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郤#邢旻
黄昏时分的阳光透过屋檐照在那个坐在石头上的男生。
邢旻背对着阳光,目光似乎盯着很远的天边,盯着似乎有点出了神。
也许不是天空很好看。
只是他很怀念这样的日落。
"兄弟"
邢旻忽然回过神来,因为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叫了一句‘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他转头回了一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现在是了"男子笑了笑"交个朋友?"
邢旻有点反感,冷眼说了句"没兴趣"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两个人之间总会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这条鸿沟指导地他‘把话聊死,一针见血’。
其实最开始他还不至于这样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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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秋天的日落很有特点,不同时节的落日颜色会有差别,春天时会偏橘,夏天会偏红,冬天是橘白的。
秋天呢?
秋天的日落更加特别,有一段时间日全食会把太阳遮挡住,只有边角还泛着一点金灿灿的阳光。
而那时日落恰好是粉红色的。
只不过现在是阳春三月,离那时候还远,所以这时的日落才只是橘色。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谁在给谁上坟。
忽然那个男子才忍不住开了口:"我叫汤郤"
"有事吗?"
答非所问。
汤郤:"……"
找你肯定有事,不然找你干什么?
大人不记小人过。
汤郤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雪花糕的事,只是没想到对方一句"哦,没事,那送客了,慢走......不送"直接把话给他卡在喉咙里了。
单说慢走两个字,正常,加上不送两个字,充满戏谑的意味。
忍!
求人办事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不能对方一说‘送客’就……汤郤心想。
"还没走?要我亲自送你?"
操。
求个毛线?要什么屁个态度?要不要我给你打几针镇定剂?
最近天气干燥,容易上火,当然汤郤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火,只是气上火了,不过作为素质涵养,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兄弟,你这样就有点不礼貌了?"汤郤微微提高了声调,说:"哪有刚见面就请人出去的?"
邢旻冷冷的盯着他,用一种‘关我屁事’的眼光看着他。
"我们都是公民,要与人为善,要和善"
邢旻冷着脸,和汤郤说的和善差了十万八千里。
和善,和善,我看是‘核善’。
"懂么?这位兄弟"汤郤咳了一声"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不懂。
十分不懂。
邢旻面色毫无波澜报了他的尊姓大名"邢旻,所以,可以走了吗?"
大概他只是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才下的逐客令。
事实上他下逐客令的次数很少,掰两根手指就能数清的那种。
但今天只能说他心情不怎么好,有点浮躁。
汤郤没有再说什么,似乎看出了他心情不好,于是捏了那个鼻梁,找了快墙面靠着,盯着那个在阳光下那个盘腿坐在石头上男生的背影。
邢旻挑了挑眉,终于没下他那第三次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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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汤郤再次开口时已经是晚上6:32了。
天已经黑了,风吹在身上有点冷。
汤郤从大衣口袋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多半是有点急事。
"有点事先走了"汤郤冲邢旻抬了两下眼。
"恕我直言,你一个小时前就该走了,是这里有什么宝贝值得你留恋?"邢旻从石头上站立起来,腰杆笔直,充满少年意气。
也许是因为天色暗了下来,邢旻的脸在这个角度下格外好看,英俊中透着一丝冷漠。
像极了活阎罗。
汤郤‘啧’了一声,轻淡的反问,但问起来并不像一个问句,倒像是一个肯定句"那你坐那么久,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
‘愉快’的聊天就此结束,因为褚清探了个头问"来点甜点?"
"不用,谢谢"汤郤回答道。
我觉得你侄子应该多吃一点,多说点甜言蜜语,别整天像个‘凶神’,汤郤心想。
"嗯,那,你们……"褚清话匣子开到一半,就被汤郤打断了,活像仍在原地的一只呆头鹅。
"你侄子不太好协商,连个协商机会都不给"他顿了顿,然后若有所思"年轻人靠的是情商……咳咳 ,多个朋友多条出路"
褚清:"?"
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
倒灌鸡汤?
很好。
汤郤说话一套一套的,指认是从太老祖宗到隔壁王二太太,七大姑,八大姨告诉他这个道理的。
长辈真多,褚清心里早给这位年轻的亲戚成群的小伙翻了几百个白眼。
"这样啊"褚清点了点头。
"走了,老板娘"汤郤轻喊了一声,然后绅士风度的冲邢旻一笑"多学点待客之道啊"
需要你教?
邢旻:"……"
褚清:"……"
随后汤郤转身踺步出了门,邢旻的脸色瘫着比水泥还深两个色度:"褚清姨,你认识?"他问。
"不认识"
所以这傻逼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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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p.m
夜色浓重,透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邢旻站在一栋小别墅面前,手里端着那盒‘老年人’糕点。
老院长的房屋是一栋小别墅,有着上个世纪80年代的装修风格。
总结一下,老年人风格。
脚步一转,邢旻已经走到别墅门前,他按了两下门铃。
没有等很久,门很快就开了。
出来迎宾的是一位约莫50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有些花白,中年人见到邢旻有些惊讶一时间答不上话。
很明显,这应该就是老院长了。
老年人碰到一些事情,总会愣神个几秒。
直到邢旻瞅着没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程院长?"老院长才缓过神"哎"了声。
"你来了,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邢旻迂了一口气"只是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事实上路上碰到一个大傻逼耽搁了。
"呵呵"老院长笑了两声"来,进来和几个老伙计聊聊"
老院长说的老伙计不是别人,而是同个医院的老医生和他的学生,大部分他都认识,只有极少部分有点眼生。
他被老院长簇拥进了客厅,只见几个中年人砸的几个年轻人围成一桌在斗地主。
可能是因为都卸下了那身白大褂,一个个都显得精神很好。
"三带对"
"大你"
"不带这样的"年轻人嘤嘤了两下"主任,我觉得我撞了霉头了"
"不"中年人翻了个白眼指指点点道:"是你没那实力,如果给我一副烂牌,我也能赢"
"不信"年轻人低估了两句,然后飞快的注意到了邢旻,冲着老院长问:"诶,老师,这位是?"
不约而同,另外几位中年人也齐相看向邢旻。
老年人很喜欢开玩笑,特别是刚退休的,所以老院长鬼使神差的,回了年轻人一句:"神医"
年轻人:"……"
"老程"身旁一位中年人顺着话题补了一句:"别跟这孩子卖关子了,看把孩子吓得"
邢旻忍不住笑了"程院长,用不着那么夸张"
"行吧"老院长感叹了一下,笔画了着"邢旻,南江医学院毕业,内外科双修,成绩斐然"
众人:"……"
还真他妈不夸张?
"总的说算个‘神医’了"老院长特别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学生,只不过不认我这老师了"
"我去"年轻人有点惊讶"内外科双修?那岂不是快成仙了?"
"对的"老院长自豪笑笑"何栎,跟你师兄学学!"
"好嘞"
从普通理论而言,单单内科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就要很久了,再加上一个外科,那岂不是得熬到老爷爷了?
所以国内选择内外科双修的人少之又少。
何栎震惊的不是因为他这个师兄内外科双修,而是他这个师兄这么年轻有为。
他有点不敢想象,觉得自己碰到了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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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栎询问邢旻怎么做到的。
果然‘神仙’简直不会说话的出奇,他说:"用手做到的"
有手就行?
可惜我没手,何栎心想道。
何栎还想多问问医学技术指导的时候,某位‘神医’早没了人影,堆满扑克牌的桌子上只多了一盒糕饼。
邢旻刚来的时候手里拿的那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