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既生瑜，何生亮

婕盈提了提唇角，没有反驳：自己身为嫡女，自小随母亲参加过许多高门大宅的嫡女及笄礼，怎么会不知及笄礼对女孩的意义？

但婕苒把这当成她的“专属”到自己面前来炫耀就很可笑了。

婕苒仿佛受到了鼓舞，脸上的笑容扩散开来，谈笑声也越发勇气十足，刻意忽略婕盈鄙夷的神情，直接向婕茹憧憬及笄礼的到来，倾述自己对及笄礼的热切期盼，并“含羞带怯”的畅谈自己的及笄礼一定会跟季二小姐的及笄礼一样，喜庆热闹，宾客满堂，梦中情郎从天而降……

婕苒仿若自说自话般憧憬着“未来”，没提防婕盈“一盆冷水”浇来：“三姐姐想多了，季如虹姐姐是嫡出，你是庶出，及笄礼的规格怎可能一样。”

婕苒也不气，依然笑道：“五妹妹才真是想多了，爹爹早前就与我说过，殷府的子嗣不论嫡庶都是他的孩子，他会‘一碗水端平’一样对待。”

婕盈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谁也没说三姐姐不是爹爹的孩子，但不是一个肚皮出来的怎会没有区别？爹爹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为了面子才说几句你爱听的话，三姐姐居然信了，真是‘冰雪聪明’。”

婕苒纵使再忍耐再克制也受不了婕盈这样一再挑衅自己，还专在痛处捅刀撒盐，登时变了脸色，发狠道：

“五妹妹占着自己是嫡出，处处挑衅于我，真以为我会怕你不成？既然你如此不敬，今天我这庶姐就代爹爹教训你这嫡妹！”

她忍这个“假嫡出”的妹妹太久了！今天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吧。

说完扬手就要扇，婕茹眼疾手快拽住婕苒手腕，替婕盈挡住飞来的巴掌。

“四妹妹，你非要护着这个目无尊长、言语不敬的五妹妹吗？”婕苒气急败坏，秀美的脸阴得可怕，“非要看她羞辱我这姐姐，你才开心？！”

婕茹不动声色，目不转睛的看着婕苒，心下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儿时你姨娘和你占着老爷的宠爱和护短，在殷府狐假虎威，你这庶出三姐姐把婕盈这个嫡出妹子踩在脚底下肆意伤害和折辱，如今你忘了，别人可没忘！

“三姐姐说笑了，我怎么会放任五妹妹这么做，不过我有句话要提醒三姐姐，”婕茹看着婕苒，神色平静，语气淡淡，“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三姐姐扪心自问，你曾经没这么对待五妹妹？你若真像个姐姐，五妹妹何至于此？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只有你会生气会伤心会积怨！我言尽于此，希望三姐姐能够明白。”

婕茹说完松开婕苒手腕，拉过婕盈的手就走。

婕苒站在廊下，紧咬红唇浑身抖颤，目光时而发狠时而黯然，心中大恨“既生瑜，何生亮”：

殷府既有我这三小姐，为什么还要四小姐和五小姐来“凑数”，这世间既然有我，就不该再有你们的存在！

……

婕茹带着婕盈离开，一路上告诫她以后还是不要有意无意去刺激婕苒的好，除非对方不识趣挑弄是非，否则在彼方收敛锋芒时，己方也尽量息事宁人，能忍则忍；

毕竟她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惹急了她只怕暗箭难防。

快到正房的时候，有丫鬟禀告说程家舅老爷到府了，还带着程少爷。

婕茹想起去年自己说服舅舅成全表哥程仁的志向让他参加武举，舅舅最终同意，而程仁不负所望，在今年参加武举会试后取得了进士资格，就待十月的殿试了，若殿试能取得好成绩，则前途无量，想来这次舅舅带表哥到府上来是为这事。

等两姐妹进了正房见到舅舅和表哥，一探问果然如此。

婕茹转而又想起上次萧宇曾说他的同龄朋友不多，兄弟姐妹也甚少往来，就想着要不要把程仁介绍给他，年龄相差不大，有共同的兴趣喜好，彼此应该说得上话，而表哥多认识一些朋友路也好走，并且还是皇室中的。

然而当婕茹私下把这想法告诉程仁时，才提到“萧宇”这名字，表哥就笑称他们早就认识，关系不错，时常切磋武艺……

之后表哥又告诉她一个“惊天”秘密， 这次萧宇也要参武举的殿试，还是用假名字参赛。

婕茹一面听一面在心下啧啧称奇，吐槽萧宇这妖孽居然瞒着她“干大事”。

只可惜殿试在皇宫大殿举行，自己一介女流是没法进去观赏“萧程PK”了。

突然想起萧宇的生辰日，心下随即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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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茹直到萧宇生辰这天看到表哥出现，才知道原来萧宇也请了程仁，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所以“秘而不宣”，婕茹知道事情原委后啼笑皆非，敢情前几日自己写给他的那封“推荐信”成了“笑话”，这帅哥估计得瑟的很呢。

只是萧宇这次生辰不在王府过，而是换到京郊一处园林里，就是玄子生辰那天带婕茹和萧宇去过的那一处园林，原因是这次除了殷府两位小姐，程仁，尚敏县主，柳玉莲，还有十皇子萧良都来了。

十皇子是宸妃的儿子，而四皇子又是宸妃的养子，二人可以勉强算是“亲兄弟”；

柳玉莲便利用这一点求到宸妃面前，宸妃又去跟四皇子说，四皇子思虑之下说，要参加萧宇的生辰可以，但生辰不能在王府过了，因为人有点多，而昱王府于许多人而言是“禁地”，宸妃知道四皇子的脾性，权衡之下同意了。

几人先去“蓬莱阁”，进了预先定好的雅间，男女分开在不同的雅间里吃饭。

婕茹坐在古香古色的雅间里，暗暗惋惜古代没有“海底捞”的服务，否则一定让小二给萧宇唱个生日歌。

同雅间还有婕盈，尚敏县主和柳玉莲，柳玉莲一边吃饭一边拿眼睛看婕茹。

婕茹发现以后，放下筷子笑问：“柳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四小姐就是聪明，”柳玉莲淡淡一笑，神情讳莫如深道，“我有句话想提醒你，但不知当讲不当讲？”

婕茹笑了：“柳小姐既然都说出口了，那就不妨直说，我也不喜欢别人说一句，留半句让我猜，我这人笨的很，不会猜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