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归京遇刺，佳人窈窕

　　“桦青”忙从腰间抽出紫鞭，墨辰也拔出软剑。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杀！”领头的蒙面人一声令下，其他人立刻向他俩扑来。“桦青”一手抽着紫鞭，紫鞭抽到蒙面人的身上，倒刺瞬间划破了那人的皮肤，血飞溅到“桦青”的白衣上，犹如在皑皑白雪中绽放的红梅。

　　墨辰翻身下马，刀光剑影，与那群蒙面人打的风雨不透。

　　二人在敌群中穿梭，一黑一白，好似黑白双煞。原本雅致清幽的松竹林满是鲜血的味道，遍地都是蒙面人的尸首。

　　蒙面人首领跳上树梢，朝“桦青”射了一箭，“桦青”没有防备，尽管最后想要抵挡，还是被射中了。不过好在射在了右边，没有射中要害。“桦青”从马上坠落，墨辰及时冲过去接住了她。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继续与剩下的几个人打斗。

　　“撤！”蒙面人首领见带来的人所剩无几，也就只好命令几个残兵撤退。

　　墨辰喊了一声：“枭渊”，一个黑衣侠客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殿下！”

　　“骑那匹马，跟上来！”墨辰指了指一旁“桦青”的马，然后将“桦青”抱上了自己的马。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在打斗中没注意，这人怎的那么轻？

　　“前面有个老太太开的小医馆，带他去疗伤。”

　　“是。”

　　医馆里，一老妪（yù）在为“桦青”包扎好后，走出来对墨辰说：“你夫人的箭伤虽然只在方寸（心脏）偏右几寸，但伤的不深，也庆幸华盖（肺）也没有被伤得特别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醒了。看你们像个外来户，若是不嫌弃，不如先在我这儿暂一晚，明日再走吧。”

　　墨辰一怔，夫人？她是女儿身？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老妪：“我……夫人，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她女扮男装，那衣服已经脏了，我就拿我女儿以前的最好的衣裳给她穿着。一会儿你可以去看看她。”老妪将玉辞的那套沾满血的白衣递给墨辰。

　　墨辰接过，心情很复杂。想想，一个男子，体格娇小、模样清秀，虽练过武，手却没有茧，反倒细腻柔软……他居然没发现！

　　两个时辰后，玉辞悠悠醒了。她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记得当时她被一支箭射中，感觉伤口发麻，好想将箭拔掉，但没有力气了，伤口开始撕心裂肺的疼，还没有力气能喊出来。在她快倒下的一瞬间，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嗅到了一股很好闻的栀子花香味儿，然后她就昏厥了过去。

　　她想要坐起身来，突然伤口传来一阵疼，她只好又躺了下去。

　　老妪将她扶起来，喂了她几口汤药。她打量了周围，茅屋很简陋，但五脏俱全。只是只有一个草墩可以坐，她不禁问道：“婆婆，你一个人住吗？”

　　那老妪听后放药碗的手一顿，眼神闪过一丝哀伤，随即立马恢复了平静。

　　她笑着对玉辞说：“是啊！我啊，已经这样好些年了。在我三十几岁时，我相公去参军，死了。留下我和一双儿女，闺女嫁人了，却在生产的时候没能挺过去，孙子也夭折了。儿子现在在李家军当一名小将，我只希望他不要重蹈他爹的覆辙，他却说‘男儿就算是死，也该是在战场上战死！’我能怎么办？老了，就只想守在这医馆里度过余生了。”

　　玉辞听后迟迟不语，很难想象，在这无尽的孤独中，眼前这位老人是怎样熬过去的。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客人也没几个。

　　“好了，你夫人醒了。”老妪在玉辞愣神之际已经悄悄退了出去，把等在门外的墨辰退了进去。

　　墨辰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打开了房门。玉辞正端坐在床上，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头，虽身着素衣，却好似天仙。眉目清冷中带着几分妩媚，唇不点而红，肌肤如玉。

　　见他进来，玉辞理了理衣衫，用一根玉簪挽起长发：“墨公子，失礼了。”这番模样叫一个外男见了，不羞是不可能的。

　　“无妨，李公……应该叫你李小姐了吧。”

　　玉辞笑笑：“女扮男装，不是很常见吗？在南昭，虽然女子可外出经商等等，但若被不良之徒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墨某多问了。”

　　“墨公子可否知道，今日来刺杀我们的，是何人？”

　　墨辰满不在意地说：“北元的摄政王。”

　　玉辞起疑，墨辰姓墨，北元皇族也姓墨。他的身份不单单只是一个商人之子那么简单，而且还能被北元摄政王追杀，这身份就更不简单了。

　　墨辰继续说：“家父在北元有几间铺子，被摄政王看上了，但这几间铺子对家父很重要，就没给。摄政王只好来抢，我被迫逃到了这里。”

　　你看我信吗？玉辞虽是这样想的，实际上却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墨辰就熄了灯，走出去了。

　　次日一早，玉辞起来刚想回京，去牵马。只是这一动，伤口就疼的厉害，她只得慢慢地挪动身体。

　　突然，她被墨辰轻轻抱起，放到了马上。墨辰也翻身上马，将她护入怀中：“李小姐，墨某送您吧。”随后他就将一顶帷帽戴在了玉辞头上，继续说，“戴上这个，没人知道你是谁，绝不会损了你的清誉。”

　　说罢，他为自己戴上了面具，扬鞭而去。

　　“小姐要到哪儿去？”

　　“京城城门即可，我会叫家丁来接。”

　　“好。”

　　“你的赤兔马呢？”

　　“叫下人牵去了，一会儿来接我……”

　　墨辰很照顾玉辞的伤势，抄了条不那么颠簸的近路，大概三个时辰就到了京城的城门处。

　　临别时，玉辞不知怎的，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此次一别，怕是终身不能再见了吧。这样，咱们定一个约定，明年的四月十一，我们在玉柳镇小河边的那个亭子里见面。”

　　“好。”墨辰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玉辞牵过马，见墨辰走远了才靠近城门，掏出那块玉佩给门侍：“请你拿着它去华卿郡主府找婉姑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