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确定自己是例外才安心。
邓放不是全部,却是唯一。
唯一愿意陪我携手踏入婚姻的坟墓,接受我的全部,陪我共度余生。
我幻想过我们的无数种结局,天马行空,也包括我独自一人,苟延残喘度过人生剩下的几十年。也许是因为时间将爱磋磨,最后只剩下厌烦,没有了爱。
最好的那种,是他抚着我的脸颊,看我青丝变白发,我问他,我还漂不漂亮,他会看着我不再清明的双眼,说我是最漂亮的老太婆。
我们之间从来不用承诺什么,邓先生的特殊身份,也给不了承诺。人生如果是一道选择题,我一定不是他的第一选项。
邓先生没有反驳,但说,我是他的特殊选项。
这就够了。我没有奢望过其他了。
在我漫长人生岁月的前三十年里,也有过那么几个男朋友,邓先生不在其中,其他几个不配与他比较。我的初恋男友在听说我结婚的消息之后,找了好多关系要我的联系方式,然后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说我配不上邓放,赶快和邓放离婚然后和他复合,气得我连骂他的一句话都想不起来,然后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现在回头去看,我谈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江雨珍永远将丈夫放在心里的第一位,丈夫是她的半边天,年轻的时候满世界的追随张挺,后来有了孩子,就甘愿守在他的后方,做他的铁杆僚机。
我看着满眼都是丈夫的江雨珍,觉得我和邓先生是幸运的。
邓放说我们会很快结婚。
这里有千千万万个张挺和江雨珍,但只有一对我和邓放,我沾沾自喜。
邓放的身体逐渐康复,想要回基地,我就替他去办出院,以后,他想做什么,我就陪他做什么。
“宝宝很健康。”我接过报告单。
那就好。
这就已经很好了。
母亲亲昵的摸着我的脑袋,眼里含着泪。
说为了孩子,要我想想以后。
以后?没有邓先生,我也就不会有以后了。
我挽着父亲,从红毯那头走向这头。
别哭,他从父亲宽大的手掌里接过我的手。
伤口已经痊愈,只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疤,他已经返回基地做康复,很快就能恢复试飞任务,而我也将回到上海的家里,我们都在等待,一个小小生命的降生。
雄鹰乘风翱翔于蓝天
你看见了吗?那是我的爱人。我的丈夫
我愿做他翅膀下的风
沈天然说我变了,我没有辩解。
邓先生他那样好,他就是我的唯一选择。
这原本就是我幻想过的,最好的结局。
……
“我给你的那封信……你看了吗?”
“看了”我回。有些心虚,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
“那我什么时候能收到从上海寄来的信?”
他急的从床上坐起。
“……快了,你且等着吧。”我摆了摆手,咬了一口苹果。
婚礼的那天,邓先生收到了我写给他的回信。
他笑的很高兴。那是我写给他唯一的一封信。
《我爱的他》 邓太太
写给我的丈夫
“展信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