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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朗诵

风雨人生路

今天会间最有意义的是我和德彬互相传递纸条。

  他先是借我看他的一首诗。

  我传纸:“德彬,你诗歌水平进展如此速度,我感到难以置信!真心祝你成功。”

  他回复:“我不晓的这能不能算作是诗歌,其实只是一些大白话的简单罗列。”

  我回复:“如果很深奥,那是李白杜甫的古诗。新诗就是白话文,重要的是你抒发的意境好。”

  他回复:“我总认为和你的诗还差很大的距离。”

  我回复:“我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的诗。我的诗风很糟,这是真心话。我太注重朦胧、隐晦、甚至于荒诞的写法,把好多美好的意境都丢失了,我将重新面对我的诗,深深反思,我既努力写出新诗,也不放弃原诗的写法。”

他回复:“我认为你的想法很明智,很可喜、相信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诗。别人没权力让你怎么写,但有足够的权力选择所读的诗,也祝你成功。

  我回复:“谢谢你。”

  会后,我和德彬、马新、李影又到赵刚的科协室去坐。

  张运凯也来了,赵刚给我们讲了他邂逅大作家孙竣青的趣事,生动活泼,引人发笑。

  和他相处以来,越来越发现他与众不同的美好个性:幽默、诙谐、风趣、实惠、乐于助人。

  他还是营口县出名的高产作家。

  应马新之约,下午陪他上文化馆给陈淑梅送稿。

  我先到大敏姐家,门上了锁。

  我来到预约地点:百货批发部门口。用标准信封为王维洲写了信,寄出。

  等了一下,见马新没来,就去找。

  谁知他家锁门,我就回文化馆,陈淑梅、孙岩、许德彬都在。

  坐了一阵,马新才来,互相一问,才知我走错了门。

  大家的话题围绕着二十九号的诗歌朗诵会,时间在松散的氛围中度过。

  后来,宋春来到了,营口一号诗人李弘也来了。

  李弘给我们讲些诗的道理,颇受启发。

  我到虎庄镇政府,把《科普报》交给一个中年干部,让他转交郭玉棉。

  然后,我到二姑家,薛丽和一个小女孩在家。

  我留下一张报纸,到老关家,给他朗诵会的通知。又到景波家,给他通知。

(阳历)1989年9月21号星期四

(阴历)1989年8月22号

  早上,下了小雨。

  我写点《走过的路》,打算完成后,交到文化馆。

  二姑家玉米已收完,没什么活儿。

  我问过郭玉棉已收到科普报,就放心一路询问,来到东拉房刘复仁家。

  刘复仁不在,他老伴儿在家,我留下一张调查王维洲的纸条,又征得老太太许可,在她家书桌上写完《走过的路》。

  我淋着细雨来到文化馆,陈淑梅一个人在划着什么。

  我说换稿,以《走过的路》代替清明的雨里。

  她轻读一遍,说两个都留下,让评委评定留哪篇。

  我同意了,到大敏姐家避雨。

  时值中午,大敏姐买了玉米来吃。

  雨停后,我骑车赶路,天渐晴了。

  在十字路口看到关俊杰,他买电缆线,说是要去青花峪找汪大鹏帮忙。

  我到了家,和作佳去割蒲草。他割我运,直至夕阳如血。

(阳历)1989年9月22号星期五

(阴历)1989年8月23号

  我和作佳割运蒲草,一天整够了。中午看完《外国插图选》,很艺术,很好看。已想购买《白鲸》、《唐吉诃德》等作品细看。

  晚上砸砸沼气池子,去老房子看看。

  我给里屋安把琐,不安是不行的,发觉有小孩子进来的痕迹,幸好没丢什么。

  翻翻《科普报》,发现原信宽的征稿很有意思。

(阳历)1989年9月23号星期六

(阴历)1989年8月24号

  我和爸说一声给赵刚收集名人录的事,就先来到东拉房刘复仁家。

  他在家,并很热心地接待我,让我看报纸杂志、书画、诗文。

  他说了半天,话语连绵不断,使我连打断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不行,眼看八点半了,就说告辞的话。他仍问我的武侠小说写了多少万字,我说四五十万字,他说出帮我出版的话。

  我不信,他虽有王维洲这门亲属,但目前出版武侠小说的,不是很可行的。

  他一直送我到村口,我一路来到科协。

  去了刘家一趟,收获无非王维洲生于虎庄镇东王家村,在湖北省作家协会是会员。

  归来路上捡到一支红色油字笔,到家吃完饭后砸沼气池子。

  四点半下了雨,我已买了一个日记本,准备重编《分水岭文学社成员表》。

(阳历)1989年9月24号星期日

(阴历)1989年8月25号

  清晨,读完了《多情王孙无情手》。

  天气很晴朗,夕晖斜映花门子时,沼气池子砸的差不多了。

  当初有人尽心尽力在那里挖坑运土,精心排砖抹泥。刹那间锤飞砖碎,又有人尽心尽力填平它。

  问人间多少兴废,尽在无聊之间?

  妈妈已烧火做晚饭了。

  我为《成员表》写了(附注)。晚饭后看看《赌仙杜十三》。

(阳历)1989年9月25号星期一

(阴历)1989年8月26号

  今天割稻子。

  我蹚着露水持镰下地。未至洼池,爸已大声叫我回去。

  原来不割了,他让我帮爷家起地瓜。

  我跟作佳借了五元钱,在分水邮局给史书达汇了钱,要致富资料。

  到奶家帮着起地瓜。

  其实用不到我起,只是拽拽秧子,抹抹泥而已。

  几个孩子追前逐后,笑语飞扬。

  小霞抠鼻子,说:“我鼻子里有蠔虫。”

  我说:“你鼻子里有蛔虫。”

她说:“你鼻子里有长虫。”

  我说:“你鼻子里有大象。”

  她说:“你鼻子里有酱油。”

  我哈哈而笑。

  晚上抬地瓜进地洞,扁担很压肩头。

  幸好晚饭后,摆地瓜时,爷柔声说不用我了,让我进屋歇着。

  于是西屋壁下,独拥一室烛光。

(阳历)1989年9月26号星期二

(阴历)1989年8月27号

  我已订了婚?我已有了女朋友?有时想起来,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怎么会这么快?这么突然?先订婚后恋爱毕竟有点儿悖于常理。

  

(外一篇)

燕回垂柳使人暖,枭鸣斜阳使人寒。

  那日傍晚,夕阳斜照。

  小院里方桌上满是晚餐。

  一家人团团围坐,一边吃饭一边闲话家常。

  远处杨树林的树顶上落来一只大鸟,怪声怪气地鸣叫着。

  爷爷拾起石块打去,大鸟拍拍翅膀,并不离开。

  奶奶扬声喊:“卖咸盐喽,卖咸盐喽。”

  大鸟飞走了,爷爷这才安心坐下吃饭。

  他说:“这个猫头鹰就是枭,叫声像小孩笑,最不是东西。刘备就是枭雄。以前三队有个赶车的老板回家时看见猫头鹰在他家门口叫三声。

  他也没当回事儿啊,还和家里人说,看见一只鸟叫,好像小孩儿的笑声。结果,不出三天,他就死了。据说,人死之前会发出一种气味,猫头鹰能闻到。它闻到就去谁家附近笑,一般人还不知道它笑啥呢。其实,它是笑你快死喽。”

  我却十分好奇地问奶奶:“你为什么喊卖咸盐,它就飞走了?”

  奶奶说:“卖咸盐,腌鸟肉。猫头鹰最怕卖咸盐的。”

  我不相信猫头鹰能听懂人话,可能是奶奶的嗓门太高吓到了它。。

  我的心里对猫头鹰已经颇为害怕,觉得反感了。

  看见花朵盛开,不觉驻足观赏。看见垃圾成堆,不免掩鼻走开。人的一生会遇见可敬可爱的人,也会遇见可恨可恶的人。

  遇上喜欢的人,嘴角会微微上扬。遇上烦人的人,眉头会微微皱起。这是平常人的表现。

  不平常的人的表现是遇上喜欢的人眉头皱起,遇上烦人的人嘴角上扬。这种修为就接近政治家的水平了。

  只有佛祖才能对所有人都露出微笑。

  所以掩饰好恶也是虚幻的,不自然的。

  每到夜晚来临,大人们抚今追昔,更易触发死亡的话题。

  听说人死了,坏人会下地狱受苦,好人会上天堂享福。

  我从小就不相信鬼神的说话,自然也不相信有天堂地狱。

  如果宇宙中真有天堂的话,我觉得那就是我们脚下的地球。

  可是我们都在天堂里干什么呢?有自由自在幸福美满的生活吗?挥霍青春,浪费资源,宗教迷信,厮杀争端,可怕的劣根性蛀食着人类的灵魂。

  天理遥不可及,人欲不可控制。

  我们就在美丽的天堂里,但是我们是神仙?是天使吗?

  停下来,想一想,我们虽然很可能是外星人与猿猴的失败的作品,但我们仍然有可能像神仙天使一样地活着。

  因为历史和现在都有神仙天使一样的人物做我们的向导,就看我们愿不愿意学习,懂不懂得舍弃,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佛曰悟,道曰顿,人呢?就是格吧。

  真正知道格这个字,是先知道了王守仁这个人。

  他找到了他的道理,成了圣人。

  凡人继续去奋斗,继续去格。

  不理解也要去理解,迟早总会理解的,死不悔改也没有办法。

  毕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那么回事吧,明白糊涂都是如此而已。

  今宵无酒人微醉,明天继续去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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