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离好帅！好想钻进屏幕让他踩踩我，这个胸肌……斯哈斯哈。”
少年感十足的声音在毫不掩饰地发情，嘴角都挂上亮晶晶的液体，正要用脸往屏幕上蹭，后脑突然吃了一记打。
“别发癫了，去419，威少来了，那几个新人应付不了，你去压压场子。”
“程言哥！说了不要打我的头，会变笨的。”
程言一听这话，本要收回的手又在程真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几把，“怕什么，你的智商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没有挥开在自己头上乱揉的手，程真气冲冲地拍着键盘起身，“那个威少老是摸我屁股，烦死了。”
表情凶巴巴，程真却还是熟门熟路地往419房间去。
“哄着他点两瓶罗曼尼康帝，我待会儿去房间叫你出来。”
“我不，他偷摸我几下我就让他点几瓶！”
哒哒的脚步声消失，程言勾着笑的唇角也放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扣着手机，漆黑的瞳仁映出手机屏幕聊天框的记录。
最新的记录是昨天18:26。
【唐大大大BOSS: “夜·色”已经交给你，不用向我汇报，没什么事不要给我发信息。】
“操，真把老子当老鸨了。”
手机被扔到桌面，程言眼不见心不烦地抬脚蹬了下桌沿，滑轮椅转了两圈，带着他到落地窗前。
窗外白银似的月光衬着霓虹，打在程言秾丽的眉眼上，闪得他合上眼帘，遮住漆黑的瞳仁。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
“啧，说了不让程真这小子在办公室打游戏。”
突然的声响让程言放下了翘起的腿，正要替他合上电脑，不经意瞟了一眼屏幕上的人。
嘴角轻佻地勾起，“眼光还挺不错……”
程言用拇指在屏幕里钟离脸上蹭一下，正要合上笔记本，被外面的嘈杂声吸引了注意力。
“这位先生！您真的不能进来。”
“滚一边儿去，程言那不知好歹的杂种呢，老子这次非得好好调教调教他！”
凶厉的口气从远到近，已经到了门外，程言脸色冷下来，在屋里寻着能防身的东西。
听语气他就知道是谁来了，姓王的麻烦家伙。
在“夜·色”里觊觎过他的人不少，往往看在唐总的份上不会太过分，被摸几下也少不了肉。
但这位着实难缠，一双眼就盯在他屁股上，不睡到他决不罢休，程言上回为了护住自己屁股，刀都差点戳他身上了。
但凡这位主儿长得好看一点，程言都愿意自己送上去，可他肥头大耳不说，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在床上更是玩得太过，多少俊俏小伙折在他手里，程言可是还惜命呢。
走了没几步已经气喘吁吁的人抬腿照着程言所在房间就踹，一脚没踹开，还得身边的保镖动手。
门被粗暴破开，来人目露凶光盯着屋里的程言一眨不眨。
“哟，谁惹我们王总了，这么大的气，小弟帮您收拾他。”
“呵，你以为我还会吃你这一套？我告诉你，姓唐的把你给卖了！现在这里跟老子姓，你最好识相点，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程言面色不变，甚至轻笑一声，“王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凡事都要讲证据的。”
程言说着，手里已经打出一条信息发给他的“唐大大大BOSS”。
【唐总，王飞腾又来闹事，您能不能来一趟？没时间也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搞定，应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鲜红的感叹号仿佛一记重锤砸在程言脑袋上。
“证据？老子在这儿就是证据，还敢拿刀对付老子，没了姓唐的，你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肥厚的手已经要摸到自己脸上，程言轻巧地回身躲开，盯着手机上的消息还有些回不过神。
删了……为什么。
王总伸出的手已经错过程言脸蛋数次，气急败坏地抄起桌上的电脑就朝着窗边的程言砸过去。
手机脱手，飞到窗外，程言失了魂似的，竟是扒着窗沿跳了出去。
失重感袭来，程言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电脑跟着他被砸出来，脑袋放空的程言跟屏幕上的钟离对上视线。
“得给程真换新电脑了……还有，三楼应当是摔不死人的吧，不过比起跟猪上床，好像还是摔死好一点。”
想象中没摔死后的种种麻烦事都跟程言没关系了。
……
“唔……嘶，什么味道。”
鼻间一股粘腻的腥臭味，熏得程言头疼，脸上似乎也湿哒哒一片。
双手摸索着支撑自己坐起，起到一半被硬中带软、毛茸茸又带刺一样的东西拦住，似乎还有些温热……
勉强睁开一只眼睛，一头野猪正哼哧哼哧地冲程言脸上吐气，脸上黏糊糊的液体正是野猪嘴里流出的口水。
“卧槽。”程言顿时皱着脸爬起身，抬手摸到脸上的口水，嫌弃地屏住呼吸。
双腿有些软，迈着步子往附近的水边走，迫不及待地蹲下掬起水洗脸，连着头洗了一遍程言才缓过来。
指尖还有水珠顺着滴落，程言眨了下眼，盯着水面上往周围一圈圈扩散的波纹看。
指尖还有水珠顺着滴落，程言眨了下眼，盯着水面上往周围一圈圈扩散的波纹看。
波纹消散，清澈的水面映出一张稚嫩的脸，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模样。
“小孩儿？”
程言看看水面，又转头打量了周围一遍，没有发现其他人。
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程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
试探性地抬手戳了戳自己脸颊，水面上的倒影也跟着动了起来。
“……”
“什么情况！！！”
小屁孩程言仓皇地捧着自己的脸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围着水面走了一圈，白白短短的手指伸出来，程言见鬼了一般急地在原地跺起脚。
“我，我，我变小了？！”
“不对不对，我在哪？我在酒吧啊应该。”
惊慌失措地朝四周打量，满眼的树木岩石，野外？可程言记得他好像是跳楼了啊，酒吧下面也没有这么多树和石头。
“gusha，wusha，kunta，domo……”听起来微微沙哑的声音念着奇怪的符咒，程言转身便看到一只举着大棒、长相奇怪的东西往自己这边走。
对陌生生物的恐惧让他下意识拔腿就跑，小时候就练出的跑路功夫在此刻充分发挥了出来。程言几乎化作一阵烟，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在水边。
“yaya，yika！”
“我靠，什么鬼东西！”
慌不择路的程言又撞上一个怪物基地，被挥着火把和举着盾牌的怪东西追赶，虽然跑得一骑绝尘，远远把这些家伙甩在身后，可程言心脏的狂跳没有分毫缓和。
缩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程言看着追不到自己的那些怪物原路返回，嗓子发紧地咽咽口水，抱着树的胳膊更用力了。
“咚”的一声，程言脑袋被砸了一下，呲牙咧嘴地仰头往上看，郁郁葱葱的绿叶中露出几个通红的苹果，“罪魁祸首”已经滚落到地面的草坪。
程言树也不抱了，气冲冲地跳下去捡起那苹果，嗷呜就是一口。
“那些怪东西不论，老子还能让你一个小苹果欺负了？”牙齿用力嚼着，好像要把自己的不安和怨气都发泄出来似的。
苹果很快被啃干净，程言举起苹果核看着，“你好歹有棵树，我……我到底来了哪啊！”
程言抓狂地挠头往周围看去，天空、太阳、树木、草坪，一个个都很熟悉，可那方才看到的人形怪物，跟这么美的风景完全格格不入啊。
程言把吃剩的苹果核埋在树底，欲哭无泪地看了看自己短小的手，在心里安慰自己。
“就当重新活了一回嘛，谁不想返老还童呢，而且，说不定睡一觉我就回去了呢。”
程言现在觉得自己从酒吧里这一跳实在是太憋屈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不管后果如何，他一定要把那头猪从店里扔出去。
然后去质问姓唐的为什么删自己，什么鬼酒吧，什么鬼金主，一把火通通烧干净，给人当牛做马那么久，一天清福没享，转头来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草，不管了，就当重活一次，老子这辈子见到帅的就睡，见到好的就吃，谁都别想再让老子憋屈。”
豪言壮语喊出来，程言斗志满满地撸起袖子，却在看到自己那肉乎乎的手腕时被打回原形。
“我的锁骨，我的腹肌，我的翘臀……这副模样怎么睡男人，去认爹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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