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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理成脏

  饭桌上共坐四人,家里的氛围静得可怕,两位正在陆续上菜的年轻女佣,手里端的餐盘都是轻拿轻放,不敢磕磕碰碰发出一点儿声响,生怕惊扰了桌上的主人。

  最后请来家里给楚然做营养餐的孕期营养师,把做好的孕妇营养餐端到楚然面前来时,饭桌上才稍微有了些人与人之间交言的声音,周围的环境还是静。

  肖战这次回来,哈利没有来接他,也没有那个小家伙再来蹭他的腿了,他端直地坐在长桌旁那右边离肖安仁之间相隔了一个空座位的位置,一脸严肃,眼神冷厉地盯着正前方,视线落在他对面那位穿着衬衫的男人身上。

  王一博这次的笃定又没有让他失望。

  营养师恭敬地弯着腰,在一侧亲切地跟楚然说着:“夫人,今天是鲫鱼豆腐汤,还是先生专门托人从早市送过来的新鲜鲫鱼,这里面含的蛋白质很丰富,多喝对胎儿有好处。”

  一旁的肖安仁看楚然兴致不怎么高,脸色也不好,或许是刚从医院检查回来后还有些不舒服,他随之有耐心地对孕妇轻言道:“喝点吧,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肖安仁的这股温柔,是肖战见过他对自己亲生母亲为数不多的样子,而在楚然身上,肖战似乎所见到他的样子一直都是这样,从上次回来吃生日宴的时候就是,他很护她,也很惯着她。

  楚然的脸色皱得像苦瓜,难受地跟肖安仁撒着小脾气:“我没胃口。”

  肖安仁给营养师使了一个眼神让她退下,接着他继续安慰着楚然:“可是也得吃一点啊。”

  “安仁,我突然想吃酸的。”

  肖安仁迫不及待地说着:“那我让云姐再重新做一份什么——”只要楚然肯吃东西,他就开心,手忙脚乱地帮她安排着。

  一提到酸,楚然嘴里就止不住地分泌唾液,吞抿着,一手拉住肖安仁又制止道:“不用了,我想吃山楂糕。”其实是她早就吃腻了营养师每天给她安排的那些食谱上的东西。

  “这零食怎么能当饭吃呢?”

  楚然闹着:“可我就想吃那个。”

  ……

  听着一旁让人别扭的小小争闹,肖战这时往回收了收眼神,觉得烦了,而对面的王一博则是对其旁侧充耳不闻,用事不关己的姿态抬眼打量着对面的肖战,一副傲慢的样子属实让肖战看了很生气。

  但他俩就像在照镜子,两人傲慢的德行不相上下。

  是王一博把他叫回来的,他还真听了他的话,肖战觉得自己可笑,但这并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愿不是吗?

  他这样安抚着自己表面上的不情愿,实则他心里是愿意回来的,不过不是想回到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而是寻着另外的心思。

  那边两人之间的扭扭捏捏还在继续,楚然今天有些闹情绪,似乎这不大不小的长桌上,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一桌划分成了两个空间。

  一边像是争辩会,另一边则像是在打一场严肃默声的官司。

  那边的大人在争论他们的事,这边的他跟他又在进阶用眼神揣摩,两边互不干扰。

  肖安仁一心都在楚然身上,而肖战的心自然也不可能放在肖安仁那里。

  肖战盯着这一桌子饭菜,随后反感嫌弃地斜视瞥了一眼旁侧的情况,最后坐立不安地又抬眼望向对面的王一博。

  这时候,一旁的肖安仁突然跟楚然妥协了,他争辩不过楚然,毕竟孕妇不是他,孕妇想吃什么他也只能遵从孕妇的口味,不过他再而三的争辩也是以关心楚然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为出发点。

  “好好好,就吃山楂糕,但是外面的不卫生,我就让云姐在家里给你做行吗?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楚然这才勉强地点头,孕妇的嘴是最挑剔的,肖安仁也只能顺着,尽管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因为“吃”这件事情争论了。

  桌上的菜基本上齐了,所有佣仆习惯性地在主人用餐时退出了饭厅,楚然这时候扭头过来才招呼了一句:“儿子吃饭吧,有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是你肖叔叔专门让厨房给你做的。”

  又扬眼朝肖战那里瞧过去:“小战,你也吃啊,一家人别拘束——呃…”她说到最后,似乎觉得好像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猜的,这一定是肖战心中的一根刺。

  一个原生的家庭对肖战来说是有多么地渴望和充满遗憾,那些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现在只要肖战跟王一博同时出现在楚然面前,她好像都能确保每次把两人都提在口中,和“一碗水要端平”一个道理。

  楚然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尖酸刻薄地直面对待肖战了,没有一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坏人,贪婪可以使人嫉妒从恶,而满足则可以让人心柔软而有温度,怕的就是不知足。

  楚然那短时间内莫大的变化,或许来自于肖安仁对她的爱和呵护以及满足,也或许是作为一位母亲,被肚子里的孩子给感化了。

  但楚然这一副模样被肖战看在眼里,肖战只会觉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又有另外的什么目的?肖战始终会这样想。

  肖安仁只是顺便看了一眼肖战,没话讲地又收回视线,盯着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那盘煎豆腐,不过不是盐卤豆腐。

  肖安仁本是把这道菜给肖战准备的,所以这时候他无声地将那盘豆腐跟肖战面前某盘菜直接换了个位置。

  这种煎炸过的豆腐,和着肉,再加点儿豆瓣儿辣椒炒一下,特别香。

  肖战从小就爱吃他外公做的煎炒盐卤豆腐,以前他经常从外公家回来后就吵着让肖安仁跟他母亲给他做这种豆腐吃,他母亲倒是每次依着他,但肖安仁总会跟他说这种味道闻着太奇怪了不好吃。

  肖战任性地偏昂着头不予理睬肖安仁换菜的这个举动,那盘豆腐的目的很明显,但肖战并没有被打动一分一毫。

  随后,王一博倒是开始动筷子了,脸上略有不悦,他并不在意肖安仁这个故意示好的举动,这次回来只不过是因为母亲,他只想尽快吃完然后离开这里。

  而拉上肖战一起回来,不过是他有另外的坏心思罢了。

  王一博的坏心思非常明目张胆,肖战刚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视觉是最直接的信号接收器,那坏心思多少有些讽刺和揶揄,肖战当时看见的时候突然心里一颤。

  这顿饭已经开始吃了起来,桌上逐渐发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碗筷声,唯独就肖战一人始终未动筷子,盯着一桌子让人无味甚至恶心的饭菜,一时间,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回来受这种罪。

  “要想早点儿结束,就赶紧吃。”王一博这时注意到肖战绷着面子固执的状态,随口小声提醒了一句。

  王一博若真的只是单纯想跟肖战一起吃顿饭,他也不会这么提醒他。

  或许肖战心底对肖安仁还有那么一丝仅存的父子这层关系吧,正如他母亲Leslie所说,为了给肖安仁一个面子,肖战这才迫不得已,拿起筷子浅浅吃了起来。

  第一筷,他夹了一块盐卤豆腐,吃在嘴里,不是那味道。

  桌上慢慢地开始展开了一些话题…

  楚然说着:“儿子,你把调酒师那工作给辞了吧,以后跟着你肖叔叔学做生意。”

  “怎么突然说这个?”王一博觉得母亲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百般无奈。

  “我不想你一辈子都干那个不正经的工作。”

  “妈,调酒师不是不正经的工作,它跟您想的完全不一样,它有国家认定的职业资格证,还会经过专业的培训,它就是一个被社会认可的职业。”

  王一博接着继续说:“我想靠我自己在一个领域做出一点成就,您就那么不看好我吗?”

  “我不是不看好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摔一次跟头,有肖叔叔带你,至少我很放心。”

  一旁的肖战安静地听着,嘴里不紧不慢地吃着饭。

  “你忘了之前你手上的涣衣原是怎么没的吗?经营这种事,你肖叔叔最在行。”

  涣衣原?肖战顿时嘴里咀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听到了这个敏感词,正准备默不作声地接着往后听,或许会听到一些从未知晓的关键信息,对于涣衣原,他很是好奇。

  “那照您这么说,我哥也可以咯?”那边肖战正听得认真,王一博这突然提到自己,他甚是愣了一下。

  “据我所知,他也是商业场上的一枚精英,我做调酒师,他可没少帮我,我总能在他的帮助下调出一款与众不同的酒,赢得更多客人的青睐。”

  那个“帮助”,其实是王一博的言外之意。

  “你们私下联系得还挺多?”肖安仁突然关心了一下这个问题。

  王一博淡淡回应了一句:“还好。”

  肖战突然觉得好扫兴,明明已经听到一个关键词了,正准备接着往下听去,结果想听的没听到,抛出个引子吊人胃口,还就着刚才的话题突然被肖安仁带偏了话轨。

  肖战干脆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秉着端庄的仪态坐在那儿, 或许是听到了“涣衣原”,所以起了兴致,才扬着让人捉摸不清的笑容,傲慢地跟王一博说道:“这就是你要请我吃的东西?”

  王一博:……

  肖战断了他们的话题:“我以为会有一些意想不到。”

  这“意想不到”在肖战嘴里可不单单指的是饭菜。

  继而,肖战又转脸向肖安仁看去,还是那副别扭的笑脸:“我认识的你可没这么有耐心。”

  “还有这一桌子饭菜,味道可是越来越差了,这厨艺的手艺永远比不上她。”

  肖安仁心里很清楚,肖战说的“她”是谁。

  以前肖战的家还没破碎,家里经常是母亲在操劳这些家事,她母亲的厨艺可好了,而家里的厨子在当时基本是打下手的工。

  肖安仁现在顾及楚然的感受那温柔的样子,又深深在肖战心上划上了一条难以愈合的口子,那是因为他心疼他母亲,看着眼前的现实写照,他记忆深处关于父母吵架的画面和声音又被翻了出来。

  瞬时,随着肖战这些话一出,桌上的氛围变得异常尴尬,仿佛是被一个有魔法的指尖一触及,就瞬间固化成了冰。

  其他动筷子的人动作也都慢了下来,肖安仁最后直接把筷子放在筷托上,心里沉住一口气,今天他的情绪没有往常那样冲动。

  “既然回来了,就不能陪我好好吃顿饭吗?”肖安仁压着心底的失望,勉强用轻言细语跟肖战恳求道。

  他以为放柔自己的态度去对待肖战,就能得到儿子的一点让人欣慰的回应,可他忘了自己在肖战心里早就埋下了一颗恶种子,至今已在肖战心中扎根多年,肖战不会心软的。

  他只会继续让肖安仁下不来台:“吃了二十几年还少吗?最后又是谁亲手推翻了一个和谐温馨的饭桌,您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他故意重重咬着那个“您”字加以强调。

  这时,肖安仁紧蹙的眉宇间全是他隐忍的愤怒。

  “如果您想骂我,大可不必憋着。”肖战嗤声笑道:“倒是您这个样子,我还有点儿不习惯呢。”

  “你——”

  “虚情假意不适合您。”

  看着这父子俩又快要吵起来了,楚然在桌下悄悄伸手握住肖安仁的手,暗示他一定不要跟肖战急眼,忍一口气,家和万事兴,她这时候突然打断了他们,用柔和的语气叫着肖战:“小战,你父亲是听说你要回来,所以才准备了这么多菜,你就好好陪他吃个饭吧。”

  因为我要回来?肖战突然觉得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有哪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会希望一个外人插足?还能面带微笑地一起共进餐?

  “可惜没有一个是我爱吃的菜。”那是肖战对他父亲说的话,肖安仁专门准备的那盘盐卤豆腐被他亲口讽刺了。

  一双发寒的眼睛向楚然望了过去,看似有礼貌地对她一笑而过,然后起身离开,一旁没怎么说话的王一博紧接着也起身跟了上去。

  他俩离开后,肖安仁才彻底把刚才的情绪爆发出来,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楚然措不及防地心惊身颤:“你看看,这不是混小子是什么?!总是这样,我就知道不该对他好!”

  “好了好了,你别跟孩子置气。”楚然帮他顺着心情,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其他的她什么也没说,包括让肖安仁跟肖战之间应该化解误会,她根本不会提这个。

  她只会表面维持住这个重组家庭的和睦,关于之外的,她不会多管,她也并不觉得肖战会威胁到她,甚至是她肚子里流淌着肖家血液的孩子。

  还是那个让肖战和王一博在家里初见就打了一架的前院,王一博追了上去,从后面突然拽住肖战的手腕,肖战被拽回了身,他觉得王一博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说话总是带刺?”王一博质问着肖战。

  在王一博眼里,肖战只要一回到这里,就跟失了灵的炸药包没差,未点火就自燃了。

  “那是你无法感同身受我的处境,放手。”肖战努力挣脱着那只手。

  “你不觉得我们是同类吗?”

  “不是,你有你爱的人在这里,她需要你的保护,所以你可以一直忍着,而我没有,所以我跟你在这儿和屋子里的人相处的方式完全不同。”肖战把这一切看得很明白。

  他的手在王一博手里使劲儿扭着,试图逃脱出来,无奈却被揪得通红。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父亲?嗬~何谈“父亲”这个词?

  “怎么?想当圣人?还是想提醒我跟你的另一层关系?”

  肖战眼底突然泛起一层腥红,夹着些许水光,声音发了狠,低沉而字字重实:“你也看出来了,这个地方是我的禁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回到这个地方,你究竟有何居心?”

  王一博拽着肖战手里的劲儿缓缓松了下来:“你也可以选择不回来的,我说了,决定权在你,可你为什么回来了?这得问你自己。”

  霎时,肖战从王一博手里抽出手,一把揪住王一博的领口把他拧到自己面前,王一博却松了口气轻松一笑。

  肖战就这样揪着他的领口,愤怒地瞪着腥红的眼睛逼近他,说话时,两排牙齿咬字都控制不住情绪激动的颤栗,冷酷使他看起来很可怕:“王一博,我劝你玩儿也得适度,别触碰我的底线。”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肖战说着。

  “那我可以从现在开始了解。”

  “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洒脱,随手抛开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活得这般轻松,我知道,那只是你在自我屏蔽罢了。”

  “我说的对吗?涣衣原的前任创始人。”

  王一博:……

  肖战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被揪住的领口也渐渐在他手里越来越松,最后完全松开,肖战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刚才浮现出来的愤怒,也在一时之下从他眉眼间舒展开,慢慢变得不再那么地面目狰狞。

  眼底的腥红也快速褪去,眼波变为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失落,不知从何处来。

  他望着王一博的领口,刚松开衣领的手还未放下,肖战又抬起另一只手,替王一博整理起了他那刚才被自己扯得凌乱不堪的衬衫,特别是衣领口的位置。

  肖战手上整理的动作不紧不慢,嘴里又不经意地说着:“这件衣服还是你穿好看,挺好的。”

  王一博身上穿的那件衬衫,肖战从一进家门见到王一博就认出来了,是他那天从栖储离开,随便从王一博衣橱里拿的一件衣服自己穿,之后他是让Jaun帮他扔掉的,但现在又出现在王一博身上,他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而王一博故意穿着这一身衣服让肖战回到肖家给他看见,不过也只是为了愚弄他罢了,顺便再揣摩一下肖战的心思,关于那个犹豫…到底为何?

  接着肖战整理完之后,自行后退两步与王一博拉开了距离,下意识轻轻拍了拍手,似乎是手上有什么脏东西的样子,他才做出这一举动,但根本什么也没有。

  “很脏吗?”王一博看着肖战拍手的动作,下意识故意问了一句。

  肖战只是笑得很无奈,摊手瘪嘴挑眉,这套动作无一不在表示他无话可说也不想回答的意思。

  “如果王头牌下次想约我吃饭,可得拿出诚意好好选个地方。”

  “不然我以为你的招数就只有这么多。”

  这话从肖战口中一出,王一博所猜测的那个“犹豫”是对的,肖战本能反应就是还想跟他继续,而正因为这样,王一博才更觉得肖战很奇怪,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要不断接近自己并发生肢体上的接触才能得到满足?

  从一开始就抗拒那种令人羞耻的事情,到之后他主动向自己请求再试试,肖战的慌张、不敢而又硬着头皮继续,王一博越想越不对劲儿。

  他一定有什么秘密。

  王一博道:“知道了,哥哥。”嘴角又挂上了那一丝放荡不羁的笑容。

  ……

  六个小时后回罗马的班机,肖战还是顺利赶上了,在去机场的路上,肖战就在车里警告过Jaun,不过语气没多郑重其事,像是在开一个很正经的玩笑:“你要是再私自揣摩我的个人想法,干涉我的决定,就别想要工资了。”

  是关于那件衬衫的事。

  “嗯?明明就犹豫了,就是很舍不得嘛。”Jaun很纳闷儿地在小声嘀咕着。

  ……

  “MG正式发布了关于华蔓林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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