青菜，默默低头吃饭。

望月瑛夸赞：“看看你真田哥哥多懂事，多有礼貌。”

你哭笑不得，别扭地说：“谢谢真田……哥哥。”

饭后，望月瑛安排真田玄右卫门和弦一郎在客房休息。

深夜，你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思考在剑道场时真田说的话：“奖励，给他什么奖励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