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最后一次更新了,之后几个月可能会暂停更文,毕竟高考要冲刺百天,实在没办法,骚瑞了。
没事,先吃吃别的太太的饭,等我到今年六月后,会报复式更新,坑是一定会填完的,放心。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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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默靠在他怀里,通身软下来。他不能抱着她直到尽头,但至少是抱了很久很久。像抓住正落的一片叶。
他辨认着,将手放在她肩上,拇指蹭过锁骨处,轻得如捻花瓣。
“我说要为你挣一分自由。”他牵过她的手,看着这个仍像禁锢于神龛的人,写:
“我害了你。”
“对不起。”
她睁着云遮雾罩的眼睛,完全凝住,长久地对视。
她没张口说一句话,甚至面无表情。外面雨越下越大,瓢泼起来。雨水撞击一切,淹了土地,发出的声响忽高勿低,像一场哭诉。
雨声中屋内长久地静默,直到凌默没施舍给他多一个眼神,一点点推开他,下床,开门出去,虚软到走出几步就要扶着墙休息,张起灵跟出来要搀扶,被她挣开。
她一步步朝自己房间走,张起灵一步步跟在身后。离门口不到两米,她又倚着墙壁慢慢蹲下来,彻底脱力。
张起灵俯下身,轻轻扶住她肩膀。
“你不相信我。”他轻声说。
“我怕。”她答,看着走廊的尽头。
怕什么,她不说,眼里却写了。
怕无力承受。怕都是梦。怕所有所有一碰,就又倒塌。
张起灵不明白自己当时想到什么,为什么选择这样唤醒她。许久后回想才发觉,因为他们是相像的。凌默需要确定延迟百年后的相认真切与否,他一样需要。
他抱起她回她的房间,放她坐在床边。
“那时候,”
他用手覆住她后颈,视线下移,到她的嘴唇,声音更轻:
“像这样。”
他呼吸很不稳,将凌默慢慢拉近,半跪下,凑过去。他们双眼的距离缩短到看不清彼此,他吻住她的唇。凌默没有躲开,睁着眼,眨眼都很少,像怕下一秒就再失明。
那么近,那眼神却如在眺望,是寻路的人。
他抚摸着她的脸。那里有他一次次亲手涂出的重明尾羽。
他又缓慢地拉下几寸凌默的衣领,露出肩膀,黑衣和雪白的皮肤争着主色。
“那时候,”他重复。
他靠过去,下巴抵在她肩上。她还是有低烧,肌肤传来异常的热度,他又想起曾经滚烫的水汽。那已不是记忆,是最清晰的感觉,水汽蒸向脸颊,心口,所有感知得到她存在的地方。
这是凌默。凌默。
不是铃奴。
“像这样。”他说。
他的唇凑近她光裸的肩头,张口咬下去。力道并不轻,齿关感到骨骼的硬度,痛觉传递着。
当年在神龛上,她阿哥怀着无法复述的心情用力咬了她的肩。那是朝昔相伴十年间,他对她唯一一次伤害。
很疼。那时这时都是。她终于醒了。
她死死攥住张起灵的手,指甲掐出红痕。他抬起头时,正见凌默眼中的雾障崩碎,凝成一滴泪,流下来。
泪水都显得迟疑,悬在眼角,随着她看着他,轻轻一偏头,滑下流经脸颊,在唇边消失,剩一道水痕。
“对不起。”张起灵又说。说了太多次,像祷告。
他又去吻她。这次力道放重,抢夺她呼吸的频率,尝到泪水的湿咸。
为什么当年第一次亲吻时,凌默会说他是大海的味道。那时,悲痛激成虚伪的杀心,虎口感到她颈上生命的温度,那个毕竟才十几岁的少年心脏被撕扯,也流下了一滴泪。流到唇齿间。
那就是她所谓的海。此后,当希望梦一样消失,苦难失去对照而成为活着本身,张起灵再也找不到缘由去流泪。
唇齿分开时,凌默终于张口说话。她说:
“可我想你想到,忘了什么是想。像数不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