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毒计（5）

“我清楚你仍在抵御我的力量，我的赐福。是的，你还心怀妄想，”诡辩神变回人形，他用他的双金蛇杖轻轻一点，便把应怜己变成一只柔软的猫头鹰，祂抱着她飞向月桂之城的高处，让她俯视这如月桂叶呈长圆形的城邦。“妄想当你的谎言碎裂，这座城邦还会待你如曾经一般友爱。但那是不可能的，小猫头鹰。我们神杀过此地三个王，用洪水冲刷过，用雷电肆虐过，用战火蹂躏过。生老病死，横祸狂灾，人们都将罪过怪于我们。可他们却只字不提抛开这些仍有上上千万人不是死于我们之手呀。

“认清自己的身份！”诡辩神猛地将应怜己从自己的怀中抛出。变成猫头鹰幼崽的应怜己拼命扇动自己的小翅膀，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乘风飞起，她只得在惊慌失措中下坠、诡辩神笑着从空中跟着她下坠，她的耳旁是急急呼啸的风，可诡辩神的声音却清晰地穿过了那风，到达她的脑海中。“你不是这城邦的人！你不是一个男人！你是用诡诈，用谎言，用智慧在深海中挣扎的一个幽灵，一位谁都不会承认的魔女。”

她快要摔落了，应怜己显然是不想现在就与地面接触，摔得粉身碎骨。于是她便焦急地喊道。“我知道了！救我！快救我！”

诡辩神便是如风般轻快地笑了，他长翅的靴子轻轻一踏地面，便卸去了应怜己身上的力，让她能被风托着，悬浮在空气中。“想想你的同伴。”祂用手托住惊魂未定的她，向后一跃，便融入了这片景色中。

祂带着她来到了她所在的院落中。哥德夫雷跟捷尔德都在餐桌上等着她，他们看不见她跟诡辩神，二人情绪低落地在聊着。

“又没出来吃饭呢。”捷尔德担忧地说。

“嗯。”哥德夫雷应道，他看似没什么情绪。可他的话语表达出了他的烦躁。“早该砍了他们，就没这么多事。”

“要不我去敲下门吧。”捷尔德说。“两天不吃饭，身体吃不消的。”

“不行。”哥德夫雷阻止道。“仪式是要高度集中精神。我们帮不上忙，就别再添乱。”

于是捷尔德只能叹息，哥德夫雷也只能在那用磨刀石磨他的刀。

“你希望他们死去吗？”诡辩神用手指揉着这只小猫头鹰身上的绒毛，祂咯咯一笑，时间就像是被延迟一般，捷尔德跟哥德夫雷的行动都变得极为缓慢。

祂把应怜己变成的小猫头鹰放在餐桌上，自己闪身到捷尔德身后，祂用手笼罩着捷尔德的脸说到。“你不为她想想嘛？她本来可以如这的千万妇女一般，将侮辱跟打骂视作平常。可你点燃了她心中的火焰，叫她从此再不能忍受羞辱。你教会她却不能再庇佑她，那当狂风吹过，她便只能如蜡烛般被压灭了。”

“还有这位战士。”祂又踏着餐桌转到哥德夫雷身后，“他本如冰雪般寒酷，从不理解他人意味着从不会受伤。可你却让他对他人产生了期待。你可曾想过，当你死后，对他人产生期待的野兽将会如何被猎人狡猾的陷阱所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