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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淘鱼

风雨人生路

出了县政府大门,德彬说:“作君,我很惊讶,你的诗风变得这么快。”

  我说:“挺拧的。”

  他说:“拧什么?你照这样发展下去就对了。”

  周雨红问我有什么感想。

  我说:“上次开小说会,我读自己的作品时很紧张。这次我很平静,因为我一直在想,咱们几个好朋友来这里主要是学习,聚会,不是非要争第一第二。”

  回家路上,刚过虎庄猪厂,对面一个女子骑车而来,竟然是金玉春。

  她说她去了徐家沟、韩家找我卸苹果。

  我和她回来,看见爸,说了一声。我们在分水十字路口分开。

  我到她家,她家锁门。

  我到果园。大伯在山下,大娘和金玉兰在山上卸苹果。

  我帮着卸到晚上。

  大娘回家,我烧火时,玉春下班回来。

  吃饭时,老姑让我来看一会儿金占。

  我吃完饭就去了,金玉春又把我找回来,载她去果园搬笼子。

  她家来了两个买苹果的男人,这时天已黑了。搬完笼子、纸、回来,大娘、金玉兰去果园,金秀丽上她姥家,金玉春留下来陪我。

  晚上,我和大伯,两个买苹果的男人在东屋,玉春一个人在西屋。

(阳历)1989年9月30号星期六

(阴历)1989年9月1号

  金玉春没有去上班,留下来卸苹果。

  上午很清闲,中午我俩回来,饭是凉的,香肠、驴肉、豆夹,花生米也是凉的,吃的却很好。

  然后她买了干粮、汽水上山。

  下午扛笼子很累,在小棚中,我让她猜我扛了多少笼苹果。

  她一双眼睛直打转,然后说:“二十五、六笼吧。”

  我告诉她是二十五笼,我们都笑了。

  后来达到三十笼,东山坡已无阳光。

  我和她回家,她买了牛肉罐头,到家她做饭,我烧火。

  晚饭后,大伯去打麻将。金秀丽看了草本,觉得有趣,就拿去给她妈和玉兰看。

  我们让大娘早一点上西屋睡,明天一早她还要和大伯去卖苹果。

  我和玉春说好去明天大石桥。

(阳历)1989年10月1号星期日

(阴历)1989年9月2号

  早晨,大伯、大娘去卖苹果了。

  玉春炖了豆腐,但是咸的要命。

  饭后我载她上大石桥,大娘让她给买个羊毛衫给我。

  我让她有空织个毛衣就不错了。

  在市场见到马影和一个女生、交谈了一下。

  她告诉我,她的两部小说已再度修改,交给赵刚。

  我买了一本《落日余辉》,归来遇见周雨红,她说田景波刚来过,并说我若追还能追上。

  今天天气晴转多云,多云转晴。

  到家已没有饭菜,玉春又懒得做饭,让金秀丽买来一袋饼干。

  我躺着吃饼干,花生、苹果。

  金玉春洗衣服。洗完衣服,再闲一会儿就开始包饺子。

  烧火炒菜时,大伯玩麻将回来。

  吃饭时,他说晚上不去玩了,在家看电视。

  但我和玉春过东屋看电视时,他又不在家了。

(阳历)1989年10月2号星期一

(阴历)1989年9月3号

  上班路上,说起下次给金玉兰带《月朦胧、鸟朦胧》的事。

  我说:“过三年五年我想起来就带来。”

  她瞪我。

  我笑:“度日如年,三、五年就是三、五天,过三、五天我就送来。”

  她也笑了。

  她很喜欢来我家淘鱼,并说我有空带她去,她宁可耽误一天工。

  带着愉快和约会的告别,是最美丽的告别。

  妈妈一个人在家里。

  我去下地,顺手把《迷途诗集》送到景波那里。

  他不在家,我把集子往炕上一放,告诉他母亲一声,就下了地。

  孙作佳很有干幼儿,割稻公子比我快多了。

  中午捎回三捆毛豆,晚上又捎回三捆。

(阳历)1989年10月3号星期二

(阴历)1989年9月4号

  上午割完全部稻公子。

  午饭后,跟爸说一声上桥取奖。

  我骑车来到砖厂,找她淘鱼,她去了分水。

  我上桥,来到马新家。

  他的父母,姐姐都在家。

  他说奖品已全没了,他得了一本,还是李弘和陈泳梅闹意见时扔下的。

  我和马新谈人论事,虽各抒己见,不知觉间,外面已下了小雨。

  冒着小雨,他陪我去了科协、文化馆。可惜赵刚,陈淑梅都没来上班。

  我和马新分手后,就来到砖厂,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找她淘鱼,但还是找了人替班,和我去她家。

  她收拾一下,换了一套黑,向西路上,细雨涟涟,她总要回家。

  一次干脆下了车要回去,我好不容易劝她上了车,说说笑笑,心情都很好。

  到了韩家,雨也停了。我陪她看了外国插图精选,又让在她看了写有金老大三个字的《多情王孙无情手》。

  饭后,她看些我的《火神爷》。

(阳历)1989年10月4号星期三

(阴历)1989年9月初五

  凌晨的空中,半天晴处半天阴,终于正不压邪,下起了雨,而且有雷。

  顶风沐寒,我和玉春去淘鱼。叠坝时,作佳也来了。

  天不作美,鱼还可以,淘了两水桶鱼虾,已是中午了。

  午饭后,我和她顶雨去常家沟。

  大娘一个人在家,我们挑鱼,一直挑到金秀丽、金玉兰回来。

  整饭时,大伯也回来了,大娘用虾和小鱼和面炸油吃,很脆很香。只是油太多,吃了两个觉得太油腻。

(阳历)1989年10月5号星期四

(阴历)1989年9月初六

  天还没亮,大娘叫醒大伯去分水卖苹果。

  我再眯一会儿,金玉春就起来烧火做饭。

  她一会儿来捏我的鼻子,一会儿用冷冰冰的两只手掌夹住我的双颊,唤我起来。

  天很亮了,我才起来帮她烧火煎鸡蛋。

  早饭有挂面、煎鸡蛋、咸鸭蛋。

  我们俩吃完饭就匆匆上路,分手时她说如果我家稻子割不过来,可让我去砖厂找她。

  我载着两水桶黄元帅苹果回到家,妈让我下地除杂。

  我顺路到景波家,和他谈谈诗歌创作的事。

  我要回《月朦胧,鸟朦胧》,下地除了一会儿杂,就回家。

  到家十点,重新改填一下文苑杂志社的会员表,我预备在十一月份后寄出作品与会员表。

  但办这件事没有二十元钱是不行的。

  我只可惜上班挣来的钱都胡花了,盼望史书达的致富资料快一点邮到,挣点钱以应急。

(外一篇)

上山采枣摘梨,下河打鱼捞虾。

  小时候的我既能享受到山的灵秀之气,又能了解到水的无限风情。

  故乡的山丘几乎被我们跑遍了,草丛里有数不清的蚂蚱之类的昆虫,一脚踏过去,就飞起来很多。

  我们常常去脚踏草丛,惊得他们飞起来。有一种外表灰灰土土的蚂蚱,飞动起来却露出五颜六色的翅膀。

  一些个头较大的蚂蚱飞不动,便在地上逃。抓住它们是可以烧烤来吃的。

  可是,它们的牙齿,爪子也不是白长的,被它们咬出血,咬哭是经常的事。

  山乡的水果很多,可是我对水果没什么兴趣。

  夏天时,最初的苹果是青涩的。我倒是吃过几次那种苹果。

  直接吃肯定是不好吃的,要把硬硬的苹果在窗台上敲打。打得果肉都松软了,但外皮是完整的。

  这样去咬苹果,可以吃到较清香的汁水,剩余的果肉就没什么味道了。

  山乡的唯一缺点是有蛇。常会遇到蛇,也会看到蛇被打死在路上。

  我们小孩子是不敢打蛇的。据说蛇在临死前会发出信号,召唤别的蛇来为它报仇。

  我走路都怕踩到蛇。去那些乱石堆成的厕所时,总是疑心会有蛇游出来咬我的屁股。

  爷爷说他小时候的年代,这附近山里还有狼,还有一只金钱豹呢。

  可惜,往日深山老林的面貌早就不复存在了。如果能遇到一对傻狍子,已经算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了。

  回到爸爸爸妈妈搬去的韩家,到处都是水。

  初夏,小队鱼塘里的水还带着刺痛皮肤的凉意,还是阻止不了孩子们一个一个咬牙切齿地跳进去。

  只要跳进去,忍受了最初的寒冷,然后,水就变得温暖了。

  我们在里面尽情地游泳,打水仗。

  我最初在鱼塘的浅处游泳,游得足够远了,才敢去横渡深水区。

  这是需要胆量的,一旦腿抽筋,不能蹬水了,小命就没了。

  学会狗刨是不够的,要能潜水,才能摸蛤蜊踩螃蟹。要能仰泳才够拉风。

  躺在水面上,只要双手轻轻一滑,身体就能向前浮游一会儿。

  你可以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映着明媚的阳光。

  那份惬意,使人感觉到即使这水面有千里万里,也能轻松地游到对岸去。

  在水里摸鱼是经常的项目。

  鲫鱼,鲤鱼,鲶鱼,黑鱼无不手到擒来。

  看着柔柔的水里,不是那么温和的。水底隐藏着苇芦茬子,玻璃喳子。

  鱼的背脊也很扎人。尤其是黄囊子,背脊上有三根尖刺,比刀还锋利,而且有毒性。

  我曾经被蛰伤了皮肤,不知是什么弄的,总之火烧过一样地灼痛。

  过了几天,伤处还在痛。

  我还想自己可能会就此完蛋了。后来不疼了,也就忘了,但是那伤疤一直还在。

  我们的手脚经常性的被刺得鲜血淋漓,可是还没等到伤口愈合,就又急着往河里跳了。

  新盖的小学校后面有个小池塘,五六个同学在里面乱扑腾,说里面有鱼。

  我也脱衣服要下水,谁知脚下一滑坐个腚镦。

  偏巧一条大鲢鱼飞过来,就被我坐在屁股下面。

  我手忙脚乱地把鱼抓住。同学杜文辉大是不满,说我们费了半天劲,让你小子白捡了便宜。

  记得更早些时候,和一大群男孩子们在河里摸鱼。

  二弟的样子很瘦小,却摸到一条很大的大白鱼。

  他紧抓着鱼喊我:“哥,哥。”

  我去接鱼,他递给我的时候大鱼扑楞楞挣脱了,掉进浑浊的河水里。

  我们慌忙去水里乱摸,可哪里还能再摸到?耳边是同伴们的一阵阵惋惜的声音。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淘鱼了。两头用泥巴堵住,把中间的水淘干。看着鱼虾在水里慌乱地又游又跳,那滋味比吃到鱼虾还香。

  当然,如果泥坝叠得不够稳固,就会不断地漏水。

  加固也没有效果的话,泥坝会被水流冲开。

  看着水流疯狂涌进来,会觉得加倍地疲惫:今天的辛苦,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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