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人有托付

玄子扬了扬眉毛：“四小姐倒是明白的很，看来你不会轻易被别人套话。”

婕茹呵呵干笑两声算是回应：“请问玄公子还有事吗，若无他事，我要告辞了。”

跟一个外男独处这么久还“相谈甚欢”，落在旁人眼里只怕又要“浮想联翩”了。

“在四小姐说这句话之前是叙叙旧，此时却忽然想起一起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玄子目光闪了闪道。

“先说事，再看看是不是我能帮上忙的。”婕茹说，

“四小姐上次不是说闲来无事喜作画吗？”玄子看着她，“那会画人吗？”

“人物画是我的专长，不知玄子公子要画什么人？人在哪里？”婕茹回视着问。

“这人不在这儿，我只能把此人的长相告诉你，然后你画出来……”

婕茹愣住，脱口而出道：“要我凭空画？”

玄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觉得有难度？”

“哦，不，只是有点奇怪，”婕茹恬淡道，“难度嘛，肯定要比直接对着人画要来得有挑战，不过没关系，玄公子不妨说说。”

玄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打开递给婕茹：“长相特征都在这儿了，你看。”

婕茹接过，一边看纸上写着的肖像描述在脑海里勾勒出人的面貌。

“玄公子要我画的是个男子？”她抬起眼睛看他，忽的笑了，“我还以为你是让我画你心仪的人呢。”

玄子一脸掩饰不住的惊异：“四小姐这功力真是了不得，仅凭纸上的简单描述就能判断出这人的性别？至于我心仪的人，”他顿了顿，看她一眼，“暂时没有，没法让你画。”

“我说笑的，请问公子什么时候要？”婕茹这回是正儿八经的问了。

“自然是越快越好，”玄子深吸一口气道，“当然，如果有困难，也不急，总之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定。”

“多谢玄公子了，”婕茹拱手道，“那我画完以后要怎么给你？”

“五日后我会去一趟府上，”玄子似是有所保留的说，“再让人给你传话。”

“可以，就这么定了，”婕茹说着把纸折好放入衣袖内，“玄公子，若无他事，我先告退了，娘亲和姐妹们可能此刻在寻我。”

玄子点头，目送婕茹离开。

……

婕茹才现身在花厅路口，婕盈快步迎上来：“四姐姐刚才上哪儿去了，娘亲和我都在四处找你。”

“没上哪儿了，只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待了一会儿，”婕茹淡笑着说完后打岔，“让你们担心了。”

婕茹还想跟婕盈一道回杨氏那儿，婕苒不知从哪冒出来，道：“四妹妹，你之前在跟谁说话？”

这次本不想来的，不想看杨氏母女得意，但来之前姨娘的一番话把自己说动了，于是厚着脸皮跟来，不成想新郎才刚进府接亲，自己就看到婕茹只身悄悄离去，接着一个男子出现，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最后那男子还递给四妹妹一张纸……

“一个偶然认识的朋友，请我帮忙的……”婕茹看了婕苒一眼，淡淡的说。

“‘偶然认识的朋友？什么朋友，”婕苒上来挽住婕茹的胳膊，微笑着耳语道，“四妹妹能不能跟姐姐说说。”

“我都说了是偶然认识的，今天只是恰好碰上，三姐姐还要我说什么呢？”婕茹表示很无奈。

“就是，”婕盈嗤之以鼻的瞥婕苒一眼，“三姐姐难道专喜欢打听人的阴私不成？”

“五妹妹，你别太过分，”婕苒皱眉，“我不过与四妹妹说几句姐妹间的悄悄话，怎么你了，处处与我过不去干什么！”

“悄悄话？”婕盈嗤笑，“四姐姐之前都已经回答三姐姐说是偶然认识的朋友，三姐姐却还不依不饶的追根究底，不是打探阴私是什么，我也不过是看不下去才随口一问，怎么就成了跟三姐姐过不去了？”

“你……”婕苒气的鼻孔冒烟。

婕茹抬手制止道：“都别说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今天是什么日子，要是让人瞧见要笑话的，我们走吧，要不娘亲该等急了。”

恰好，杨氏走过来，数落道：“你们三个怎么全都在这儿，让我一顿好找。”

“我方才只是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观礼，”婕茹淡淡道，“不巧遇上了三姐姐和五妹妹，便聊了几句，让娘亲担心了。”

“找着了就好，所有宾客都来了，新郎也要把新娘接走了，”杨氏急急忙忙催道，“赶紧的，和堂姐说说话去，以后见面可就不容易了。”

婕茹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耽误了件大事，赶忙叫上婕盈和婕苒，后者内心并不想去见那个所谓的堂姐，但太太发话了，自己又不能不去，而且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没意思，便勉强跟着走了。

此时，婕茗还在花厅“哭嫁”，在侯夫人孙氏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还有哭哥嫂等，终于挨个哭完了，才刚“消停”转眼又见几个姐妹走来，正要“开哭”，婕茹赶忙用眼神暗示堂姐不用了，在她们面前意思一下便可，说点开心的，还调皮的对婕茗耳语说不能再哭了，否则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婕茗微微扬唇，心下觉着二叔这女儿是越来越有趣了，心智也成长不少，遂温和的对几个姐妹说了一些体己话，方才由兄长背着出门，随迎亲队伍出门上轿了。

吃完侯府的喜宴已近晚间戌时，殷吉才携着妻女返回，一路上丫鬟仆妇都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侯府的所见所闻，给婕茹感觉就像乡巴佬进城般好笑，不过也难怪，这些下人成日都跟主子窝在宅子里，除非必要甚少出门，会对比殷府更大更豪程的府邸产生惊叹也不为奇了。

……

翌日，殷老太太派人到“逸芸水榭”请四小姐去说话，婕茹带上夏雨去了福寿堂。

跨进门，便看见老太太坐在春晓牡丹团刻紫檀椅边，微微阖目，神态安详。

有大丫鬟端着茶碗走来，婕茹接过，走到老太太面前轻声道：“祖母……”

殷老太太缓缓睁眼，见是婕茹，笑道：“来了。”边说边接过孙女手中的茶碗，吩咐大丫鬟道，“去拿点水果糕点来。”

婕茹本想说不麻烦了，大丫鬟已领命离去。

“祖母昨夜睡的可好？”婕茹笑问。

“很好，自进京以来，我夜里反而睡的踏实了，”殷老太太拿过茶碗请喝口茶，随后看孙女一眼，“昨儿我没等喜宴结速就先回府了，你会不会怨念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