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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树(2)

鸣龙少年:迷失的救赎

考完一天的试,人已经麻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下午都没有心情吃饭,也就匆匆跑食堂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便顺着早上溜进来的路回到那棵树下。

又是沈耀,他此刻坐在树下乘凉看书,今晚有晚自习,他便不打算先回家了,对于沈耀而言,家和学校没有任何区别,不过都是孤独一人罢了。

他看上去比早上的状态好了很多,现在只是专心致志学习,没有放空脑子,早上虽然是匆匆一眼,我还是敏锐地察觉出来了他眼神中的寂寞和哀伤,虽然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不过问是我对任何人秘密的最大的尊重。

沈耀,也没有引起我对他秘密多大的兴趣,论他,还不如去找找程雨杉想要藏起来的东西呢,我至今都很好奇她那天在天台上放在裤兜里,捏在掌心的是什么东西呢?

不过我来这里可不是找沈耀,只能说孽缘,他真是阴魂不散的,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

我来这里,是来看这棵树的,姑且暂时称它为血树吧。

我走到沈耀身旁,他专心看着书估计并未注意我,我也没管他,我伸出手摸了摸树干,树干并没有那般粗糙,也没有因为太阳的灼烧而起皮,反而光秃秃的触感,真实地就像人类的肌肤一般。

抬起头,头顶一片鲜红色,准确说像是蘑菇的伞,树枝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它们蔓延生长在一起,拖起枝干之上的树叶,树叶几乎依附着树枝的方向生长,并不像普通的树一般,血树的叶子不会压弯树枝。

总的来说,它很像龙血树,只不过树叶都是透亮的红色。

我用指甲使劲儿划破树皮,果不其然,割破表皮后流出殷红的汁液,难道是变异龙血树不成。

我又蹲下身来,细细抚摸着靠近泥土的那块草坪,好像生长在血树附近的土壤更加肥沃,小草也比周边的更高,莫非血树还能养育别的生物?

许是我蹲的太久,久到沈耀终于合拢书,他抬起头不明所以然看着我,见我一脸有些没见识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他自然知道我在好奇什么,因为很多同学也到过这棵树下打卡。

沈耀龙血树,品种有些变了,它属于被子植物门百合目,有乔木和灌木两种族群,主要生长在非洲和亚洲南部的热带地区。

沈耀你一定很好奇,这棵树为何能长在学校吧。

是挺奇怪的。

沈耀你是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可它就是活下来了,还能生长地这么茂盛,世界上不符合常态的事太多了。

我没好气地嗯一声,算是回答他了,真当我啥也不懂吗,用得着插嘴给我科普吗?我只是觉得这棵树生长在校园里,当真只有提供一道风景线这般简单?

他扭过头,看着我仍然锲而不舍地抛着土,他实在不理解我这些怪诞行为的点都源自哪里,这些土和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就是与普通的树长得不一样吗,至于引起我如此特别的关注吗?

沈耀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不是很想和他说话,我只是专心刨土,我在找泥土之下可能潜藏着的生物,蚂蚁或者蚯蚓之类的,但挖了一阵子,什么也没找到。

说起来,你今早干嘛在这棵树下坐着,看起来,你有心事,还不小呢。

我提出了质疑,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他经常来这棵树下乘凉罢了,我算是明白了,如果教室找不到你,学校也没放学,那你要么在天台,要么在血树下。

我们相继无言,我仍然挖着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动作越来越粗鲁,沈耀竟然出现了错觉,仿佛昨晚被割破的伤口隐隐作痛着,就像我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刮在结疤的伤痕上。

他摇摇头,定神回来,他知道,他的病症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

沈耀摸了摸自己的手表,实则是用掌心盖住了内侧的伤口,昨天没估量好距离,用刀片划错了位置,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一天都没有让赵晴晴他们找到他,以赵晴晴的性子,多半要问半天,她是很关心沈耀,可沈耀不需要这种关心。

如果赵晴晴能和我一样,闭上嘴,也许他们之间相处会更融洽。

沈耀岳君光。

咋了。

我愣了一下,好像这是沈耀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没有威胁的口吻,更像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感,尽管他说的很轻,语速缓慢。

沈耀微微皱眉,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该看我还是看何方,半晌之后像是鼓起勇气来,问我着。

沈耀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洗手池。

啊?

我蹲累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泥土是干燥干净的,没有弄脏我的裤子,我只是不明白沈耀搞什么飞机,他那请求般的语气少见不是命令感,但这句话实在难以想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见我没反应,沈耀眨一下眼,他不会强求任何人,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尽管上面没有沾染污秽,这是他的仪式感,保持最完美的状态,不管是人还是衣服。

行啊,我正好洗个手。

见我意外答应了,他有些忐忑的心小小跳动一下,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他只是觉得尽管真实的我表现地和往常不一样,但至少随和是真的。

沈耀嗯。

他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我拍掉手上的黏土,指甲里都是泥巴,我用大拇指的指甲壳撬动着其他指甲缝中的泥土,但清理地不是很干净,我也需要水,正好沈耀要去,一路也无妨。

不知道怎么想的,几天相处下来,我似乎开始变得迁就他了,换做以前,我只会说关我屁事,不,不会说出口,但不发言就是那个意思。

我们走向教学楼后的洗手池,从这里望过去还能看见那棵血树,不对,龙血树,好吧,变异的换个称呼也不是不可以,姑且就叫它血树好了。

我始终觉得那棵树出现在学校里算不上正常,尽管高中要学生物学,但我们学的生物知识并没有涉及到某一个专业的板块,自然不会介绍树木的分支和领域了。

我很快便清理干净指甲缝中的污垢,随后甩甩手,又粗鲁地把水擦在裤子两侧,我管你沈耀怎么想,反正他觉得我也不太正常,面对他我也懒得装得太乖乖女了,反正他也不正常,彼此彼此罢了。

沈耀一言不发,任凭我盯着他洗手腕,洗了一阵子,觉得手表碍事,便摘了下来,他本想塞进裤兜里,却不知道为何递给了我。

沈耀帮我拿一下。

好的。

我也没想太多,许是他这样的完美主义者不愿意用沾水的手打湿裤子吧,便自然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端详着,我去,这表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但一看价值不菲,好家伙,真的是个富二代啊,这表可得拿稳了,不能摔,千万别手滑,我赔不起。

翻来覆去看了一阵子,突然发现表盘后面靠近表带的衔接处,有些红色的污渍,已经风干了,像是一层薄皮粘在那里,我试着扣了两下,只扣掉了一点边缘。

我想起来什么,顺势看向他正在清洗的手腕,果然,是昨天没控制好位置划错了地方,手表遮不住那里,也许伤口裂开过,手自然下垂的时候,血便流进了表带与表盘之间的缝隙。

只是,沈耀干嘛一直搓那块结疤的地方,我甚至都看见疤痕被他扣掉了,血混着水流入洗手池。

不是,这货打算把疤全部揭掉,以为这样就不会再结疤了吗?要么,他就是以这种方式在自残。

不停地揭掉伤疤也会带来疼痛,代替拿刀划一道新口子。

沈耀。

沈耀不理我,他一直搓,非常用力,我看见疤逐渐脱落伤口,里面并未愈合,血一下下渗透出来,有些触目惊心。

沈耀?

我眉头紧皱,冲过去一下子关掉了水,没了水缓冲伤口带来的疼痛,沈耀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有些怒视般瞪着我,他又开始产生幻觉,不,刚才洗手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只知道摘掉手表的时候,代表伤口愈合了,疤痕也应该消失,他看错了,他忘记了,手表给了我。

伤痕,并未愈合。

沈耀有些发怵,他神情愈发恍惚,看着我,我的模样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两个人。

他闭上眼,拼命摇头,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他看清楚了,手上二次重创的伤口正在渗血,以及眼前的人是一个人,没有第二个影子。

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他只想逃离,逃的越快越好,他不想这副难堪和脆弱的模样展现在任何人面前,包括我。

他病的太重,太重了。

还没等我叫住他,他一下子快步离开,索性伤痕没有流太多血,只要平摊过手来,不让手下垂,血便不会流在地上。

他走得很快,快到甚至忘记了手表。

我望着他狼狈又孤独离去的背影,那一刻不知道什么在作祟,我仿佛看见了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兔子,拼命逃离一切。

沈耀,连披着狼皮的羊都不是,他就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

只是,伪装地特别好,用冷漠,用第一,用完美的人设,包裹住那真实的脆弱的小兔子。

哎,哥,你的宝贝。

我咕哝一句,看着手里的黑色手表,那块血渍不明显,我又翻看了一下,发现表带上有很多指甲印记,表带不是皮质的,简单的塑料材质,或许他觉得皮质会留下很明显的指甲印这才换成了塑料材质吧,至少有弹性可以恢复。

算了,人设不能倒,好人做到底,毕竟我可是乖乖女,做事做完美,要么不做,这只我的终指,就像我不会轻易对他人许下承诺一样。

于是我回到教室,发现他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沈耀的座位空着的,我便拿了一些纸巾走去厕所,用纸的尖端蘸取一些水后便擦拭着血渍。

洗了一会儿,不难洗,血渍没有留下太久。

回到教室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已经回来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依旧淡定看书,不得不承认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太强了,至少我做不到。

他故意没有写习题,当他逃离我之后,找了个地方冷静下来,伤口渗血的部位也好了很多,他不知道为何今天频频出现幻觉,总觉得谁对他都不利,谁都要伤害他,包括他自己。

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手表给了我,他又走回洗手池,却发现我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耀只觉得心好累,只能回到教室,书籍和习题才能完美地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是吗?

见我回来了,他只是快速瞥了我一眼,他又开始担惊受怕,认为我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同学,他不安的手握紧,却控制着掌心的力度,他不敢再伤害自己了,至少光天化日之下他必须控制。

我坐回座位,把手表轻轻放在他桌上。

沈耀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一句谢谢也没有。

他只是接过来手表,却发现昨晚滴落在手表上的血渍没有了,那些血渍也是下午考试的时候发现的,非常不显眼,毕竟表是黑色的,黑色可以吞没任何颜色不是吗?

沈耀轻轻摸了摸那块干净的表盘和皮带的衔接处,就连渗透在缝隙的血痕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他知道,是我帮他洗掉了。

为什么?

沈耀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帮助他呢?因为怕被报复,还是真的想救他?

沈耀盯着手表,他想不通,一个不抑郁的人,要如何救一个抑郁的人。

一个不抑郁的人,为何要救一个抑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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