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书在法国的办公室在顶层,从这里可以看到法国浪漫的夜景。
“总监,该吃药了。”
孟砚书示意助理放在一边就好。
来到法国已经半年之久,转眼又要到过年,华人街也比以前热闹了不少。
孟宴臣刚开始时不时的给她发消息问候,她都草草回复,时不时的给孟父孟母打上几个电话,问问他们的近况。
她不想过度的关注孟宴臣。
“总监,我们回去吗。”
孟砚书收回目光,点头:“你先回去吧,顺便跟伊川好好的对接一下。”
助理应了声便出去了。
孟宴臣从三个月前就已经很少问她一些问题了,这表示着孟宴臣已经可以对国内的事做出很好的解决方案。
孟宴臣也是有天赋的,只不过他的牵绊太多。
欧洲的项目进展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她已经谈下了几个主要项目,放在长远来看,算是已经彻底的将国坤送出国了。
她只用了两年。
药片顺着温水滑进胃里,孟砚书忍住了想要吐出的冲动。
她算是烙下了病根,就算助理得到了某人的授意让她这半年调整饮食习惯,有时还是会痛到直不起腰。
孟砚书喝了几口水顺顺,掏出手机给孟宴臣发了条信息。
‘最近怎么样。’
对方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忙。
孟砚书穿上衣服开车去斯特拉斯堡——法国最古老的圣诞集市。
夜间的小镇灯火通明,法国是个慢节奏的国家,人门走走停停,偶尔还能看见情侣相拥着热吻。
孟砚书在小馆坐下,点了杯热牛奶和烤面包。
昏黄的灯光洒在孟砚书脸上,长长的睫毛打下阴影。
有几个法国男人想要来搭讪,却被孟砚书冷冽的气质劝退了。
孟砚书戴着耳机,这是她最近很喜欢的音乐。
圈养玫瑰。
我永远忘不掉你奔向我,
像一朵即将破碎的火,
原谅我 不愿怜惜你的执着,
你病态的洒脱。
……
孟砚书小口的吃完烤面包,喝了口牛奶。
面包的果酱有些甜,她不太喜欢。
孟砚书留下几张钞票,带好围巾离开了。
‘叮。’
孟砚书躺在床上翻阅书籍,手机来了消息提示。
“要回来了吗。”
“行程发我,我去接你。”
孟砚书没有回复,她是不太想回去的。
可下一秒孟宴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
孟砚书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
“哥?”
“嗯。”
孟砚书觉得孟宴臣的声音变得沉稳了许多。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你不回来吗。”
孟砚书发觉到对方好像有些不对劲,便问:“你怎么了?”
孟宴臣没回话,但孟砚书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不明所以,正要挂断电话,传来肖亦骁的声音。
“砚书,没事,你哥在我这儿今晚有点喝多了,你忙你的。”
说完便挂了电话。
孟砚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想着再多问。
燕城。
肖亦骁看着孟宴臣叹气,他就不明白了,孟宴臣怎么就可着自己两个妹妹喜欢。
孟宴臣还是一样的姿势坐在壁炉旁边。
肖亦骁。
嗯?
她不会来了对吗。
肖亦骁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孟宴臣这样了。
半个月前孟宴臣去见了许沁一面就变成这样了。
起初孟宴臣并没有喝酒,只是来坐着发会儿呆。
问什么也不说。
后来孟宴臣就达到了一年前的状态。
肖亦骁他还是怕的,劝孟宴臣说沁儿现在是有夫之妇,不能冲动。
孟宴臣就是摇头说什么他怎么不早点知道。
后来肖亦骁去找了许沁,大概了解了事情原委。
原来当时付闻樱给孟砚书警告的时候,许沁是在场的。
许沁有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无聊就跟宋焰琢磨孟砚书。
宋焰对于这个扇过他巴掌的女人没什么好印象,说像她这种性格的女人肯定嫁不出去。
许沁掐了一把宋焰,叫他认真点。
“你觉得砚砚是不是喜欢哥。”
宋焰想想,给予了许沁肯定。
“爸妈能同意吗。”宋焰问了一嘴,许沁没做声,她在回想有关于孟砚书的种种。
“砚书,你记住,孟家培养你,就是让你好好的帮宴臣在国坤站稳脚跟,要认清你的位置,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许沁觉得孟砚书和哥哥一样。
他们都是妈妈的傀儡。
孟砚书,许沁想了想下了定义。
比傀儡还要傀儡。
不行!
许沁从床上弹起来,把宋焰吓了一跳。
她要做点什么。
于是她在第二天将孟宴臣约了出来。
孟宴臣看上去和一年前截然不同,成熟是成熟了,但看上去更不开心了。
许沁想着。
孟宴臣一路走来,早就磨平了棱角。
他习惯性的去寻找孟砚书,习惯的在陷入决策难关时去找孟砚书。
可是时差并不允许。
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于是他不得不学着孟砚书的样子,果断决绝,又将感情拒之门外。
每次出席会议,孟宴臣总会带上蒲公英胸针。
他总会下意识的看向孟砚书以前的位置。
没有孟砚书在一旁的控场,孟宴臣感到了寸步难行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慢慢的,他不再下意识的去看那个空位。
孟父看着孟宴臣的成长很是欣慰,他觉得孟宴臣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商业精英。
国坤的地标煞是显眼,孟宴臣的身影也频繁的出现在发布会中。
所有人都在感叹小孟总的成长。
只有远在法国的孟砚书会偶尔在凌晨或其他任何时间给孟宴臣发去“加油”“注意休息。”的字眼。
在法国的孟砚书偶尔也能看到孟宴臣的身影。
那是她每谈下一个国外项目,孟宴臣所参加的发布会,他们就这样沉默的交流着。
“哥,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你觉不觉得。砚砚其实挺喜欢你的。”
“之前我听见妈妈跟她说过什么不要觊觎不属于她的什么……”
孟宴臣在听到这句话后大脑就有些空白了。
“傀儡。”“觊觎。”“喜欢。”
这些字眼孟宴臣拼拼凑凑出了一个不完整但足矣让他面临崩溃的故事。
孟宴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别许沁的。
……
肖亦骁看着孟宴臣,忽然感觉他是不是上辈子在情路上造了孽。
“宴臣,要不你就等砚书回来再说吧。”
“说什么。”
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
他觉得好乱。
有时候真相就是快刀。孟宴臣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对孟砚书产生了依赖。
但是孟砚书似乎不愿意回来了。
要怪妈妈吗,没必要。
要怪只能怪自己,一直沉迷于自己的执念。
肖亦骁之前的玩笑此时添了把火。
“你每次喝醉都要砚书来给你擦屁股。”
每一次喝醉,都是孟砚书来接她。
可他记得是他每次都是拉着许沁的衣角让她不要走。
那不是许沁,是孟砚书。
可是这次孟砚书不会来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