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樱吩咐孟宴臣去叫来经验丰富的东北厨师。
“做几个地道的,辣的就不要做了。”
孟家当年慈善晚宴开始之前就拿到了所有孩子的资料。
孟母一眼就看中了长相大气的孟砚书。
付闻樱觉得,东北的姑娘,心眼子肯定都是实心的,将来必定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她做好了孟砚书是个二虎娃子的准备,却从没想过孟砚书聪明得很。
聪明是真的聪明,心眼子也是真实心做得,就这样任劳任怨的当了十几年的帮手。
付闻樱越想着越觉着有些许愧疚,手拉着孟砚书更紧。
其实她也明白,孟砚书是为了什么。
孟砚书当年帮助孟宴臣整治董事会的时候,才真正的展现出来她精明能干,统筹兼顾的一面。
她当时还在担心,孟砚书初入国坤就接手了重要职位,会不会出差错。
可当她在家中观看董事会的全程会议记录后,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后来发现自己觉得孟砚书觊觎国坤,也是多虑了。
孟砚书与付闻樱品茶的功夫,孟怀瑾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门口。
他是被自家夫人叫回来的。
看到孟砚书,孟怀瑾眼中闪烁着惊讶和喜悦。
他连鞋子都忘记放在鞋架上,就立马落座。
“砚书,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不跟爸爸说一声。”
孟怀瑾看着母女二人之间温馨的气氛,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早知道孟砚书回来,他今天就把聚会推掉了。
“砚书有没有吃饭,喜欢吃什么让张姨给做,早告诉爸爸,都来不及给你准备礼物。”
付闻樱睨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说到:
“我已经让宴臣去找东北的师傅来做了,跟你说回来的路上怎么不知道去给砚书准备。”
孟怀瑾知道女儿回来着急忙慌的赶回家,怕女儿再跑了。
孟砚书看着欢心的气氛,不由得上扬嘴角。
“砚书,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付闻樱看着孟砚书,眼里有些许急切。
“过年之后我还是要回法国那边一趟,我在哪里做了心理咨询师,还有几个孩子需要我定期的辅导,可能脱不开身。”孟砚书说着拍拍付闻樱的手背,保证道:
“等疗程结束,我就回国继续协助宴臣管理国坤。”
付闻樱闻言有些心痛,怕孟砚书误解自己是要继续强迫她。
“砚砚,妈妈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你走这段时间,妈妈想了很多……”
孟砚书听着付闻樱的讲述,不由得湿了眼眶,对面的孟怀瑾也摘下眼镜。
父母都老了,孟砚书回国明显的感觉出来。
孟砚书赶忙拉住付闻樱的手,耐心解释。
“妈妈,我是想回来的,其实我很喜欢在国坤,就像自己天生就在那里。”
是的,孟砚书在国坤就像鱼在水里,或者说孟砚书去了任何一个投资公司都会是领头羊一般的存在。
在法国的期间,有很多公司得知孟砚书离开了国坤后,表示希望和孟砚书达成合伙人关系,都被孟砚书一一拒绝。
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今天的能力都是谁给予的。
付闻樱闻言放下心来,进门的孟宴臣自然也听到了对话,一瞬间感觉自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午饭做得很丰盛,孟砚书在法国待得久了,很难得吃到如此地道的东北菜。
她依旧保持着一道菜只夹三次的习惯。
付闻樱看着孟砚书吃的香香的,用公筷夹了孟砚书已经夹过的锅包肉。
“多吃点,砚砚,今天吃东北菜,就不必在意那些。”
“对,对。”孟怀瑾附和道。
他们现在,每当在闲暇的时候也会刷抖音,东北最近火的很。
“这叫‘可劲造’对不对。”
听着孟怀瑾字正腔圆的东北话,一桌人难得的笑了出来,孟宴臣也多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他觉得这是自己吃的最开心的一顿。
茶余饭后,孟宴臣问孟砚书想不想去东北。
孟砚书摇摇头,她想去的,可是孟宴臣没时间。
孟宴臣仿佛是看穿了她一样,怎么会不想,前段时间许沁在朋友圈晒出跟宋焰前往哈尔滨的机票,孟砚书点了个大大的赞。
要知道孟砚书在朋友圈的已阅,是多少含金量。
虚假的男人还在问,而真正的男人已经拿出来了机票。
“国坤想要在哈尔滨投资一条商业街,我当然要实地考察一下。”
看着孟宴臣拿着电子机票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孟砚书配合的笑出来。
商业街是真的需要考察,哈尔滨也是我真的想带你去。
腊八节前一天的机票,孟宴臣确实会定。
孟宴臣笑着问这条商业街想要取什么名字。
而孟砚书关心的是,国坤的合作方是谁。
“沃方集团。”
孟宴臣的神色带了些许严肃。
转而一看孟砚书更严肃。
沃方集团是孟砚书离开一年后创立,集团的负责人可以说是眼光非常毒辣。
崛起的速度让远在法国的孟砚书都很难不关注一下它。
不难让人想到,与这样一个后起之秀合作,是机遇,也是挑战。
孟砚书拿到合同,仔细的翻阅起来,提出几条需要修正的地方。
“看得出来,野心不小,连拟出来的合同都让人看着不舒服。”
孟砚书翻阅着沃方的资料,是如何创立,高层都有谁。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董成民。
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孟宴臣刚坐上董事会的位置就开始喧嚣个不停,也是废了很大劲才把他的势头压下去。
手里拿着国坤的股份,不好好养老,一把年纪还要往上蹿一蹿。
还带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孟砚书可算明白孟宴臣为何会选择沃方集团,想来大抵是无奈之举。
投资公司必须给出诱人的条件,显然,董成民很舍得。
“砚书,想什么呢。”
付闻樱亲自端着洗好的水果坐下,看着孟砚书抱着电脑眼神呆滞。
孟宴臣接过母亲手中的果盘,解释是在看合同。
付闻樱一听有些不乐意:“宴臣,砚书刚回国,你怎么又让她工作。”
她不怀疑孟砚书的工作能力,只是觉得孟宴臣跟孟砚书比有些不成器。
孟砚书跟孟宴臣的谈判方式不同,风格大相径庭。
孟宴臣身上有着世家公子的气质,谈判起来一丝不苟,很快的解读出对方的意图,再施以对策,是文人特有的谈判方式,俗称太讲理了。
也不是说孟砚书不讲理。只不过孟砚书的方式更为强势,字字珠玑,话里话外两个意思,反应慢了就马上会被她的思路直接带走。
每当两人坐在一起谈判,就是孟宴臣微笑着唱白脸,孟砚书面无表情的唱红脸。
所以孟砚书看不上孟宴臣的谈判方式。
她觉得就是因为孟宴臣这幅谦谦君子的样子,搞定董事会才那么慢。
付闻樱自然是喜欢自家儿子的,但孟砚书的方式可以称之为大快人心。
孟砚书接过话茬,安抚付闻樱。
“没事的妈妈,哥这次确实有些难,董成民在合作方,不好好应对可能会被算计。”
孟怀瑾听到董成民,神情立马严肃。
晚上回去后,孟宴臣商量着要将百分之十一的股份还给孟砚书。
“你没有股份,他们是不会听你说话的。”
是的,没有股份,打工的哪有发言权。
更何况既然已经回来了,她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孟宴臣从保险柜里拿出之前的股份转让书,交给孟砚书。
“我趁你没注意的时候没有按手印,所以不生效的。”
孟宴臣笑着往孟砚书身边坐,被孟砚书打断。
“钱呢。”
孟宴臣将文件夹塞到孟砚书怀里。
“都在里面,我早就准备好了。”
早就想好要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