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水玉起床洗漱完后进了厨房做了些早点,在心态转变的宿傩的指挥下给他也做了一些种花那边的新奇吃食。
两人还随意闲聊了几句,两人同样算是老古董,个别时候不针锋相对反而会有很多话可以说。
水玉懒得探究一晚上过去宿傩把她当成他自己的所有物或者说下属的态度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只要他不闹人她就无所谓的。
让她苦恼的是饭搭子太霸道了怎么办,两面宿傩在吃了一口她的小食后就强占了一份,这让她有些后悔给他换一个能发声的咒骸,不过…果然是不论大人小孩都逃脱不了的别人碗里的更好吃定律,在千年诅咒身上也应验。
水玉自律,用完早饭也不过七点,她带着宿傩去书房坐了会,还用柜橱里的材料做了个精致小巧的鸟站架,不知有意无意,宿傩站上去后恰巧比坐着的她高半尺,这让宿傩满意的从她肩头振翅飞到了站架上。
居高临下的睨着水玉,看她铺开宣纸提笔作画,不感兴趣但想给她添麻烦的宿傩控制着咒力每次只将毛笔尖削去。
水玉才从茫茫白雪中点出一朵红梅笔就已经秃了。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紫檀羊毫只剩了笔杆的木棍,转而默默换了一枝便宜的笔。
还没等这根笔也死于非命,突然有人叩响了书房的门,“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时水玉头也不太的道了声,
“说。”
“小姐,五条家的那位来访。”
“……领他进来吧。”
心情很好不想应酬的水玉闷闷的回了管家。
听到五条悟要来的宿傩撇了撇嘴,水玉的余光瞄到这位大爷,眼疾手快的将他拢到了手里,保护了自己新换了还没怎么用的书桌。
“想破坏什么冲我来,你一直切桌子我也是会生气的。”
“不就是一张破桌子,有什么好稀罕的。”宿傩不屑,他偏偏要惹他,从水玉没护住的地方将桌子切去了一角。
“碎了打扫起来会很麻烦。”她低声说,感应到门口已经有六眼的气息了,水玉将宿傩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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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水玉端起新换的茶几上的瓷杯呷了一口清茶,眼眸中倒映着香茗浅浅淡淡的绿,像是藏了一块璞玉。
“没事就不能找水玉小姐了吗?”
对面的男人双手交织撑住下颌,整个人侵略性极强的占了半张桌子。
水玉无奈的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这样近距离的探索她,她垂眸笑了一笑,手腕摇动,杯中的热茶尽数向五条悟倾洒过去。
水被无形的屏幕挡在距离他五厘米外,随后滑落在茶几上,淅淅沥沥的滴到地面。
“如此防备着我,竟然还要同我谈心吗?”
“错了错了,不止是谈心,我这次可是来找水玉小姐交心的。”
“……”
水玉对他的嘴硬无言以对,现在的她对这种能厚起脸皮来的人算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洗耳恭听,还望五条先生要与我交心的那部分对话内容不是浪费我时间的无趣东西。”
“一些有关大义之类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听过太多人的。”
“哦呀,这样油盐不进的话可是会变得没有朋友呢。”
五条悟脸色正经起来,语气里暗藏的威胁让她忽的想笑,年轻人一些偶尔表露出来的幼稚让年长者发笑得情况并不罕见,况且不用说她都能猜到他到底要交心什么东西。
“那怎么办呢。”
她含笑反问,语气却淡漠的没有丝毫起伏。
水玉又给自己和五条悟各满上了一杯茶,“我不是能与你做出交易的那个人,你找错人了。”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
“但是时机不对,它就是错的。”
水玉平静宁和的外在气质很容易就让人忽略她其实生的十分明媚秾艳,并不是清雅如兰的长相,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睨着一个人的时候会带来很强的侵略感与压迫感。
“我可以给你探索的机会,相应的,你也付出一点我感兴趣的东西,如何?”
她缓缓伸手,直到指尖如蜻蜓点水一般点上五条悟的手腕,粉嫩的指尖带有一些薄茧,摸在皮肤感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