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复习

文艺澍叹口气，走出教室，发现走廊尽头有一个小阳台，那里挺亮的，也没有人，她想，站在那儿看书，效率一定很高。

　　现在在儿科实习，她打算先看一下儿科的内容，以前是学过，但并不扎实，她取出课件琢磨了一下，考研不考儿科，时间紧迫，还是暂时缓缓吧，实习的时候边学边看吧。

　　她整晚就待在那个阳台，左手握着书本，右手塞进暖和的兜里，冬天的风偶尔吹过，她缩了缩脖子，仅此而已。

　　她一会儿站，一会儿蹲，过了大半夜，双腿酸痛，她琢磨着到时候买个折叠凳，白天就在梅亭看书，晚上辗转在这个小阳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快到深夜十二点了，刘树仙从考研教室走出来，看见了站在阳台背书的文艺澍，她已经脸色苍白。

　　“走，回宿舍睡觉，不能再看了。”刘树仙语气强硬，命令一般地说道。

　　“我看完最后一段就回去。”文艺澍细声细气地答道，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你看你，声音都沙哑了，手还这么冷，要我说得再清楚一点吗？回去了，身体最重要。”刘树仙板起脸孔，拉着她的手，就往教学楼下走去。

　　楼下只有路灯亮着，一只起早贪黑的校园猫咪窜进灌木丛里，叫了一声后不见了。

　　“快走！宿舍要关门了。”刘树仙催促道。

　　“外面好冷啊。”文艺澍说。

　　“你还知道，少废话，把帽子戴好。”刘树仙用教训小孩子的口吻说道，随即把她大衣的帽子卸下，扣到文艺澍的头上。

　　文艺澍握着刘树仙柔软的手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总而言之，她在这个冬天，感受到了这个女生带给她的温暖。

　　闹钟响了，文艺澍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完毕后，去食堂买了包子和豆浆，匆匆朝医院走去，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还戴上耳机听英语听力。

　　不一会儿，她赶到医院一楼电梯前，电梯那里已经排了好长的队，有病人家属，也有医护人员。

　　电梯到了，已经上了一批人，再也挤不进去多余的人了，只剩下文艺澍和其他几个人在门口尴尬地站着，“叮”的一声，电梯关上了门，他们只有等下一趟了。

　　一个清洁阿姨在旁边拖地，“噔噔噔”的高跟鞋声由远至近，一个提着黄色手提袋的女士走到电梯门口，说：“阿姨，不要拖了，先让我们去上班，反正拖了也要弄脏。”

　　清洁阿姨笑了笑，倒退着拖出来，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男生，那人正是陈陌，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阿姨的拖把打到他的眼镜了，连说几个“对不起”。

　　陈陌倒是大度，连连摆手，旁边的女士趁着空隙溜进第二趟电梯，然后又挤不进去了，因为有的人是开车来的，从负一楼坐上来，就占据了位置。

　　在关门的瞬间，里面的女士开始絮叨：“懒得跟她说，我每次在负三楼按电梯都按不动，原来是她在电梯里拖地……哎呀，今天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