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宁钰,沈芷衣清灵的眸瞳瞬间又溢满了晶莹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张俊朗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少年一身铠甲,笑容灿若骄阳,看着她道:“一一,等我凯旋回来,就去宫中向陛下和太后求娶你。”
他唤她一一,说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是他心上的唯一。
可是,她等啊等啊,终是没有等到那个风华少年归来十里红妆迎娶她。
沈芷衣“他说过,要回来娶我,可他食言了。”
沈芷衣“我也说过,此生非他不嫁。阿岚,我是一国公主,我说过的话,不能食言的。”
此时的沈芷衣让宁岚月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的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宁岚月“我哥死了,他不会回来了,芷衣又何必执着。”
沈芷衣“阿岚镇守西北苦寒之地八年,不也是执着?”
沈芷衣的话让宁岚月心中起了涟漪。
执着吗?或许吧。
父亲和哥哥都曾告诉过她。
他们说,月儿,宁家世代守的天下,不是天子的天下,而是是黎明百姓的天下。
母亲临终前也说,月儿,你可以恨,但是不要恨天下百姓。
母亲是懂她的,怕她会为了报仇挥兵京城,兵逼沈琅处决薛家。
他们都在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要以大局为重。
她执着地守着漠北,不过是,那是父亲母亲和哥哥为之献出生命的地方,那是父亲母亲和哥哥最心心念念收复的地方。
看着沈芷衣哭红了的双眼,声音不由柔了几分。
宁岚月“别哭了,许是哥哥看到你这般,也会心疼…”
一滴泪珠打在桌面上,不知过了多久,沈芷衣才平复了情绪,抬头看向宁岚月。
沈芷衣“阿岚,你可愿进宫做我的授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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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居内,蔓菁将新采摘的花插在案桌的玉瓶中,看向静静看书的宁岚月,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蔓菁“主上为何要答应公主进宫授课啊?”
宁岚月手持毛笔沾了沾墨水,淡淡地说道。
宁岚月“翰林院是最接近天家的地方。”
听宁岚月如此一说,不用再过多解释,蔓菁已明白了宁岚月的用意。
那样一个为培养下一位帝皇的地方,薛远又怎么会放过呢?
就在这时,南星匆匆而来,拱手行礼,道:
南星“主上,陛下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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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
谢危“宁侯。”
宁岚月看着一袭红色官府清风朗月的谢危,笑着走了上前去。
宁岚月“谢少师?”
抬头看了看殿前御书房三个字,她大慨猜到沈琅同时召两人进宫为何事了。
眼神交汇间,两人心照不宣,并肩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内,沈琅正在看奏折,见两人进来,便让人赐了座。
沈琅“听闻你们日前被逆党刺杀,可有受伤啊?”
宁岚月“臣只是恰巧在层霄楼罢了,那刺客的目标是谢少师。”
宁岚月看向君子圣人之风的谢危,她实在好奇这人是怎么来的这两幅面孔的。
谢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将话题扔给他的宁岚月,向主位上的沈琅微微拱手。
谢危“劳圣上挂念,幸得宁侯救援得当,刑部陈大人又来得及时,臣才无碍。”
沈琅“陈瀛?”
沈琅冷哼一声,有些不悦地盖上茶盖,声音冷峻。
沈琅“查了这许久仍无进展,跟兴武卫一样,都是酒囊饭袋。”
宁岚月眼帘微垂,掩住了眼底的神色,她没有接话。当初陈瀛的人准备兴武卫和刑部对接时在暗中动手除去那名逆党,却无意间发现了薛远在郊外养兵之事,她便有了另外的打算。
因此逆党一事便拖延至今,看来沈琅开始怀疑陈瀛了。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