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被两个男人使唤惯了

“清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殷吉拧起眉头，似有隐忧道，“此次废太子事件，看似没有波及四皇子与茹儿的亲事，但那宸妃却借着由头‘活动’起来了，她对皇上说，如今便是五皇子都有侧妃生了子嗣，唯有四皇子形单影只，深感有愧倪皇贵妃姐姐的重托，眼下殷四小姐尚未及笄，是以打算往昱王府塞人了……”

婕茹心下“啊？”了声，倒不是惊讶宸妃的打算——家里有个大龄剩男的儿子，当娘的为之发愁想法子很正常，质疑的是这里面具体是真为养子好，还是她自己的盘算更多些。

婕茹如是想着回了院子，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想入睡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循环回放今晚的所见所闻：

之前听完殷吉的话，殷老太太急着问皇上和皇后的态度如何，殷吉回说，皇上说宸妃说的有道理，但四小姐过完年便要及笄了，待及笄一过，择日便可与四皇子完婚，宸妃这才痒痒的没话了，只是有了这么个开头，后面的事就难说了，没准等他们成亲过后还会有动作。

婕茹当然明白殷吉嘴里的“动作”指的是什么，不就是塞些侧妃妾室通房这些么，可她总觉得四皇子要真是离不开女人，也不会拖到现在还单着了，可是他为什么固执的要等她及笄以后才告诉她缘由呢，唉，隐约觉得自己这未婚夫不好对付。

翌日，婕茹被殷老太太召去福寿堂“紧急议事”，问孙女对昨天晚上，老爷最后说的话有什么“感想”。

婕茹思忖着道：“这个，孙女不好说，一切还得看四皇子的意思。”

“传闻中，宸妃与四皇子的母子关系并不好，”殷老太太眯起眼睛，老谋深算道，“此番却请求皇上往昱王府塞人，只怕是为了二皇子——”

“二皇子？”婕茹愕然，“为何？”

“太子被废，二皇子无疑是离储君之位最近的，但二皇子与宸妃娘娘不对付，”殷老太太将手中杯盖轻磕着茶杯沿，“所以宸妃便动起了脑子，想让四皇子早日生下子嗣，好加强他夺取储位的可能性，便是达不到目的也能给二皇子和四皇子这对兄弟下埋下猜忌与不和的种子，让他们两败俱伤，且昱王府若都是她的人，还何愁控制不了四皇子的动向。”

婕茹提了提唇角，吐槽道：“假如四皇子真那么好控制，就不会一直单身了。”

殷老太太原本一脸肃然的说事，没提防孙女来这么一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茹儿说的是，何况四皇子一直行踪不定，不是什么人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微顿，又敛了神色道，“不过四儿也别小瞧了宸妃，这人，心思多的很。”

婕茹感觉老太太说话太“讲究”，换做现代人就三个字“心机女”，不过确实，愈是看似想当然的心机女，越是让人疲于应付，主要是想一出是一出，有时甚至让人防不胜防。

祖孙俩正说着话，门外郑嬷嬷称有事禀告，殷老太太让其进来说。

“禀老太太，”郑嬷嬷道，“方才昱王府差人来传话，说是九世子生病了，想让四小姐过去与他说说话。”

婕茹无语：在太子被废，满朝人心惶惶的节骨眼上，这小妖孽居然要她去昱王府，还是去“探病”，真亏他想得出来。

转而想起小妖孽的老爹二皇子，似乎是这次争储的热门人选，而且优势之一还是因为皇帝喜爱萧宇这个皇孙，自己何不借此机会去当个吃瓜群众听听他怎么想？

于是婕茹征求殷老太太能不能前往，老太太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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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茹这次依然带着青黛去昱王府，既是“禁地”，还是不要让人太多人知晓的好。

主仆进了王府大门，婕茹发现是萧弦来迎接她：以往不是下人就是萧宇，且来过几次都不见他踪影，今日真是稀罕了；

她心下不禁调侃是不是太子被废，以致他“赋闲”在家“带孩子”了。

“小九生病了，想找你说话，”萧弦道，“我不方便去殷府，所以叫飞流去传话，让小茹到王府走一趟，别介意。”

婕茹不知是自嘲还是拐着弯的抱怨，回道：“没关系，我‘习惯’了。”

被动习惯被昱王府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呼来唤去”，还不能拒绝。

萧弦和婕茹走在前头，青黛低眉垂眼的跟在后头，走过长廊再绕过假山直通前院花型门，进入之后再转弯便看到萧宇身着宝蓝色鼠灰袄，身形笔直的站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等着。

萧弦和婕茹一前一后缓步近前，萧宇听到响动转脸看来，笑道：“你来了……”

直到走到眼前，婕茹才发现这小帅哥清风朗月的眉宇间藏着些许忧郁，不是装的。

“九郎不是生病了么？怎的不在房里歇着，反在外头吹风。”她看着他，关心道。

萧宇不以为意的笑笑：“在床上躺了两天闷得慌，今天感觉人好多了就出来转转，看到盛开的梅花，忽然想见见你，”继而对一直如影随形的青黛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与四小姐去前边走走说说话，一会儿就过来。”

青黛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依道：“不不，还是让婢子跟着吧，以免九世子又像上次一样的把我们小姐弄丢了。”

婕茹瞬间想起上次自己在昱王府“试装”的事，没忍住笑了，萧弦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提了提唇角没说话，见萧宇说服不了青黛，他方才慢吞吞的开口道：

“罢了，有贴身丫鬟在跟前伺候四小姐也方便些，跟我来。”

萧弦带着三人去了前边不远的暖房里，里面正烧着地龙。

暖房地下有火道，火道设在地面洞口，外面烧火，热气通过火道传到室内，地龙埋在室内石青地砖之下；

人工搭成错落有致的烟道，直通室外屋檐下烧柴的大坑，坑里烧了火，热气便通过烟道源源不断的传向室内地面，足以驱寒取暖。

这是古代皇室权贵或经商的土豪才能享有的取暖的方式，主要是其中耗费的财力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