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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播劳累,风中怪叫

风雨人生路

我也疼爱妈妈,准备关心她,安慰她。

  可是男孩毕竟是很粗心的,而且我还是要做我自己。

  像和玉春的事,不认识她之前,我打算至少在一两年内是不会成家的。

现在呢,正如歌曲唱的 :变化比计划还快。

  处于这种角度,我不得不思索。像他们说我和玉春过年结婚,我不想那么快。

  因为我们还没有做到了互相了解、互相信任,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的心未连在一起之前,绝不结婚。

  心怎么能连在一起?

  这是看不到却能够感应得到的。

  平地撒肥,开年来第一次这么累。

  在送肥路上,我停下推车子,卧在地上休息了一分钟才起来继续上路。

  1989年5月22号星期一

  平地,捞草、插棍、挖土。

这是一天的活儿。

  晚上到家,景波留下个条子,是关于开笔会的事。

  他已从王梓溪老师那里取回《草本2》。

  我翻了翻,上面还有不少空白的地方。

  1989年5月23号星期二

  今天插稻公子。

  每当夕阳西下,是我最惬意的时刻。

  因为一天中,傍晚至夜才真正为我所有,任我交配的。

  我可以在家里写约稿信,看《神雕侠侣前传》的上册。也可以去景波家还漫画,并去俊杰家取《草本6》,借《草本2》。

  我的事情是否太多了?

  但我很充实。

  1989年5月24号星期三

夕阳西斜,稻公子播完了。

  我骑车刚到家。小丹在门口叫:“大哥,有你一封信。”

  我很兴奋,对未知的,已到手的好事,有一种急欲揭晓的感觉。

  原来是晨光文学社寄来的合影纪念照。

  我把其中一张送给春波。

  然后,我到大队取到周雨红的一封信,内有两首诗她约景波和我这个月二十一号去她们学校观看全运会。

  可惜今天已二十四号了,我请景波好好回信致憾。然后去杨家把《草本2》送给关俊杰,取回《草本6》。

  他说我给徐贵华的一封信他已捎到,并说她愿意加入我们文学社。

  1989年5月25号星期四

  今天帮马三叔家插秧。

  马三婶说她差点给我当介绍人,说那姑娘二十一,如何如何,言下之意是说比金玉春强多了。

  但我已懒得听这些了,虽然我对金玉春的感情极不稳定,但毕竟有很多因素已经我们联系在一起了。

  这些日子里,如果我心中想到女人的话,那么最多的是金玉春。

我想她指定是我从前想过很多次的未来伴侣了,除非她主动提出分手。

  人,是跟奇怪的。一旦心里有了一个人的影子,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影子了。不知道别的未婚青年是否也是这样?

  一天工作结束,真像到小潭说的解放了!

  晚上到景波家,把本地邮政编码告诉给他。

  我在《蟠龙》上找些作者填在《分水岭文学社通讯录》上。

  1989年5月26号星期五

  今天栽雌稻苗。

  晚上有四集《流氓大亨》,而且接着上回演的。

  1989年5月2个号星期六

  人力胜天,是很自豪的吗?

晚上栽秧,撒肥归来,《流氓大亨》已开演了。

  白天栽秧好像在耗费力量,晚上看连续剧好像是在补充营养。

  1989年5月28号星期日

  下午描秧时,春雨大声告诉我晚上去他家取信。

  信是许德彬来的,他的信很有水平。而且为人和我也颇相近,我们都是在孤独、寂寞中的高傲自豪者。

  他答应加入文学社而且寄来一份漫画稿,已载某报。

  人生路上,我也许又多了一个非常非常投缘的好朋友了。

  回到家,《流氓大亨》演了很久。一边看剧之余,写了给许德彬的信稿。

  关灯后,像前两晚一样,推开一扇长窗,立刻蛙鸣入耳,夜空星光璀璨。

  1989年5月29号星期一

  晚上,抬头看钟,九点半多了。

  电视里演着《神探亨特》。

  我提笔已久,却不知怎么写这一天的日记,此时此刻挠挠头,还是合上日记算了。

  1989年5月30号星期二

  劳累了一天,回到家告诉小丹:“这几天大队要来信,你给我看看。”

  “哎,大哥,有你一封信哪。”

  她说。

  信是崔德忠的,他寄来一份《星光报》,向我约稿投《星光报》,我连夜打了信稿。

  1989年5月31号星期三

  这几天真难熬。

  演《神探亨特》中,我给崔德忠写信。

  一次见报的机会很显眼。但我不能寄之希望太大,正像一首歌中唱的:“这回我的心情不高不低,不好不坏。”

  1989年6月1号星期四

  插秧到中午,风狂雨大。

  骑车归来,我给崔德忠写完信,内寄景波,雨红,素敏、青林和我的诗、短语、小说。

  午后下地,赤足于堤坝上行走,家犬突前突后,不疾不徐地跟着。

  对于狗,我在日记里绝少提及,因为我讨厌。

  小潭的那只小虎子,从始到终,我未写半个字。

  这只狗今天突使我心性一变,感到我对这只狗不可不友善了。

  人的襟胸开阔,天地间无不能容,这样他才能活的开心,活得安乐。

  夕阳坠下,一团黑云涌来,中夹惨白,气势夺人。

  末几狂风大作,云层中夹有一种惊人心魂的幽蓝。

  我向家跑着,大风冲击我的身体,使我不能正常地保持平衡。

  西方电闪雷鸣,我感到一种恐惧。

  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雨中恐惧。

  突然之间,我又凝神徐行,欣赏这天地间波澜壮阔,无比神奇的景象。

  这种稳定的情绪只是一发即收。

  我又开始奔跑,喉咙里发泄地怪叫着,衬之大风呼啸,无比难听诡异。

  这时,谁听见这怪叫声,一定以为我疯了。

  到了家,雨大了起来,我披个棉衣去接妈。

  在牛三家门口遇见德洪、德海,一问,知道妈从大坝走回家了。

  我回到家,换了湿透的衣裤。

  1989年6月2号星期五

  栽完本田地,补补苗儿。

  回家路上,遇到景波,一同到他家,取了信稿集,周雨红的诗。

  崔德忠约稿的事,我打算暂时瞒着他,等有了消息,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这一天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会有吗?

  回到家,把最近一些信稿贴上《草本六》。又写了给许强的一封信稿。

  晚上补完苗到家,《流氓大亨》已开演。

  我连夜赶写出给许德彬的信,睡觉的时候,时间已超过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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