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冰冷的雨 无情的你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又是一个下雨天。

嚓！一根长长的火柴被擦着了，一团温暖的火苗腾燃升起。

一张满是胡碴的脸凑向火苗，点着了叨在嘴里的烟。

手机响了，方岩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是秃老六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秃老六正扯着嗓子喊着。

“ 喂！方岩！…方岩，你大爷的说话啊！你在不说话我挂了啊！秃老六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喊着。

眼前的雨和十几年前 ，他临行时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雨，还是那个雨，树也还是那棵树，好像从未改变过。

“哎！方岩！…你是方岩吧？”

他抬眼望去，面前站着一个姑娘。姑娘打着把透明雨伞，正站在雨中叫着他的名字。

方岩嘴里叨着烟，香烟燃起的烟雾熏得他咪起眼睛。

面前的姑娘让他感到有些眼熟，方岩脑子里急事运转着，“这位大姐您是？。”

“我呸！谁是你大姐啊。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也对哈，你哪能记着我呢。”姑娘说话带着些许失落说道。

抱歉！真是看你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谁？方岩不得不实话实说。

“我就知道你不会记得我，在你眼里只有风雨霏。再说了，我有那么大变化吗？”

“我是柳紫嫣！”

噢……！我想起来了，咱们是老同学。

他故意拉长了声调，以示对她刚才的那些话的回应。

“你终于想起来了？”柳紫嫣脸上露出欣喜的模样。

嘿嘿！你是黑寡妇家的黑鸭子吧？嘿！你还别说，你都长这么高了，也变漂亮了。你瞧这事闹得，上哪说理去啊。

“你…！”柳紫嫣被气得一时语塞。

“风雨霏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吗？”柳紫嫣终于想起用什么话来刺激他了。

“你回来真是时候，你回来是参加风雨霏婚礼的吧？你看看你混的，能把原本是你的老婆，混成就快成了别人的老婆了。你也是没谁了，怎么样？到头来，你也是白忙乎一场。

你在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活脱脱像个乞丐，你就差在地下放个碗了，你上哪儿去和人家富二代比。

柳紫嫣的一番话，连损带挖苦，说完这番话后长吁一口气，好像跑完一个四百米。

“我靠”你真不愧是黑鸭子，还和上学时一个德性。整天呱呱叫着，听着让人脑浆子都能沸腾。

再说了，爷现在不是挺好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能管的了啊。话又说回来，谁还没个青春的冲动呢？你见过谁的誓言通过了时间的验证？你又见过你的那个谁，真的能成了你的那个谁，还是最后成了谁的谁。

他说的像绕口令。

“你…！真的不在乎？”柳紫嫣突然感到眼前这个男人很可怜，刚要为自己说的那些话道歉。

你真是闲的蛋疼去看别人的笑话，哦！对了，你也没那个物件。怪不得你，能说也那些损人利己的话。

说完这话，方岩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来。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痛苦的时候，刺激你”柳紫嫣很真诚的道歉。

我靠，柳紫嫣的道歉，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嘴上的烟掉在地上。不知是因为道歉的话吓得，还是烟屁股烫到了嘴。

他呆愣愣的看着柳紫嫣，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半天没缓过劲来。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柳紫嫣从未道过歉，不知为何今天是怎么了。

柳紫嫣见他像傻子一样盯着她，不在往下说什么，径直来到他身前。从他的兜里掏出手机，输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并加上微信后，朝他嫣然一笑，然后一转身扭动着细腰，一扭一扭的走了。

大树下，只有他还愣在原地，这时候雨停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嘴里嘟囔着，要变天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阳光很热烈，照在身上让人感到有些燥热。

坐在街心花园石凳上的方岩，心情就如同阳光那样感到燥热。

他在等程鑫，都这点了还没见程鑫的人影。不知道这“孙子跑哪去了”，因为他实在是讨厌等待。

方岩在太阳底下晒着，强忍着往上涌的怒火，心里不由得骂到。“这tm的秃老六，干点事这么费劲。”

“方岩！…方岩！”程鑫来了，离着老远喊着他。

见方岩没理他，程鑫知道自己来晚了，也深知方岩讨厌让他等的人。

“方岩！”程鑫小心翼翼的凑近他说道，我有好消息。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方岩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你先闻闻这屁香不香。“我找到了两个确切的消息”。

方岩转过脸望着程鑫，等着他往下说。

“宋小波下月要结婚，日子已经定了，婚礼在他自己的酒店举行”。

噢！然后呢？他问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宋小波和谁结婚吗？程鑫问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一个死人要和谁结婚，我为什么要去知道？

“也对哈！可这个新娘你是认识的，”程鑫试探着他的反应。

认识又如何？就算是我的新娘去嫁给别人，我又能如何？

“是风雨霏”程鑫不得不说了实话。

过了半晌，才听他长长的哦了一声。

另一个消息呢？方岩问道。

“四个人的老大住进了医院，我问过叶开，人的确住进了医院。但是！人住进了哪个科室，现在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

叶开当医生了？行啊这小子，当初还真没看出来。方岩感到有些意外。

那你抓紧时间问清楚，人到底住进哪个科室，最好赶在婚礼之前。

“行！我一定办到。”程鑫很坚定的说着。

花点钱吧！没有花钱办不了的事儿。方岩对程鑫说道。

“我知道！我也想好了这钱花在谁身上了。”程鑫似乎很有把握的说。

走吧！找地儿吃饭吧！两个人从石凳起身，朝饭店集中的街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