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罪恶世界

于是，我们四面八方都寻过了，再无踪迹。那么其余的两个宝物应该存在哪呢？

平面内的，我们全巡完了。那么现在……只剩……嘶——该不会是在上下两面吧？

如果是在地下，那么我们就要开动大工程，掘地千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说干就干，那么就要整一个机子用来钻探地了，但那太麻烦，有没有什么简便的方法呢？有！有了，想到了——琼山大陆与南琼的交界，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裂谷，我们也许能顺着那个裂谷下去呢！

说干就干！我们都到了那儿，那儿的裂谷狭长幽深，我想知道它到底有多深，便向里面扔了一块石头——一秒，两秒，三秒……直到十二秒之后，我们才听见声音，这说明这裂谷是非常深的。我们探险队到有飞行的本领，不怕这裂谷，我们直接下去就行了。

过了很久很久我们才着陆，这里的黑暗，是不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的，即使是在这里面打灯，那也不见得有多明亮。所以我们打了灯——这是万不得已的做法。

这地面上积累起来了很厚的一层尘土，十分的细腻，非同寻常与一般的尘土，这是前所未有的。

“我决定带一点回去研究。”树枝把一颗子弹拆开，倒出火药，装入了这种尘土。

慢慢的，前面居然出现了一层浅浅的脚印——直立动物的，一看就是狐人们的脚印，这可吓了我们一大跳，因为如此之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狐人呢？我们加强了警惕，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走着走着，脚印突然消失了，在一节楼梯前断掉……等等，楼梯？这下面难道还存在过文明吗？“准备好攻击，走！”

那楼梯很长很长很长，一直……通到了一个房间，这里有很多的狐人？！他们有吃有喝有打架的，就像土匪一般，整个屋内乱哄哄，也臭哄哄——大部分都在喝酒，酒后乱吐，还打架。满地已经无从下脚，因为遍布者屎、尿、血、尸骨……血腥暴力，甚至于有些变态。我想起了我们地球上的……黄毛混混……呃……可关键是，他们是怎么到这儿的？

他们大多数都在喝酒，无心管辖其他事。最顶上那个还算正常，他在用玻璃瓶喝水……水？该不是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神水”吧！去看看。

我抓住那个狐人的手，问起了他问题，他的神智还算正常。

他缓缓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看我，东看看，西看看，又后退一步：“呃啊，你不是那个什么叫叶……叶什么的人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认识我？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那他是谁？我扒开它头上的长毛，这才看了个清楚，确实似曾相识，他是谁呢……哦，我知道了，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他就是上次我们被刘文大军压制时，我找来的那个人——阿九！十几年没见，他的样貌已经大然不同，牙齿全部脱落，只能靠吃流食，喝“神水”来度日，毛发长的能做成梯子，他的神志衰退，明显不是当年的那个“万事通”了。

“哦，是你呀！见过见过，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回答我：“哦，好几个月前啊，你们鸟儿来攻打我们穆耶古，我们的主子刘文被你们虏去了，然后又爆发了病毒，我们只好东逃西窜，逃到这个裂谷上边儿，我们一个接一个搭成了人梯，顺着就下来了。”

我大惊：“这么深的裂谷，怎么搭人梯？”

“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恶心，”他凑到我耳边，“我们扒了一部分穆耶古的皮，将毛编织成绳索，顺道这个裂谷的一半少那么一点点儿时才搭的人梯。我下来之后，没过一会儿，上面绳索断了，摔死一大片。”

“啊，”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下来时并没有看见尸体，“那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呢？”

他只回答了两个字，却回答了我两个问题，他说：“吃掉。”

他们……怎么能吃同类？这这这，违背了自然……

纳斯见我怔住了，拍拍我的肩，笑着说：“这很正常，他们穆耶古已经没有人性可言了。自古就是这样，还能解决他们食物问题呢！”

我问纳斯：“难道他们没有任何改正的余地了吗？”“是的，你也看见了，所谓的叶青，不就是这样吗？突然记起来你跟我讲过的一个故事——《农夫和蛇》，就是这么个道理。”

一只醉酒的狐人忽然看见了我们，他不确定我们之中有鸟人，极力的往这边看，何奈酒劲儿太大了，她的眼睛都成了斗鸡眼了，仍然不能确定。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确认了就是四五只鸟人，他惊慌的大声吼了出来，其中夹杂着酒嗝：“呕！这里——嗝！有——嗝！有怪物——嗝！”

其余的狐人根本不理事他，几个正在猜拳的狐人听了这话，转过头看了看——他们被吓着了，接着一个传一个，仅仅一分钟他们都知道这里来了鸟人了——虽然我们已经来了半小时了。

他们准备打我们，一窝蜂全都冲上来，结果我们还没碰到呢，他们自己人先打起来了——“你干什么？扯到我尾巴了！”“自己不长眼，你算什么个东西？！”“不服，是吧？来，来，不服给你吃拳头——”“啊，你丫敢打我，兄弟们，上！”于是他们自己人就打起来了。

我本想让他们停下，阿九却拉住了我：“算了吧，让他们打。死多少与我们无关。”我知道他们种族的德行，问了问阿九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块儿去喝酒呢？孤零零一个人在台上。”他笑了，由心里发出的笑，不知是嘲笑还是大笑，哭笑不得中夹着眼泪，显然是习惯性的悲哀：“我么？呵呵，就因为我好说话，比他们善一点，他们就合起伙来斗我，孤立我，甚至一天三顿的打——所以我这些牙齿怎么没的呢？被他们打掉之后，又被强迫着吞下去了。”我感到他的悲惨，请他站起来和我一起走出去。他刚一站起来，我就发现了不对——他的尾巴呢？于是我问他：“你的尾巴……”他知道我想问什么了：“这不算个事儿，他们拿斧子给我剁了，活生生放了我一半的血，就那么被他们当成饮料喝掉，那一日，是我这一生中所有的被虐待中与祖先南卡托最近的一次了。”

“走，我带你出去。”我拉着她。

纳斯截住我：“你忘了？难道你忘了叶青的教训了吗？”

我摇摇头：“不，我没忘，但我知道阿九不是那样的人。”

其余的狐人打完了，各自都是没事人，照常喝着酒——吃着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