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忆

“你对我的什么感兴趣？”

“还是六眼？”

对面的人没有拒绝她试探的触碰，只是反问。

水玉一手撑着腮，衣袖滑落露出雪白的一截腕子，色泽极为通透的细玉镯斜斜虚揽住皓腕，水玉漫不经心的用另一只手手拨弄着手镯，“算是吧。”

“怎么探索？”

“我的术式比较特殊，你闭上眼睛，我来自取。同样的，在你睁开眼睛后就会得到探索我的机会。”

“不过丑话说在最前面，我并不觉得我值得探索。”

“浑身是迷的小姐怎么会没有探索的价值呢～”

“希望探索的过程不会和现在的你一样单调。”

五条悟打趣调侃。

“应该不会呢，我现在回看我的过去，我将自己视作许多人，我们都是不同的。”

“那就来吧。”

他笑着站起来，对未知的恐惧根本为零，身为最强的他从来不会怕虚无的存在。

“如你所愿。”

女子唇角轻勾，从温柔的表象中泄露出慵懒风流的本相。

在最后的时候他听到了水玉的声音。

“你大概会看到…一千年？…差不多一千年，那时候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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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睛，他已经不在那间雅致精巧，古韵十足的书房里了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交换中水玉给出的内容了。

还不清楚水玉到底交换了什么的五条悟凭空出现在一个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团簇簇相抱，深绿浅绿交织的叶子歪出身子在石子路中间招摇。他插兜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没一会儿，他看到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在与一只小犬互相追逐嬉戏。

五条悟从她身上看到了澎湃的咒力，但术式仍是模糊不清，是被什么东西阻碍了六眼的探查，不过好歹不像从现实中隔雾看花一般，隐约朦胧到让人心焦意乱。

女孩除了还没有长开的稚气的五官隐约可见千年后的影子外，其他地方不见与千年后那大和抚子式的女性一丝相像之处。

他喃喃一声：“啧，差别好大啊，怪不得自己看自己都说不像一个人。”

小水玉似乎是看到他了，不过只是视线轻浅的一掠，又仿佛看不到他，紧追着从他身边跑过去的小犬与他错身而过。

“你是谁？”

五条悟转过身去，在看清这道儒雅男声的主人时怔愣住，他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属于五条家的六眼。

很奇怪的感觉。

水玉抱着小犬躲在六眼身后，悄悄探出小脑袋来看他，眸子里满是好奇，她扯了扯身前六眼的衣袖。

“老师，他是咒灵吗？”

此时她不过才接触咒术的一切，模糊的理解着咒术师与咒灵的概念，看到五条悟超出属于她的时代范围的奇怪服饰，下意识便好奇起了对方是否是异类。

她身前的六眼则是警惕的看着五条悟，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身后。

“噤声，藏好。”

“哦。”

女孩乖巧的抱着小犬缩回他身后，怀里的小犬嘤嘤两声，像是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往女孩怀里拱了拱。

五条悟摆摆手：“我没有恶意，我是来自千年后的人啦，不是咒灵。”

“千年后的人怎么能回到这个时候？”

六眼反问。

五条悟笑了起来，“这个嘛…你可能就要问她了。”他指向小水玉，笑容中有一些不带责任的恶作剧意味。

水玉惊讶道：“欸？”

“我？”她伸手指向自己，“我活了那么久么？”

“嗯哼，是的呢。”

水玉身前的六眼抿嘴，他不过也才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下子面对这样的情况难免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拿不准该不该相信五条悟的话。

他与五条悟都是六眼，彼此相对而站，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眸互相观察对方如同在照镜子一般，斟酌对峙片刻，千年前的六眼少年松弛下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吧。”

“好哦。”

五条悟应允，面前的女孩和少年明明都算得上是大他几百年的先辈，但莫名有一种自己是在场三人一犬中最年长应该把握局面的感觉，他决定随意，看看在这次交换中，水玉到底付出了多大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