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风雨如故39

东方泛白 晨露熹微。

地牢里，清晨的微风透过枝叶洒进房间，给人一缕生机。

莫云裳倚在墙上，伸出胳膊挡住透进来的那缕阳光，每一动弹都牵扯着她的伤口，钻心的疼。

她闭着眼，将希望寄托给岑寄欢。

牢外传来一阵忽远忽近对脚步声，最后停步在她的面前，面色沉静对着身边的侍卫道。

宫远徵“开门。”

侍卫听令将牢门打开，迎着宫远徵走了进去。

莫云裳一见着她，眸底是难以掩藏的欢喜。

可她想到，宫远徵知道自己是无锋了，他该很透了她吧。

莫云裳“我是无锋，公子还来做什么。”

宫远徵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她，不知不觉眸中早已蓄满泪水。

宫远徵“我来，送你上路。”

宫远徵“雾姬被伤了气管，无法说话，但她用手写下一个云字。”

宫远徵“而宫门之中只有你和云为衫名字之中带个云字。”

宫远徵轻轻走到莫云裳身边坐下。

莫云裳“我若是说，雾姬夫人不是我杀的，公子信吗？”

宫远徵“雾姬夫人遇害之时你恰好受伤出现在了林子里，天下当真有那么凑巧的事？”

宫远徵“你知道我的，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莫云裳将脑袋伏进胳膊里，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他真的有怜悯之心，信她的话？

荒谬。

不过仔细想来，这样也好。

宫远徵“所以你从一开始对我的好，就是你早就布好的局。”

宫远徵“接近我，就是为了想要杀了我，是吗？”

莫云裳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莫云裳“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莫云裳“我的目的是百草萃，所以我想方设法接近你，博取你的信任。”

莫云裳“对你的好，是因为你是我的目标，从非我本意。”

宫远徵一听他这么说，怒意直冲心头，可很快，便被伤心所取代。

宫远徵“那云为衫呢，以你的武功，连月长老都败倒在你的手上，怎么可能会牵制不住云为衫。”

莫云裳“是。”

莫云裳“那日我追出去，她中了你的暗器，我带着她一路逃到后山，把她交给雪重子。”

莫云裳“我趁机对我自己下手，让雪公子带我离开密室。”

宫远徵“那我最后再问你，朝夕相伴这么久，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莫云裳见他这副模样，心底仿佛被掏空一般，她多想像从前一样，在他的身边安慰他，无论他有多难过，她都回陪在他的身边。

多想对他说，你有我。

可惜，美好的幻想终究是被残酷的现实打破，莫云裳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笑的凄惨，笑的悲凉。

莫云裳“爱？宫远徵，你就是个傻子，以为我会爱你，可惜，你只是我的目标啊。”

宫远徵瞬间觉得锥心刺骨，痛不可言。

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一点点失望，逐渐累积，变成绝望。

沉寂了好半晌，宫远徵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仍在杂草堆里。

宫远徵“这是徵宫的毒药，没有痛苦。”

宫远徵留下药瓶，头也不回的走出牢门。

莫云裳将其捡起，紧紧握在掌心，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牢门外，宫远徵没走两步便瘫坐在地，靠着墙面紧紧还着双膝。

两人只隔了一面墙，却又好像隔了千丈远。

莫云裳将毒药饮下，药没有痛苦，痛的是心。

若有来世，我一定要早点，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