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多个了貌美如花的兄长

“爹爹息怒，”婕茹颔首，不慌不忙道，“那幅画是我画给五妹妹的，画上的男子是九公子，我们都见过。”

婕苒闻言心下嫉恨交加：果然如此！果然是四妹妹给五妹妹画的，为什么，明知她心仪九公子却还这么做，把她当什么了！袖中之手紧握成拳，含泪的眼底浮起一丝憎恨的笑：

现在看你怎么收场，最好让爹爹用家法把你们两个都打死才痛快！

婕盈忽然大声叫道：“四姐姐，不要说，什么都别说，就让爹爹打死我好了。”

杨氏急急的叫道：“住嘴，不许说话！”

殷吉看着坦坦荡荡的婕茹，气愤消了大半，但依然冷着脸道：“四儿，你是姐姐，怎么能这么做呢，便是九公子与我们相识那也不能，难道你不知——”

“爹爹稍安勿躁，”婕茹不等殷吉说完，斩截的打断道，“待我问完三姐姐一些问题就把这其中的缘由都告诉你，女儿绝不欺瞒！”

殷吉不情愿的“嗯”了声，但见婕茹几步走到婕苒面前，神色冷然：

“三姐姐方才对太太说，你是如何拿到这张画的并不重要，试问怎么不重要了？便是犯人被指控犯罪，办案的人不但要有确凿的证据，还得说明这证据来源何处，如何得到，你问爹爹是不是这样？难不成三姐姐还想仅凭一张画一张嘴就让爹爹打女儿，让他落个家暴子女的骂名么？试问你这是帮爹爹还是害爹爹呢。”

婕苒顿时慌了手脚，瞪着眼红着脸大叫道：“四妹妹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

“我血口喷人？”婕茹不给婕苒狡辩的机会，丢去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那三姐姐凭着一张画就巴巴跑到爹爹这边来对五妹妹横加指责，说她有损殷府名声甚至败坏了爹爹仕途云云，却连自己怎么拿到这张画都不敢说，试问三姐姐这样又算什么？我是不是也要说你血口喷人！”

“你！”婕苒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红白交替呈现，抬手指着婕茹，所有骂人的话都凑到她嘴边要她说，但她已习惯在殷吉面前扮演柔弱的乖女儿形象，多年费心塑造的人设绝不能因一时之气就毁了一切。

“爹爹，你看到了，四妹妹欺负人，”婕苒以袖掩面抽泣道，“说来，苒儿也是一片好心呀，怎的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当真好人难做么？呜呜呜——”

“我最后再问一遍，”婕茹不想看婕苒做戏，单刀直入道，“三姐姐是从何处得到这幅画的？”

“我真不知道四妹妹在说什么，”婕苒发狠道，“若再这般莫名其妙的苦苦相逼，那便借五妹妹一句话，让爹爹——”

“也打死我得了”还未及出口，婕茹眼角向后一瞥，厉声道：“把人带上来！”

一个粗使仆妇拽着个瘦小的丫鬟进来，婕盈一看，惊叫出声：“月梅，怎么是你，难道是你把画给三姐姐的？”

昨儿晚上睡觉前看了一遍画，月梅端着洗脸盆进来说该洗漱了，自己一时忘了把画放回匣子里被月梅看到了，当时还跟她说不要讲出去，她也答应了。

婕苒原本视死如归的神情在对上月梅幽怨的眼睛时，顿时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五小姐，对不起，都是婢子的错，不该错信了三小姐，”月梅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痛哭失声道，“这两日奴婢见你时常对着一张纸发呆，有时饭也不好好吃，到昨儿晚上奴婢才发现那纸上画着个男子，婢子担心你又不敢问，今天一早遇见三小姐就与她提了这件事，三小姐说这事有损五小姐的名声，千万不能让老爷和太太知道，叫我赶紧去把那张画找出来交给她来处理，哪知道三小姐竟然——”月梅是太太新买来给婕盈的丫鬟，对府里复杂的人脉关系并不知情。

婕盈赤红着一双眼睛冲到婕苒对面，扬起巴掌要扇，被婕茹眼疾手快的从身后抱住走开，并低声告诉她“冷静点”。

婕苒被婕盈方才扬着巴掌冲过来吓的又躲又叫道：“不错，我之前是想替五妹妹保守秘密，但后来又觉得瞒着爹爹不好，还是让爹爹来处理的好——”

“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真是跟你姨娘有样学样，”杨氏再忍不住跳起来，捏着帕子指着婕苒开骂，“嘴上一套套的说的好听，背地里却想着怎么祸害人，这回害我盈儿险些被老爷家法惩治，我今天若是不教训你就不是你嫡母！”

“爹爹，爹爹救命——”婕苒这回是真被吓着了，不顾形象的躲到殷吉背后哭道，“苒儿，苒儿真的只是一片好心，想着五妹妹平素与我这三姐姐合不来，我的话她也未必肯听，所以才告诉爹爹，想让您帮着教教五妹妹……”

婕茹心下慨叹：婕苒这舌灿莲花变来变去的本事，应该是得了黄姨娘的“真传”，而杨氏母女除了嗓门大和挥拳头似乎没别的了，难怪殷吉会被忽悠的团团转。

“太太冷静点，”殷吉看一眼面前横眉怒目的杨氏，劝道，“孩子和下人都看着。”

“老爷这时候知道劝人冷静了，”杨氏冷笑，歇斯底里道，“那你之前催着下人去拿马鞭要对孩子行家法的时候，你的冷静在哪里？真是笑话！”说完掩面而泣。

“我那，不过是吓吓五儿，”殷吉无奈道，“太太也瞧见她之前犟嘴成什么样，再说盈儿这事确实有错，你总这么由着她，将来若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杨氏不哭了，抓着帕子捂住口鼻道：“我从来没说盈儿这事是对的，但不管怎么说也得把事情弄清楚，老爷二话不说就要打孩子，有你这样的嘛……”

殷吉先是让身后的婕苒站到一边去，继而又转向婕茹，平静道，“四儿你说说，为何会给五妹妹画这男子的画像，不想想她才几岁？”

“爹爹容女儿详禀！”婕茹颔首，面不改色的莞尔道，“五妹妹生辰前，我问她要什么礼物，五妹妹想起潇洒俊逸的九公子，便与我开玩笑说四姐姐画画极好，不如画一张九公子的画像赠予她，只当是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兄长了。”

书房的几个下人一听婕茹竟用“貌美如花”来形容男人，个个忍不住嘴角直抽，但殷吉在这场合得拿捏住，依然板着脸道：

“那也不能，盈儿把画上男子当兄长，可旁人并不知情，只会误会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你瞧瞧三姑娘是不是误会了？好在她只是找我来说而没有说出去，重要的是若画上的九公子以此来说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