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原谅你了

最后，谢知节被打的喘不过气，脸也被打出血，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他倒在医院的地上，淤青遍布全身，望着天花板，视线逐渐模糊，猛然间，那些原本表情麻木的人突然哄堂大笑起来，一个个露出诡异的笑容，眼中也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有人交头接耳，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也有人将手指指向自己，捂着肚子大笑，有人幸灾乐祸地上来踢自己一脚。

　　隐约中，谢知节好像看到齐渊站在他们中间，年幼的齐渊，却有着一双冷的极致的双眸。

　　他面无表情，眼珠中带着血丝，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谢知节措不及防地与他对视上，时间仿佛禁止了一两秒，齐渊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很熟悉的笑，每年齐渊为他过生日时，都会这么笑。

　　他走上前，抱住谢知节，谢知节喘着气，却没有感到一丝温度。

　　齐渊的身体冰冷的可怕，皮肤也苍白的可怕，身上没有肉，骨瘦如柴。

　　下一秒，哄闹声再度响起，周围的人又大笑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笑的还要热烈。

　　笑声近在咫尺，谢知节颤抖着身抬头，却见齐渊的脸正在扭曲，嘴角撇到耳后根，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谢知节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胸腔此起彼伏，恐惧在他心头缠绕，如同一条冷血的毒蛇。

　　瞳孔也因此猛然收缩，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水，心跳中在黑夜里听的一清二楚，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怎么了。”

　　齐渊注意到动静，也坐起身，揉了揉眼，将床头的小夜灯打开。

　　光亮很快照亮了房间，谢知节看到了熟悉的房间。

　　他机械般地转头，在看到齐渊的那刻再次尖叫出声疯狂地往后退了退。

　　“是做噩梦了吗。”齐渊皱了皱眉，将人强制圈在怀中，去亲谢知节的额头。

　　谢知节脸埋在齐渊的怀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滚烫的温度也让他渐渐平缓了下来。

　　“别怕，我在这里。”

　　谢知节不轻不重地咬了咬齐渊的脖子，留下了牙印。

　　齐渊吃痛，但也没有制止，任由谢知节咬着，直到被咬出血。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谢知节伸出舌头，舔了舔伤口。

　　血腥的。

　　和梦里那味道一模一样。

　　“齐渊。”他出声。

　　“我在。”

　　“你是不是在怪我。”

　　空气凝固了一瞬,谁也没有再说话。

　　哪怕车不是他撞得，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那天没去取什么生日蛋糕，一切就不会发生。

　　在父母的祭日那天，为罪魁祸首之一过生日，那抹笑，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发自内心。

　　当时齐渊在想什么，想的是，怎么掐死他吗。

　　许久，齐渊开口：“没有。”

　　谢知节将脸埋地更深了：“你骗我。”

　　“没有骗你。”

　　“你骗我。”

　　齐渊说了很多，但谢知节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样，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

　　直到在齐渊怀中昏睡过去，才停止。

　　齐渊捏了捏他的指尖，最后在他耳边落下一“稳”：“早就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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