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辰家宴

婕茹脸儿微红的近前道：“小女子见过九郎。”

因刚才殷老太太口中称“贵公子”，自己也不好道破他的真实身份。

“咦，四儿怎么称呼贵公子为‘九郎’，不可失礼。”殷老太太觉得婕茹对少年郎的称谓有点“亲近”了，连忙纠正。

“老太太别误会，”少年郎拱手笑道，“是我让四小姐这么称呼我的，出门在外，可以随意一些，不必拘礼。”

“原来如此，那便依了九公子。”殷老太太含笑道。

“老太太客气，”萧宇礼节的拱手作揖，转而又对婕茹道，“多日不见，四小姐一切可好，我不请自来，你不会生气吧？”

婕茹心下道：我生气有用嘛，面上却是莞尔道：“婕茹一切都好，九公子言重了，谢谢你正月十五那天一路相送。”

萧宇那天晚上玩疯了，但一听自己要回殷府，立即停止玩乐，坚持要与玄子一道将她安全送回，现在想来这小帅哥看着年龄小，性情却沉稳踏实，知道适可而止，也许玄子说得对，萧宇“贪玩”只是表面上的。

萧宇淡笑着回“不必客气”，婕茹眼见该谢的已经谢过，该客气的也已客气了，于是直截了当道：“祖母，来客已见过，婕茹在此地多有不便，孙女告辞。”

萧宇一听婕茹要走人，赶忙向殷老太太使眼色，老太太制止道：“茹儿，九公子之前说有事与你说，不妨等等。”

婕茹只好走回老太太身边，恰好与萧宇面对面，在她低下头的一瞬瞪了他一眼，萧宇嘴角抽了抽，忍住不笑，转而对殷老太太道：“我得知四小姐的十三岁生辰就在这几日了，特来向老太太讨个恩典，允许我到府上来给四小姐庆贺一番。”

婕茹一怔，九世子是怎么知道她生辰的？继而觉得这小帅哥有点“装腔作势”了，以他的身份，若真是不请自来，谁还敢拦着不让进？！

不过能说出“讨恩典”这三个字，也说明这小子“接地气”，比那男人好的多。

“这，不过茹儿的生辰，怎好劳九公子大驾跑一趟……”殷老太太犹豫着推辞道。

“要的要的，”萧宇扬眉一笑，嗓音甜甜，“我兄弟姐妹虽多，但甚少相互往来，同龄朋友也没多少，前些日子有幸与四小姐相识成为朋友，恰逢她的生辰岂有不来捧场之理，还望老太太切勿推辞，何况这里面也有四皇叔的意思，由我代他来。”

婕茹心下叹服：这四皇子也是牛人一个，真人从不露面，却时不时被人挂在嘴边，如影随形影响无处不在。

殷老太太边听边点头，思忖着道：“也好，请九公子代老身谢过四皇子，后天就是婕茹的生辰，九公子若得空可来殷府里一聚，地方小不比王府，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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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这天，婕茹并没刻意梳妆打扮涂脂抹粉，只穿了杨氏特意订制的新衣裳，戴上祖母送的攒珠累丝盘螭黄金璎珞圈和一个犀角雕福寿纹手镯，此外别无其他。

婕盈比平常穿的好看些，说是四姐姐的生辰，不能给姐姐丢人了；萧宇早早来到府上候着，唯有婕苒迟迟不见踪影。

当时在正房大堂，殷老太太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下方右边依次坐着萧宇，殷吉和府里的几位少爷，左边是几位小姐的位置，婕茹坐在最上边，与萧宇正好面对面。

眼见所有人都已入席，茶点果盘和点心也已陆续上桌，婕苒却还未见踪影，站在殷吉身后的杨氏皱眉，低声吩咐丫鬟：“烟翠，你去看看三小姐怎么还没来。”

烟翠应声低头离去，片刻后折回，杨氏目光触及出现在门口的婕苒，一张脸瞬间阴云密布，婕茹瞧见杨氏神情不对，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目之所及，不由暗笑：

婕苒梳着飞仙髻，髻上戴着个芙蓉暖玉金步摇，耳上一对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身着一件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外罩粉红平绣盘花四合如意薄纱披肩，一张脸浓妆艳抹，眼影重重，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婕茹看着都替婕苒觉得冷，时下虽已入春季，但“倒春寒”的阴冷并不比深冬的来得逊色，何况今天的气温还降了不少，婕苒穿这一身行头出场可谓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范。

婕盈歪头对婕茹耳语道：“穿得跟戏子一样，真不知道三姐姐是怎么想的，娘亲怕是又要被气着了。”

其实她前天因为贵公子要来府上给四姐姐庆贺生辰，也想过打扮得“引人注目”一些，至少不能输给婕苒，岂料昨天“彩排”穿衣试妆就被杨氏劈头盖脸一顿骂，于是只好作罢，今天发饰衣装齐整，未施粉黛便来了。

“对不住，我来晚了……”婕苒眼里含着笑意，轻轻挪步，直至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这话是给大家致歉，目光却没离开过萧宇。

杨氏碍着贵客在场，忍了又忍没发作，殷老太太笑道：“嗯，现下人都已到齐，我们四儿婕茹的生辰小家宴就此开始……”

首先站起来的是长清，起身走到婕茹面上，让丫鬟奉上他的礼物，一套做工精妙、质地极好的绘画工具，包括文房四宝还有画板画盘颜料一应俱全，婕茹心花怒放的接下，谢了又谢；婕盈送了个青花釉红鲤鱼纹笔洗；长庭送了个羊脂白玉宝瓶插花。

轮到婕苒了，先致歉六弟弟长凌今天身子不适没能来，但有代为转告祝贺四姐姐生辰快乐，希望大家玩的开心，接着向婕茹献上自己的礼物：八宝如意银针叶坠。

婕茹接过放在掌心看了几眼，心想不管怎样，这比起婕苒送给长清那个笔筒称得上是“大手笔”了，因为价钱不便宜，且十多年来头回这么大方。

从前每年自己生日，婕苒姐弟俩不是告病就是有事来不了，想来这次是因为有个小帅哥在场，婕茹心照不宣的谢过笑纳了。

婕盈视线也时不时投向萧宇，一方面他确实长得俊美非凡，温润如玉，举止优雅，那天他从会客室走出时与她打了个照面，没搭话，却看得她心如鹿撞，今天终于坐在同一个地方，说不上话见见面也是好的。

婕苒更是如此，总是有意轻声说笑，想以此引起萧宇注意，无奈萧宇连个眼神都没给，只礼节性的与在场的长辈搭讪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