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时间下午三点,孟砚书的飞机落地。
孟宴臣在许沁的帮助下好好地打扮了一番,还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机场的人频频侧目,有小孩问自己的母亲,那个哥哥在干嘛。
母亲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应该是要给一位姐姐求婚呢。
孟宴臣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脸上不禁有些发烫,他今天不仅是好好地收拾了一番,甚至在许沁的助攻下略施粉黛。
孟宴臣本身就白净,只是有些黑眼圈
许沁在网上查了“男大学生日常妆”。转头打量着孟宴臣。
“粉底不用了,上个遮瑕。”
孟宴臣一开始是抗拒的,可是后来听许沁一阵念叨,像砚砚这种专心搞事业一生要强的女人,她只会喜欢纯情小奶狗之类的话。
他有些心动了,毕竟自己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孟砚书比他小,再加上这两年不用日夜操劳,看上去自然比他年轻很多。
可如今站在机场,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尤其是当孟砚书拖着行李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
孟砚书接过他手里的花束,拨弄几下。
“现在还保持着八九十年代的审美啊。”
孟砚书看上去气色比以前好了太多,不再穿古板的正装,穿衣风格也变得随性。
孟宴臣有些不自在,显得手足无措。
他问孟砚书想先去哪里。
“先去你那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孟砚书大抵是还没有做好去见付闻樱的准备,当然也不想一回来就去国坤。
她这回不用坐在副驾驶上阅览邮件,开始打量周遭倒退的景色。
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孟宴臣身上。
察觉的孟宴臣不禁坐直了身子,他很庆幸自己在开车,如果是别的什么事,他一定会出差错。
“你化妆了啊。”
孟宴臣的耳尖瞬间红了,支支吾吾的不承认。
“这个色号不适合你。”
许沁的口红一般都很甜美,好不容易找到一只淡淡的颜色,放在孟宴臣脸上还是有些突兀。
孟宴臣随手抽出纸巾想擦掉,被孟砚书拦下来了。
“戴上你那个狗耳朵就不突兀了。”
孟宴臣又想起了那张照片,他在心里恳求孟砚书不要再说了。
看孟宴臣整个人都快熟了,孟砚书才良心发现的说:“没关系挺可爱的。”
挺可爱的。
孟宴臣心里重复着这句话,看来许沁说得没错,孟砚书一定喜欢什么小奶狗那种类型。
他盘算着回去让助理给他置办几件新衣服。
“你变得爱说话了,是因为工作吗。”
孟砚书听他这么说,调笑道:“是啊,不然要和患者打手语吗。”
她确实开朗了许多,刚到法国的时候她也是有些阴郁的。
只不过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遇到了几个不需要虚与委蛇的人。
有时一个人想要改变实在是太简单了。
孟宴臣一路上找话,一路上被孟砚书怼。
比如他说许沁打算年后要个宝宝,孟砚书说你想要可以自己生。
他说孟砚书让他提拔的伊川和组员谈上恋爱了,孟砚书说国坤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你别管他们。
再比如孟宴臣说他喝了肖亦骁两瓶路易十三,孟砚书说一张照片十多万,孟总是值钱。
孟砚书她总是能用最平常的语气让孟宴臣破防。
等车到楼下,孟砚书留下孟宴臣让他搬行李。
孟宴臣跟着孟砚书上了电梯,等电梯到站孟砚书也不搭把手推一下。
他问孟砚书,你怎么回来就欺负我。
孟砚书很疑惑,只是让他搬行李,怎么就成了自己欺负他。
“那下次我自己搬吧。”
孟宴臣看了眼孟砚书没说活,自顾自的把行李推进主卧。
孟砚书看看时间,下午四点。
“你不去国坤吗。”
孟宴臣从房间里出来,盯着孟砚书:“你赶我走啊。”
看着面前有些委屈的孟宴臣,她顿时有些无话可说,她只是问问,也没有别的意思。
而且她觉得那张照片有毒,看完了觉得孟宴臣怎么看怎么像狗。
孟砚书越过孟宴臣,在行李箱翻找。
她拿出一包曲奇饼,塞到孟宴臣手里。
“你吃吧,就是不太脆了。”
孟宴臣撕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块。
为了保持体态,他很少吃甜食,但对于甜品,孟宴臣其实是不抗拒的。
何况孟砚书的手艺确实不错,他不禁多塞了两块。
她顿时觉得不枉费自己半夜盯着烤箱看时间生怕烤糊了。
孟宴臣将撕开的包装又粘好了,说自己带去办公室。以后吃饭不及时可以垫两块。
“我吃没了你还给我做吗。”
狡猾,是挺狡猾的。
这不就是在问自己,你还去法国吗。同时发出威胁,你要回去的话,吃没了我就经常饿肚子了。
孟砚书低头整理行李,说:“那几个孩子还没有结束疗程,他们还需要我。”
一个人最麻烦的就是有牵挂,孟砚书现在更麻烦,两头牵挂差了七个小时时差。
孟宴臣不说话,眼中多了几分落寞。
“知道了。”
可是我也需要你。
孟宴臣把这句话憋了回去,他也不能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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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砚书回来的消息除了孟宴臣谁都不知道。
现在孟宴臣回家的频率让陈助理觉得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什么女人。
职业素养让他不过问孟总的私事,但是孟宴臣准时下班时眼里的喜悦实在是有些明显。
陈助理发出感叹:孟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孟砚书这两天可谓是非常清闲,法国那个孩子的情况已经渐渐好转,他的父母毫不吝啬夸赞着孟砚书的年轻有为。
他们拜访了很多专家,无一例外的没有进展,甚至恶化。
孟砚书笑着感谢他们,表示过段时间会回到法国进行跟进。
并不是孟砚书有多厉害,只不过是孟砚书能够准确的找到痛点。
有关于孟宴臣的,即使不是他,只要相似,孟砚书都能给出很好的治疗方案。
“我回来了,今晚吃什么。”
孟砚书回来后孟宴臣总想着亲自下厨,起初孟砚书还会笑着吃下去,后来她觉得还不如让孟宴臣直接做速食。
知道孟砚书吃了一口孟宴臣的新菜——吸了油的茄子。
她受不了了,直接杜绝孟宴臣进厨房。
孟砚书端着几道家常菜,拉开凳子让孟宴臣先洗手。
饭后,孟宴臣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对着沙发上回消息的孟砚书说。
“以后我们还是叫阿姨来做吧。”
他觉得一个甜品做得那么好吃的人,为什么做菜会是这种情况。
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