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辩驳

而在研学之城的势力地盘内，研学之城的神是会自己下场打人的。就算没招惹他们，他们一时兴起都可能给人下个诅咒，降个灾取乐，何况真砍了他们的祭司跟冠军。她现在正是求学若渴，需要很多技能的阶段，现在可还不能被研学之城整个红名。

于是她喝道，“停手！”她看向尤晶尼亚，“月桂的祭司，我素闻此城是接纳游学者的交流之地，今日为何无端向我的同伴示恶？”

同伴？尤晶尼亚心生疑惑，北境战士从不屑与他人为伍，这是这片大陆的共识。他们在冬日随着大神舒伮的意志出现，给大陆带来残酷的寒潮，又在春日到来前，回到属于他们的枯寒北境。跟外人从无交流，试图研究他们的人也无一例外会被酷寒杀死。这样异常的存在怎么会有同伴？除非他并非北境战士。可他们对神之威的感知同样不会有错。

“他是你的同伴吗？”尤晶尼亚向哥德夫雷问道，哥德夫雷没理他。“哥德夫雷。”还是应怜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哥德夫雷才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

这很古怪，尤晶尼亚想，往来的商旅都正看着他们，在眼前这位黑发的少年人喝止住他们的行为后，他们已失去了一定的正当性。研学之城不像猎罪之国，他们的文化，军事与经济都支撑不起他们能如猎罪之国般能无凭据地去裁决一切他们认定的异端。他们不是集权制的，而是更加松散，讲究辩驳与民意，当然也可以用伪民主来形容的一个国度。

因而现在，在众目之下，他必须与那位黑发的少年人进行辩论。

“研学之城自是欢迎任何善意的游学者，同时我们也有义务驱逐有恶意者危害我们的城邦。”尤金尼亚冷声说道。“在我城邦的历史上也不乏有来自北境的异族求学者。对他们，我们以客人之礼、以交流之心相待。可你的同伴不是求学者，是北境战士！北境战士的恶名无人不晓，他们是旋动的灾厄，你携带祸源踏入我们的城邦，又怎能说是无端？”

‘所以北境战士到底多遭人恨啊。’要不是现在她得控制言行，应怜己真想骂上几句。尤晶尼亚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牙尖嘴利。“强词夺理，若我的同伴真如你所说，他又怎么会从北境的冰峰上下来与我为伴。不过，这海风的血腥味让我能理解你们的忧惧，想必你们在悲泣海域损失甚大。我是求学者，出于对知识的尊重，我愿先行卸刀之礼，可向贵邦的誓言女神起誓，我与哥德夫雷...”

应怜己犹豫了一下，她本想说不怀揣恶意，但哥德夫雷这家伙说不准真有很大的恶意。所以她改口道。“在此城期间，若非财产有失去、若非性命受迫、若非尊严受辱，我们必不会先行杀戮之事。否则，就让那神罚降临在我们两身上。不知这样，你们可否满意？”

“唔.....”哥德夫雷有点不满，他撇撇嘴，但没说什么。应怜己的话让他回想起他被她塞到那村子里的记忆。他不喜欢给自己上项圈，因为带项圈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戴上项圈他们也不会真心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