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翼 13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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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这里也打）行了，你给我擦（这里也是我也不知道为啥这里也要打码）擦，我要睡觉。”路遥把脸埋入枕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床半步，呼吸间甚至听着好像真的已经入睡了。

邓放无奈，只好起来把路遥扛去浴室，简单冲洗擦拭又抱回床上。

路遥原本真是睡着了，被邓放抱上抱下洗洗擦擦又醒了。刚入睡就被弄醒，加上身体的极度疲惫，后果就是接下来好久路遥都在干闭着眼，脑子里不停地数sheep数水饺，最后直接简约化开始数数字，也没能再次顺利约见周公，满腔睡意只得化成一生哀叹。

叹息落下，黑暗里传来邓放的笑，路遥气急，在被窝里踹邓放小腿。

“都怪你，我睡不着了！”即便被邓放揽住失去了动脚的空间，路遥手上也没打算放弃给他个教训，一双柔荑来回摸索，找准他腰上能掐动的软肉毫不留情地下手。

说是软肉，其实也是薄薄一层皮，下面就是结实的肌肉，并不能撼动邓放多少，反到惹得他发痒，忍不住闷声笑。

闹了一阵，邓放腾出手控制住路遥的不安分，抓起来拿到唇边细细的啄：“遥遥，这下我也睡不着了，你怎么赔？”

路遥吓得缩手，以为邓放又要趁机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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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弱鸟。”邓放笑着亲路遥额头，“不做了，咱们聊天好不好。”

路遥窝在邓放怀里，圈住他的腰往前又贴了贴，找好舒服的位置才“嗯”了一声。

“愿意给我讲讲这几年的事吗？”邓放没有打直球，他模糊地圈出了范围，让路遥有更多的选择，讲与不讲，讲些什么，都由路遥自己思量决定。

路遥是细软发质，绒绒的头顶蹭着邓放的下巴，阵阵传来类似赤霞橘光的味道——路遥喜欢甜腻腻的果味香调，留学时朋友圈里晒过不少，邓放还记得她圈出过那瓶赤霞橘光，说是si闻腻了，最近喜欢这个。对路遥说过或者表现过的喜好，他总是很上心，给家里准备一些洗浴用品的时候，他特意问了沈天然，什么牌子的好用，沈天然说买个卡诗元气姜吧，好闻，有种赤霞橘光的味儿，简直比欧珑还欧珑。放在别的男同胞身上是一定听不懂的，但邓放懂了，也买了，如今路遥住进家里，身上飘散出他特意准备的洗发水的味道，让他感觉异常奇妙，心里很是安宁，有种所念皆已拥有的实感。

但路遥迟迟没有回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其他动作。

感受着邓放在头顶平稳的呼吸，路遥的心里翻江倒海、地动山摇。结婚申请是一定需要她个人资料的，给邓放的时候她其实做好了心理建设，等着邓放出口询问，然而邓放没有追问什么。她好像得了大赦，很感念邓放不深究的体贴，也知道早晚有一天秘密需要捅破窗户纸，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信息闭锁的牢笼，围建的时候并没有把邓放作为主体含括在内。

有她的私心，也有邓放爷爷的私心。但现在不同，邓放见到了迷雾重重下遍体鳞伤的她，没有划清界限、没有扭头离开，虽然可能也抱着一丝不甘的赌气硬要为曾经她的蓄意勾引讨要个说法、画下个结局，但他愿意再次成为她避风的港湾，应当给他个交代的。

斟酌着该怎样讲述，一开口却是提问：“是不是，邓老将军不同意我们？”

“有来自我爷爷的阻力。”邓放的声音除了依托空气传来，路遥还听到了他胸腔里闷闷的发音。

她又缩了缩，把侧脸紧紧贴在邓放傲人的胸肌上，感受这他的坚硬与温暖。

“不怪他，任何知道内情的人，都不会想要因为我让家族声誉蒙尘。”路遥有点幽怨，但又十分理解世俗。

她从路平的身世开始讲，然后讲到这些年因为父亲的偏心和轻视她心态和性格的变化，毫无保留地跟邓放倾诉她对路平的恨意、对父亲的怨憎。

“那天爸爸他抽我——其实我都忘了他为什么抽我，毕竟我对路平和他的不满太多，记不清是哪句话戳到了他的痛脚。”路遥苦笑，“去找你也是有种报复的心理作祟——我爸总是遗憾自己这一支没有留下男孩的血脉，他一直羡慕邓叔叔，虽然身死，但还有你传承衣钵。”

“他挺矛盾的吧，溺爱路平，视若己出，又遗憾自己没有一个亲儿子。”路遥动了动，想要抬头看看邓放，是不是认可自己对父亲的判断。但邓放把她搂得紧，只好作罢。

路遥继续回忆，短短几句，就把大厦倾覆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只是引去了自己怀孕的细节，料想消息量大且震撼，邓放不会注意到这于这个家族的高楼轰塌来说最不起眼的枝端末节。

“其实还要感谢邓爷爷，是他和一些爷爷生前的战友最后出面陈情。”路遥垂眉顺眼，唇角的弧度中没有掩饰内心的感激，“我父亲都已经自裁，有些污点就别让整个家族来背，怎么说也是为国家曾经抛头颅洒热血过，谁也不想养出来不肖子孙。”

“遥遥。”邓放爱怜地吻她的发顶，粗粝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对不起，我不知道爷爷也曾参与其中，当初我联系不上你问过他，但他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在大院里消失地那么突然和干净。当然也怪我，可笑的心高气傲，就没想过刨根问底，把你追回来。”

他可怜的小雀儿，怎么熬过来那段苦难的岁月，更何况……还有个孩子。

“不怪你们，终究是……丑闻和刻意算计，不告诉你，你不找我，我都理解，换我也会这么干。”

“那奥利他……”

“他挺乖的，一点儿也不像他生物学父亲，从来不给我添负担，再说这些年在国外，有他做我的支撑，我才能坚持下来。”

急忙打断邓放的话头，不想让他深究下去，从重逢那天起邓放就没打算信这是他的孩子，路遥看得出来，他以为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乱花渐欲迷乱腐蚀了她，刻板地扣了一顶滥情的帽子。

让他心里有个疙瘩也好。邓爷爷不愿意让自己和他的孙子有婚姻的羁绊和纠缠，作为承了他恩情的人，就要有未来会被提出要求的觉悟——哪天邓老爷子找上门来，她还能用这根刺逼退邓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