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唔，至佛啊，您这伤是怎么弄的啊？好吓人……是被人害的吗？”我皱着眉盯着楼至韦驮的伤口问他。

楼至韦驮还是不愿意回答，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再次转移话题：“至佛，不然我跟你说一说现在佛乡的样子吧。”

“唔……”楼至韦驮不置可否，反倒问起我来：“澄宁……你是居士？”

“我不是居士，就是个一般人，没有信仰。”

“那你是怎么来到佛乡的？”

“因为佛乡变成了大学嘛，”我说：“现代社会已经没有那么多信仰佛教的人了，他们招生要是只招佛教徒只怕早就破产了。不过我们学校里倒是有很多居士和出家人啦……但还是无信仰的人占大多数。”

“你们的老师呢？也不是出家人吗？”

“教佛学相关课程的老师们肯定是出家人啦，我们学校还有佛乐团呢，”我说：“但教其他知识的老师都是无信仰的多，能被称为比丘僧比丘尼的老师都是教佛教相关课程的。”

楼至韦驮看了看我，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我看你是来到佛乡之后才开始学佛的。学得会吗？”

“学不会，根本学不会……”我苦恼地甩甩头，开始暴风吐槽：“哪里学得会嘛！我真不是不想学，但是真是学不会啊！而且我这才开学几天啊，就把炬烽主任气坏了三次。三件事，让主任骂了我十八句……”

我正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注意到楼至韦驮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他疑惑地打断我：“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啊？我们主任吗？”我被突然打断，愣了一下：“他是出家人，法名叫炬烽……”

“是哪两个字？”

“就是带火字的那两个……”

“这样啊……”

“怎么了？您认识啊？不会吧，他是个现代人哎！”我纳闷。

“没什么……你的其他老师呢？”

“其他老师嘛，其实我还没怎么认全，因为别的学科的佛学课是其他出家人老师讲，”我给他解答：“我这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老师有两位，一位叫苇江另一位叫沧海；佛乐团的团长、我们的一位音乐老师法名叫尔善，是一位比丘尼；我们校长也是出家人，法名叫唯识；副校长的法名可好听极了，叫璎珞……”

楼至韦驮的神情完全变了，他呆呆地盯着我，半天没说话。我见他神情有异，止住话头问他。楼至韦驮回过神来，摇摇头，踌躇片刻问我：“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想了半天，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这伤……疼极了吧……”

“嗯？”楼至韦驮诧异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嫌弃我问了句废话，赶紧试图辩解：“啊，我……我说废话了……怎么可能不疼呢是吧……哈哈哈……”

楼至韦驮摇了摇头，轻声道：“吾不是这个意思……吾现在要走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您放心吧，我有数的，”我答应着，突然想到了一个正儿八经的问题：“对了，我以后还可以去石……啊不是，胎藏五封莲那里吗？”

“随你。”

“那，我也可以像往常那样跟您说闲话咯？”我期待地搓手手。

楼至韦驮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消失了。