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人物关系的变动说明)
皇甫瑾(鸿奕历劫身份)从玄都国押回北狄国的夜隼营密室。
一路上皇甫瑾遭受了各种不公对待,宁傲没有丝毫反应。
在密室皇甫瑾得知自己并不是皇甫煊的亲生儿子,只是真正皇甫瑾的替身。
神秘人的身份真相大白,他才是真正的皇甫瑾。
【此后文中皇甫瑾(鸿奕)为阿瑾,真正的王世子为皇甫瑾,大家一定要分清楚呀!】
皇甫煊告诉阿瑾,当了二十三年的世子,已是对他最大的恩德!
他的存在就是皇甫煊攻城略地的利刃,就是时时刻刻做好替真正王世子去死的准备。
而随着真正皇甫瑾浮出水面,阿瑾的人生就算到了终点,他再也出不去这间密室了······
(接正文)
阿瑾看着皇甫瑾那张与自己完全不同样貌的脸,一时陷入了黑暗的迷茫!
他是个替身?
他的存在就是时时刻刻做好替王世子被刺sha的准备。
他的存在就是提着自己的脑袋,为皇甫煊征战沙场攻城略地!
他现在终于把一切过去的谜团都解释清楚了!
没有一个父亲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往战场上送!
没有一个父亲可以为了一个侍妾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那么重的手!
这一切就完全解释明白了!
他不是皇甫煊的儿子!
"我母亲是谁?"
阿瑾扒着牢笼的铁条,颤声问道。
皇甫煊的眼中立刻闪现出无比阴狠的煞气!
"你身上的寒毒是怎么来的吗?"
阿瑾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全身无力而僵硬冰冷,脸上嗖嗖的冒着寒意······
皇甫煊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难有子嗣吗?"
阿瑾颤抖着双唇,他还没有从刚刚震惊的炸雷中清醒过来,头顶又是一个炸雷猛然劈在他头上!
子嗣?
他可以拥有侍妾的年纪是十九岁,正是二十二岁的昭华进府的那年。
是昭华教会他如何为人夫,如何长成。
随着年纪的增长和战功赫赫,月华和其他几位侍妾也陆陆续续进了王府。
可事情就是这样奇怪!
他立府也有四五年,侍妾也有不少,却一直没有子嗣!
阿瑾就这样僵硬的看着皇甫煊,仿佛不会呼吸一般。
"身中寒毒便与子嗣无缘了!这你总该知道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阿瑾紧紧握住钢条的手指都变了形!
"我要让你和你父亲一样,无后而终!"
阿瑾再次被震惊!
和父亲一样?难道父亲早已被皇甫煊加害了?
"我父亲······"
皇甫煊走近阿瑾,仔细端详着他那俊美的脸。
没错,这张脸真的和那个让他厌恶到极点的人一模一样!
他早早把阿瑾成年后迁出王宫,就是不想看到他那张熟悉的面孔!
时间倒回到二十四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
皇甫煊漠然阴冷的看着跪在地上女人。
云初,皇甫煊的近身侍婢。
或许他从未把她当过侍婢,而是钟情于此的女人。
年轻的王世子爱上身边美艳动人的侍婢,本身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就是这样顺理成章的事,却发展的不顺理成章。
此刻的云初,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呼吸。
她双手紧紧护着腹部,生怕有一丝闪失。
而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动作却彻底激怒了皇甫煊。
眼前的云初真美啊!
她的周身好似散发着与她身份截然不同的贵气与光芒。
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
尽管脱簪待罪,却没有一点凌乱与窘迫,反而更有一种凄苦哀怨的美。
她如玉的面色此时已经惨白,眼里除了泪水便是无措与惊恐。
皇甫煊眯起黑色的眼眸,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嗓音沙哑。
"说!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
面前的银碗中盛满了冒着热气的"川穹藏红花"。
云初忙拜身磕头不住的哀求,"世子!饶了奴婢吧!"
皇甫煊冷笑几声,"饶了你?还是饶了你肚子的东西?"
说罢他慢慢踱步走到云初到面前,低头看着凄苦无助的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忍。
是的,他真的太喜欢她了!
喜欢的没有理由,喜欢的可以原谅她任何的过失!
唯独,他不能原谅她心里藏着别人!更讽刺的是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皇甫煊慢慢蹲下身,伸手轻轻托起了云初的下巴。
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果然掌控着他的全部,掌控着他心绪的方向!
她的脸上写满了祈求与无奈,即便已经落到这般田地,她依然对腹中的生命抱有希望。
"世子!是奴婢情难自控,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饶了他吧!"
皇甫煊冷笑一声,挫败感早已把他击的粉碎。
他多想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把她脑子里那个令他厌恶的影子窒息而亡!
他扼住她无骨柔软的脖子,那皮肤淡淡的幽香让他无法使力!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输给他?我竟然输给了一个斥候?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
云初紧紧的护着肚子,她无助的摇着头,眼泪凝在眼中都不敢落下来。
"是我的错!他不爱我!真的,他不爱我!世子,求您饶他一命吧!他真的不爱我!"
皇甫煊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哪怕堂堂的王世子,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争权夺利的一个酒囊饭袋而已!
他捧着她满面都是泪的脸,嫉妒的让他完全失去了控制。
"你把他sha了,再乖乖把药喝了,好好跟着我!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不不!"
云初虽战栗不止,眼里的勇敢与挚爱却无比坚定!
"不!不行!我不能!"
皇甫煊扼住她脖子的手猛然用力,他既震惊又挫败的无以复加。
他看着她,亦如初识般的那样美好的看着她。
放在眼前的生机竟然一文不值!
一个小小的斥候究竟有多大的魔力,可以把她的心如此折服?
"你爱他什么?俊俏的脸吗?强壮的身体吗?还是可以迷惑你的声音?你告诉我?"
皇甫煊颤抖着声音问道。
"世子······求您!放他一条生路吧!让他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可以吗?您杀我,还是囚禁我都可以!"
云初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攀扯着他的衣袖依然苦苦哀求,为自己的夫君求得一线生机。
皇甫煊刚刚还充满力量的手顿时松了劲,他知道没有挽回的可能性了!
她可以为了他去si!
这是他无法逾越的大山,无法逾越的海洋,无法逾越的沟壑······
他扔下呼吸急促的云初站起来,冷绝的拍了拍手。
门外的两个侍卫拖进来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人。
他穿的内衫已看不清颜色,全身几乎被血浸透。
这人就像破布口袋一般随意的在地上拖拽,大殿的石板地被拉出一道暗红色的血路。
随即侍卫把他扔在了皇甫煊的脚边。
"南之!!!"
云初尖声惊呼了一声!
她不顾一切的飞扑在南之身上,只觉五雷轰顶 !
她的南之竟然成了这样!
"南之!南之!!"
云初扶起瘫软在地毫无知觉的夫君,当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
她彻底崩溃了!
南之俊朗的脸被深深划开了几刀!
见骨的伤口让他彻底面目全非,早已不是那俊朗挺拔的模样!
听到妻子的惊呼,南之除了在地上艰难蠕动,根本爬不起来!
"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云初回头看着皇甫煊质问道,眼中的愤怒与痛惜让她失去理智,完全不是刚刚祈求活命的那个娇弱女人。
"呵呵,你不是爱他的脸吗?你现在还爱吗?你不是爱他强壮的身体吗?挑断了手筋脚筋,像一条蛇一般在地上蠕动,你还爱吗?对了,你不是喜欢听他说话吗?真可惜!他再也说不了话了!你只能慢慢回忆他说话的声音了!"
云初抱着南之的头,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皇甫煊一字一句的讲述着在夫君身上发生的惨烈!
"你杀了我们吧!"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从容而平静,已然看透了世间的悲苦与绝望。
"或者就按你说的!我杀了他,你赐我一瓶鸩毒吧!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上路!"
说罢,她低头吻住了南之的额头,像往常那般的温柔恬静。
"南之,我们一起上路好吗?"
南之看着眼中决然的妻子,身上的剧痛早已不值一提!
他宽慰的点点头,轻靠在云初怀中幸福的落泪了!
皇甫煊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望向云初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复杂难懂,嘴角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