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就着一只手掐着肖战的脖子，往上移去用手掌托着肖战的后颈，大拇指指腹轻缓地按抚着肖战那清晰的下颌骨：“你不是很想做吗？我不介意跟你多做几次，一次一张卡，你说的，我服侍你的报酬。”

　　肖战：“——”

　　另只手上拿的银行卡那锋利的卡边还抵在肖战的颈动脉，又往下用力压了压。

　　肖战很明显地感觉到那张薄薄的卡跟自己的皮肤卡得更深了，出现了一条很清晰的凹槽纹路，顺着这股劲儿，肖战垂下眼帘，不敢轻举妄动的眼神落在王一博拿卡的那只手上，他时刻注意着那只手的动作，心里紧绷着那根弦，却不知弓箭是否能靠那根弦成功击发。

　　僵……

……

……

……

……疲惫，正要去坐电梯。

　　肖战站在门口等，电梯门一开，从里边儿出来一位穿着保洁服的客房服务员阿姨，手里推着打扫卫生的工具车，肖战一不留神，那车推出来差点儿碰到他。

　　他提起精神敏捷地侧身一躲，又差点碰上那阿姨，站住脚跟收紧身前又往后退了退，阿姨不明所以地瞧了他一眼，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没撞着您吧？”

　　肖战是抗拒跟别人触碰的，所以条件反射，躲避的反应很大，跟那阿姨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阿姨又礼貌地询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您的？”

　　肖战烦恼地摇了摇手让保洁阿姨走：“没什么。”那阿姨才推车离开。

　　那件外套还挂在他的臂弯，他低头看了看衣服，双手互相紧握，片刻后，他转头又叫住那阿姨：“诶等等。”

　　阿姨回头一望，肖战走了上去，直接把手里那件脏了的外套扔进工具车上的垃圾桶里，阿姨出于职业习惯，一般客人把衣服递过来，就是需要整理清洗的意思，肖战二话没说，她自己会晤了一下，问着：“先生，这么金贵的一件衣服，请问我们这边清洗了帮您送到哪里？。”

　　“不需要了，你帮我扔掉就行。”

　　阿姨：……

　　随后肖战进了电梯，那位阿姨还觉得这男人蛮奇怪的，而后突然又反应过来一件事，栖储大楼…第95层…王头牌！

　　这男人怎么会出现在95楼？！

　　除了德爵老板千寻和她常来这层楼，很少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儿，肖战出现在这儿，阿姨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是跟王头牌认识？

　　这里可是栖储大楼的第95层楼，都知道，这层楼只供王一博一人所用，这是千寻给王一博的特例，那专门给王一博打扫房间卫生的阿姨更是知道这个特例。

　　但千寻叮嘱过她，不要过多打听王头牌的事，也不要随便问，她跟王头牌接触这么久，觉得他虽然脾气是古怪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阿姨心里默默念着，于是推着工具车往套房走去。

　　房里的王一博当时还在苦恼地整理自己的卧房，狼藉般地混乱，房里他最想处理掉的，是那张裹成一团扔在一边的灰色床单，里面有赃物。

　　他扫视了一圈，盯着卧房里乱七八糟的现象，心烦意乱，这时保洁阿姨在外按了按门铃，他望向门外，紧接着从卧房里出来，想也没想地关上了卧房那扇门。

　　按照惯例，这个时间点，是该打扫卫生了。

　　这阿姨也是王一博很熟悉的人了，他房间的卫生一直是这位阿姨专门打扫，做事沉稳不张扬，所以才能一直留在王一博身边干事。

　　保洁阿姨进来后，有礼貌地说着：“王先生早。”

　　王一博跟阿姨相处惯了，友善地回应了一句：“早。”

　　阿姨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房里比较乱的地方，好确定从哪里开始打扫，她看了一眼，今天只有那边吧台上有些乱，被碰倒的酒杯就那样睡在那儿，不像是专门那样放着的，应该是发生了一点什么事故，酒水从桌上流淌过的痕迹还在。

　　而那扇常常关着不让人进的卧房门，依然紧闭。

　　保洁阿姨不会多嘴，少说话多闷声做事是她能一直留在顶楼工作的原因之一，埋头推着工具车朝吧台那边走去，路过王一博眼前，王一博注意到了垃圾桶里那件衣服，便拉住工具车，盯着那件衣服，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他并没有想过肖战会把那件外套给扔了。

　　阿姨不敢胡乱猜测刚才那个男人跟王一博到底是什么关系，思索了一会儿道：“刚刚路上遇见的一位先生扔的，说是不要了。”

　　随后，王一博略知一二地点了点头，让阿姨继续打扫，没再多问，转身准备进房间。

　　保洁阿姨只是觉得今天的王一博跟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看了一眼吧台这边，问了一句：“王先生，这酒还喝吗？”

　　是那瓶被肖战喝了大半瓶的白兰地。

　　王一博一手刚搭在门把手上还没摁下去，顿住手转头回了一句：“扔了吧，桌上的东西都不要了。”

　　一个杯口还残留着唇印的酒杯，桌沿泄着酒水，还有一瓶被喝了大半瓶的白兰地，都是肖战的杰作，但王一博并没有留下这一分一毫的痕迹，而是让保洁员打扫干净。

　　按下把手开了门，王一博进去了，阿姨继续在那边埋头打扫，不过没一会儿，王一博突然从卧房里出来，手里拿着那张裹成一团的灰色床单，不堪入目地脏乱。

　　阿姨抬头一看，王一博走过去把那张床单也扔进了那个装有外套的垃圾桶里，说着：“阿姨，帮我换张新的床单。”

　　那工具车里有放供王一博这间套房专用的备用床单，按王一博的要求，保洁阿姨便答应了一声：“好。”

　　收拾完吧台桌面，阿姨拿了张新床单准备去王一博的卧房，她的心情是忐忑的，因为是第一次进王一博的房间，那是一个充满许多未知秘密的地方。

　　阿姨进了房间，王一博却意外地没跟进来，倒是突然很放心让阿姨进去打扫，不过阿姨很有自知之明，没多逗留。

　　地上肖战没有要的那件莫奈蓝色衬衫已经不在了，保洁阿姨只管埋头加快速度更换床单，换完之后便离开了这里，走之前，王一博还叮嘱了一句：“那张床单请帮我处理掉，谢谢。”

　　保洁阿姨回应着：“不客气，王先生。”

　　保洁员离开后，心里大概也清楚这里有发生过什么了，屋里的酒，加上刚才在电梯口遇见的男人扔掉的那件衣服上的酒渍，还有脏了的床单，她都懂。

　　这样的场面，阿姨在栖储工作这么久见过不少，所以并不觉得有多意外，只是发生在这95层，倒是挺让她惊奇的，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王头牌这样带人回去寻欢作乐的事例，以前从来没有过。

　　昨晚来送药的酒保，虽说警告过让他守口如瓶，千寻一定在让他上来之前也叮嘱过一样的话，让他不要声张，但在这栖储大楼里，关于王头牌的事，怎么可能秘而不泄？总会有那么一丝缝隙传漏风声。

　　肖战在栖储大楼门口稍等了一会儿，Jaun才把车开过来，他没犹豫，一头钻进车里，Jaun就递给肖战一袋衣服，趁递衣服的时候才注意到肖战身上穿的那件衬衫不是他自己的，昨天那件莫奈蓝色衬衫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袋子里装的是一件新的西装外套，Jaun很懂肖战，而后，肖战穿上了那件外套，他本应该不用再穿了，只是想用外套来掩盖身上那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罢了。

　　“Lucille已经返回罗马，涣衣原的季筱在昨晚之后就没了动静。”

　　坐在后座的肖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先按兵不动，等待下一个时机的突破口。”

　　“华蔓林的名额竞争通告应该快下来了。”

　　“那刚好。”肖战回答得很轻松，似乎这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一个套，好像每一步他都如此清楚，也都按照他所想的节奏在进行着。

　　跟着Jaun回到酒店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好久，当天吃饭的时间肖战都不曾有过任何动静，住在隔壁房的颜沢跟Jaun问了问肖战的情况，Jaun也是一味地摇头说不知道，从栖储回来就这样了，车上还是好好的。

　　而已经提上回罗马的行程也往后延迟了。

　　“颜医生，这样下去，Sean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心理疾病吧？”

　　颜沢以一位心理医生的理性思维回应道：“论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