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麻烦还是找来了

按照萧弦的安排，萧宇和殷长庭暂时搬到在昱王府住下，孔先生也到王府授课，而萧宇教长庭和葛承礼习武健身的事不变，地点还是在园林，那里有围场和兵器，方便授课练习，课程结束了后再回王府。

头一个月过的安然无恙，平静如流水，到了萧弦离开的第四十天，麻烦就找上来：席暮云赖在王府门前要见萧弦，小厮告诉给她，王爷不在府里，出远门办差了，她不信，继续在王府门口哭闹着求见王妃。

小厮只好通过丫鬟上报给王妃，婕茹思前想后，吩咐下人将席暮云带到王府西门一处偏僻的庭院里，自己领着丫鬟到场，并在上首的玫瑰檀木靠背椅前落座。

两人一照面，席暮云就嚷起来：“阿弦哥哥呢，他去哪儿了，快叫他出来见我……”

“我提醒你一句，”婕茹一个冷冷的眼风扫去，面若寒霜道，“这里是昱王府，只有昱王爷，没什么‘阿弦哥哥’，席小姐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请你出府去了。”

席暮云被婕茹不同以往的态度和语气怔了怔，目之所及她年轻冰清玉洁的容颜，心下没来由生出嫉恨，嘴上却来一句：“你还是放弃吧。”

婕茹此时视线本在头顶上那片云彩，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垂下眼睑看她：

“放弃什么？”

“放弃阿弦哥哥，他——”

话没说完就被婕茹拦腰截断：“都说了这里只有昱王，你说的什么‘阿弦哥哥’，本王妃不认识，你若再浪费时间，我便命下人将你逐出王府，府里事情多的很，我没空陪你闲聊。”

身侧的青黛亦是正色道：“席小姐，昱王妃在此，请你注意规矩礼数，否则便是我们做下人的都能依规矩赶你出府。”

席暮云被婕茹突然的疾言厉色弄得心下一跳，再一看身前身后面色不善的下人，她恨恨的咬咬唇，等她自认装像了才笑道：“回王妃，平女特来奉劝一句，王爷一颗心都在我身上，你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哦，王爷的心在你身上，”婕茹提了提唇角，淡淡一句，“所以他娶我做王妃，还让我怀了他的孩子？”

一众丫鬟仆妇闻言，纷纷捂嘴暗自嗤笑这席小姐是疯了还是傻了，若非王妃准许，她连王府的大门都摸不着，还想进来勾王爷？

席暮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顾不上理会屈辱感，她抬手抚弄几下发丝，笑道：

“昱王妃何必自欺欺人，王爷与你是‘指腹为婚’，他娶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你无半分感情，而我才是他真正想娶的人，王爷和我在青州的那两年——”

“很好，席小姐也知道说王爷年少时与你认识了两年，”婕茹不慌不忙的接下话，优雅的一笑，“试问如果王爷一颗心在你身上，怎么两年间你都没能让王爷有个一儿半女的？是你们感情不到分上，还是王爷不愿领你的心意，不受你诱惑？”

席暮云被婕茹话里话外含讥带讽的给戳破心事，还专往她痛处戳，当即双目赤红，疯了一样歇斯底里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都是你在从中作梗——”

“席小姐，我没听错吧，”婕茹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柳眉微挑，“王爷比你大两岁，比我年长七岁，也就是他十六岁那年你十四岁，而我不过九岁，且人远在幽州，如何给你们从中作梗？倒是你，一次次的叫你妹妹在信上写我的坏话，怎么王爷没看信，还是不信你？”

席暮云张嘴要说，却抖着嘴唇始终吐不出句子来，一脸的不甘和屈辱呆愣在原地，眼里充斥着憎恨和怨毒——

怎么没有过？在阿弦哥哥与她认识的最初一年，也是两人感情最和睦的那一年，面对她一次次的肉体暗示和诱惑，他并不是没有动心过，每次她主动上前亲他，他一开始本没有拒绝，可回回都是亲了亲，他就突然刹住，一脸烦恼的推开她，说什么也不愿继续了，她哭着问为什么，是不是他不喜欢她。

问的多了，阿弦哥哥才告诉她：每次她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献香吻，他脑海里总会浮现一张稚嫩的小脸，耳畔也会响着童音“玄叔叔，玄叔叔，长得真好看……”

那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在叫他，虽然那时年纪还小，但两人曾经见过面，即便他对这桩婚事有所抗拒甚至想要摆脱，但在真正甩掉“包袱”前，他没法跟别的女子这般亲近，有了两三次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到了第二年，两人关系开始恶化，她连他的房门都进不了了，两个御赐宫女却能随意进出他的房里伺候，这令她嫉妒的要命……

婕茹瞥见席暮云看向金风和玉露时，那一瞬间的妒忌和怨忿之情，心下嗤笑：有些事，萧弦早跟她坦白过了，包括席暮云一直以来的不甘和怨怼，她全都知道。

以及萧弦曾当众说金风以身做饵勾引他的事，她也想清楚了，都是席暮云教唆的——看出金风和玉露对萧弦的痴恋，明知萧弦对御赐宫女一直怀着戒心，却一次次哄骗这两个去对萧弦“以身相许”，待生下一儿半女自会抬她们做侧妃。

玉露性情稍内敛且不信任人，没上当，金风却怀着一颗热盼的心“飞蛾扑火”，结果便是萧弦对金风产生厌烦和戒心，最后连玉露都成了炮灰，被一并送回宫里。

这件事她从金风和玉露口中也得到了证实，金风说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席暮云。

收起思绪，婕茹接过青黛递来的茶碗打开盖子，慢慢喝茶润润嗓子。

席暮云眼看挑拨激将均不成，恨得牙关紧咬，袖中之手紧握成拳，又瞥见亲妹妹席暮雪明明也在场却始终冷眼旁观，看戏般不语，心下更恨，冲着暮雪疯叫道：

“暮雪，你就眼睁睁看着外人如此欺凌自己的亲姐吗，你的良心给狗吃了不成！”

“姐姐，”直到这时，暮雪才猛地抬头看向席暮云，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当初姐姐为一己之私强行要我配合演戏骗四爷，我做了；之后你为了打探殷四小姐的事，不惜软硬兼施要我远走他乡去幽州城投奔兄嫂，寻机会进殷府当丫鬟接近四小姐，我也做了；再之后你要我写信对你说四小姐的印象，我除了没有写四小姐的坏话，都照你的话做了，还要我如何？试问姐姐那时可有想过妹妹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时你的良心又在哪里？”

席暮云被妹妹当众戳穿自己的“那些年那些事”，当即破口大骂席暮雪忘恩负义，为了自身安享荣华置亲姐姐于不顾，说她以后在王府也不会有好下场，还暴怒的冲上前扬手要打席暮雪，被两个婆子架住时，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