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辩论的目的

‘如果带项圈有用我早带了。’他想。‘现在就怜己相信项圈有用吧。’不过应怜己有她的目的，他不想阻拦她。何况现在他的等级确实没恢复过来，‘就算恢复过来，也杀不干净吧。’

哥德夫雷看向山高处的神庙，确认自己实力恢复后也杀不掉在那的祭司后，他情绪微妙地低落起来。因为他觉得这里的风景挺不错的，阳光温暖又近海，他有点想定居。

‘就是烦人的视线太多了。’哥德夫雷想什么时候外界人才能学会对一位战士抱有敬意，懂得不用那带着恶意的目光去打量他呢。‘人还是少点才清净。’

尤晶尼亚在权衡，他自是知晓任由这可疑的北境战士与东国人就像是一颗隐雷，但他真要在人心动荡的现在引爆它吗？他不由得看向了山上的神庙，但那神庙并没给任何的指示。因而他明了，对这事态的处理必然是对他能力的又一项考验。

‘能不动手就解决是最好的，之后还要给猎罪之国提供兵力。但也不能直接赶出城外，要是他们真对我们城邦图谋不轨，把他们赶至暗处反而更难防范。’于是他说，“恕我直言，不知姓名的东国人啊，让你们不动手夺人性命的前提实在太多。如果你们要留在我们的城邦求学，我想最起码得起誓绝不先行为害我城众人的性命吧。”

应怜己可不能同意，她在言语间设下圈套。“当利剑刺入自己的脖子之时再反击未免太晚。月桂的祭司，我理解你对城邦的关切，但你不能为此城每一位公民的品性做担保。据我所知，对于你们公民犯下的偷盗、挑衅斗殴等事，你们城邦并不像猎罪之国会移交审判庭，而是往往会责令该人的父辈去管教。除非绝大多数公民都无法忍受他而选择将该人流放，否则该人不会因此受到更多的惩罚。”

“而这正是公正与自主所在。我们同样不会去审判在偷盗挑衅斗殴的异国人，而是让你们照你们的习俗自行管教。”尤金尼亚反驳道。“各国不同文化与习俗顺着船流在其交流融汇，若我们如猎罪之国般有了严苛的法律，那愿意来此交流求学者必然减少。这份对各国习俗的包容，才让我们月桂之城才成为了求学与商贸之港。”

‘当然了，这是你们的地盘。’应怜己心想，‘能有几个想不开在你们地盘上还打你们的人，那还不得被刁难死。’但她嘴上不能直说，反正尤金尼亚承认这地方各个国家人都能按自己的习俗来管教自己的同伴家属就行。“既然如此，还望你展现你所说的公正，如对待其他入城的异国人般对待我们。”

‘难缠的东国人。’尤金尼亚想到，“北境战士不得以常理论处，这是共识。”不过他不想也不能再跟这东国人纠缠下去了，他还有很多事。“就再加上一条吧，他不可接近我等的神殿与公民会堂的所在。如果你们愿意就此发誓，即使他是北境战士，我们城邦亦能以包容之心接纳。”

应怜己扫了扫周围正思考的月桂城公民们。她明白，这程度的让步他们是必须得做的，她辩论的目的不是为了辩倒尤金尼亚，而是为了辩出一个双方都可接受的结果。现在，月桂城大部分的公民们接受了他们两方在辩论后给出的提案。于是她用手肘捅了捅哥德夫雷，“发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