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言语即是魔法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了。”应怜己苦笑着说，“你必须经历得够多，才能学到属于你的答案。而且你的答案，也可能会因为某些事件而发生改变。”

虽然捷尔德当时没能听到她跟尤金尼亚的娱神辩论，但是她还是有些话想跟捷尔德说。“但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因当下被她们羞辱，就给这个世界，这个城邦，甚至于对她们都下了定性。这会严重地限制你的眼界。你的眼界应该能更加开阔，开阔到足以容下整个世界。”

她说，“去拥有这片世界吧，捷尔德。”

“世界是广阔无比的，而在这广阔的世界下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动机与理由。虽然我们因为个人精力的限制与自身的弱小，只能去片面地了解一个人，因片面而决定去伤害一个人。但我希望，你可以认识到那片面之下的完整。”她握着捷尔德的手说道，“这会是比成为帝王将相更为艰难辛苦的事。你拥有可贵的名为慈悲与仁爱的资质。而在用心血灌溉那高贵的种子前，你先要经历，先要学会在外界的恶意与诋毁中去保护自己，去反击外界。”

“我没有那么好。”捷尔德惭愧地低下头说。

应怜己又笑了，她摸着捷尔德的脸，用眼睛对着眼睛蛊惑着说道，“在你取得自信之前，你可以先相信我这个大魔女的眼光。捷尔德，你是极好的。”

捷尔德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她扑向应怜己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而应怜己摸着她的头发无奈地笑。她相信在这场心灵的魔法之后，捷尔德便能获得走出门外的勇气。

第二天，捷尔德带好她做的饼干鼓起干劲出门了。应怜己欣慰地在她身后鼓掌。哥德夫雷一脸很困惑的模样，“我每天都出门。”他说。

“哥德夫雷。”应怜己拍拍他的脑袋，“你要是哪天能尝试去处理点细腻的事，我也会为你欣慰的。”

“不要。”哥德夫雷对于他不想做的事总是拒绝的，他哼哼地走了。

在他走后，诡辩神便从神像中钻出来。“哦，你这高明的谎话师。”诡辩神赞叹道，“我很久没听过这般有艺术性的言语了。你是个鼓弄唇舌的天才，我真想要与你相吻。”

“言语是魔法。”诡辩神浮在空中说道，“但这城里越来越多人推崇黯淡丛神那的快捷魔法。拿着魔力块就充能发射大炮，毫无美感。”

黯淡丛神，指的是在轰鸣不落之都的诸多异端神。限制住欢宴魔女权能碎片的轰鸣不落之都内没有大神，但黯淡丛神的大源力量借由轰鸣不落凝聚在一起后足以匹敌大神。

“是语言给予人们智慧，是语言引发争斗。不需要魔力，我们明明只需要开口说话，就能造就悲欢离合，让诸神的诗篇传唱大陆。让国家间争斗，造就英雄，再让英雄饮恨。”祂自顾自地掏出里拉琴弹唱道，“啦啦啦啦多啦米~”祂唱了一段应怜己听不懂的，但她能感觉到诡辩神现在心情很好。

“让我给你一点你应得的奖励。唇舌的鼓噪师，我擅于骗人的猫头鹰啊。”诡辩神笑嘻嘻地抽出一张羊皮卷递给了她。“这是你要的二级喀耳柯变形术。我本可以给你更好的卷轴，但我嗅到了愉快的味道，那是你在思考。我想给你这份卷轴，你便会再给我带来一场好戏。哦呵呵呵呵呵。”

他俏皮地用手指卷起应怜己的一缕发，说道，“把这个城邦搅得更乱点嘛~用言语，用智谋，给我们漫长到无聊的神生添点值得赏玩的趣味。老婆婆变着法逮出轨的老大爷，逮不到就折腾神出气这事看久了也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