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 ：老九门（8）

　　“小狐仙！”

　　“九尾狐？”

　　陈皮和二月红一前一后讶然道。

　　灵昭从衾被上轻手轻脚地爬下，她看了看门口的陈皮，又看了看床上的二月红，默默把九条尾巴往裙摆下藏了藏。

　　灵昭没想到新学的入梦术会这么不受控制，她前一秒还在二月红梦中用法术弄了个仙气飘飘的出场，下一秒就被强制驱逐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连玉坠都没来得及回，直接显形了。

　　更糟糕的是，她是在一位怄气的契约人（陈皮）和一位“刚骗来”的新契约人（二月红）面前，被抓了个现行！

　　呜，可恶的入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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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昭小手膝上一放，端正地坐于圆凳上，她将九条尾巴有序地垂落到身后，便眨巴着一双如湖泊般清澈透亮的眸子，目光澄澄，一脸乖巧地注视着两位契约人。

　　企图“萌”混过关。

　　除非绝对信任，灵昭不太愿意在人前显形。尤其是她现在还未修炼完全，是一副半人半狐的模样，她更不愿意了。

　　神仙于传说中，是缥缈而神圣的向往，可一旦具象化到了人间，就可能是异类，是怪物。她入世后听到过，异类在人间人人除之，会被一把火烧死。

　　这场意外，让她暴露了她的真面目，灵昭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把她当做异类？还是信她所说，是个神仙？

　　所以，她缩了缩脚尖，做好了一发现苗头不对、撒丫子先闪的准备。

　　灵昭不知道，她这副乖巧可爱模样，早把在场两人的心给融化了。

　　二月红喜欢一切美的东西。他唱戏用的头面、戏袍、脂粉……样样差人重金打造，每一件都精巧绝伦。包括他当初收陈皮为徒，一是他天资卓越，二是他在陈皮身上看到了他小时候倔强的影子，三是陈皮长得俊俏。

　　不然，依陈皮那副破锣嗓子，就算磕四五六十个响头，他也不会收他为徒。

　　但他今日发现，他似乎还是个毛绒控。

　　比之她是狐仙带来的吃惊，他的目光更忍不住落在她不含一丝杂毛的雪白大尾巴上，要是挼一把，或者埋进去，吸一口？　　　

　　二月红克制住他过于唐突的想法，开口问道，“你是刚刚出现在我梦中的九尾狐吗？”

　　在二月红温柔注视下，灵昭点了点头。

　　二月红又问，“你刚刚说，我和你缔结了契约？”

　　灵昭不由自主地瞥向陈皮，陈皮别开脸，佯装忙着整理他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陈皮发现红绳断了的那一刻，囫囵吞枣地套上衣服，趿上鞋就往二月红屋子跑了。他生怕晚了一步，小狐仙就和他师父缔结契约了。

　　但最终，还是晚了。

　　木已成舟。他那些原本该说出的话，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意义。而在见到小狐仙真容后，他莫名连和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灵昭见陈皮故意避开她视线，微有失落地垂下耳朵。她又看向一旁依旧目光柔和的二月红，索性决定把一切都摊开说清。

　　“是。刚刚在梦里，你答应了。”灵昭微有赧然，她用入梦术这种方法，到底有些剑走偏锋，于是她继续说道，“其实，这算我取了巧。”

　　“如果你现在不能接受，或者，”灵昭看向陈皮，“或者后悔了，不愿意供奉我，我们可以解除契约。”

　　陈皮立马反驳，“想都别想！”

　　二月红语气温柔，却说得坚定，“既然你我已缔结契约，必然彼此都有意愿，自然没有解除契约的道理。”

　　灵昭怔住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